孟雪璇幾乎分不清面前的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皇甫瀚,只是接觸到他深邃的眸子中的緊張,她纔敢確認(rèn)是他無疑,還有誰能有他這樣的眸子,這樣的眼神?
“嗯。”皇甫瀚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擁緊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隨即犀利的眼神望向太子,冷笑,“暗中勾結(jié)岐羅王子,父皇也將一夜病重臥病不起,太子終於要出手了嗎?不過,太子現(xiàn)在還有心思遊湖當(dāng)真是讓皇弟我佩服!”
太子眼睛一瞇,“你怎會來這裡?”
“太子以爲(wèi)區(qū)區(qū)幾個小將就能左右得了我?”
太子沉默了,他派出的人可是收羅各地的武林高手,武功皆在上乘,他可是親身與他們較量過的,足有數(shù)十名之多,在皇甫瀚面前就這麼不堪一擊?
他還是太低估皇甫瀚了!
孟雪璇卻是暗暗心驚,太子他準(zhǔn)備對皇上動手,不,應(yīng)該說,已經(jīng)對皇上動手了嗎?
那可是他親生父親,他竟然爲(wèi)了個皇位真下得了手?
“素聞瀚王爺武功高強深不可測,果不是虛傳,不過這次想贏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林曄熙還沒有被嫉妒的怒火完全衝昏了頭腦,很快便冷靜了下來,與太子站回統(tǒng)一戰(zhàn)線,打了個響指,立即有高手衝進(jìn)來將這裡團(tuán)團(tuán)圍住,“拿下他們!”
吵歸吵,該明白事理的時候,她還是很冷靜的。皇甫瀚主動送上門來,是不是真有如此高深,總要領(lǐng)教過才知道,要知道這周圍可是有好幾個是她林家的元老級別的,與她師父一輩。何況,還帶著個無半點武功底子的女人,想來去自如,也是沒那麼簡單的。想起師父,林曄熙不禁想起來黑貞子的慘死,怨毒之色浮現(xiàn)眼眸,新仇舊恨,她早晚要報!
“太子妃好大的魄力。”
皇甫瀚冷笑地說著,轉(zhuǎn)眼與太子兩相望著,太子沉悶了那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覺得太子做了最衝動的一次,也是他最看得起他的一次。
林曄熙冷冷上前一步,“廢話少說,你們還不動手?”
太子平靜地不發(fā)言,她瞟了眼四周的人,那些人頓時動了起來。
“抱緊我。”皇甫瀚微低下頭看著身邊的人輕聲說了一句。
“嗯。”孟雪璇點點頭,伸手?jǐn)r腰摟著他只是手碰到他身後裂開的衣服,一摸,溼溼黏黏的,收回手一看,手掌上沾滿了他的鮮血,“王爺,你……”
他受傷了?
竟然還表現(xiàn)得如此從容淡定,她一點也察覺不出來,她不禁有些擔(dān)憂起來。
“不礙事,抓緊。”他來不及安撫一句,按回她的手,同時眸光一閃,一手摟著她,長腿勾起一踹就將上來的一人踢飛直接就砸到窗邊。
接二連三的人上來,皇甫瀚對付起來招招致命,沒有一招是拖泥帶水的,只要被他擊到的,幾乎不當(dāng)場死亡也會受重創(chuàng)。孟雪璇被他帶著被動地不斷地變化著體位,看著拳打腳踢襲向她們,眼角刀劍就要落到她身上零點零幾毫米,下一秒腰上一緊,就躲了過去,絲毫不被傷到。
她時不時擡起頭看他,他動作流暢自如,遊刃有餘,然每一個動作都是消耗不少內(nèi)力的,他的傷恐怕……
林曄熙皺皺眉,她當(dāng)然也是看到他身上的傷的,卻沒想到他如此難對付,林家的高手在他手腳下完全討不到好處。
“小心!”
皇甫瀚才解決了從側(cè)面攻擊而來的人,身後竟然同時來了兩粗獷的男人,其中一個舉著刀另一個臉上斜斜地長著駭人驚悚的刀疤,幾乎把整張方圓的臉劈成兩半,猙獰而可怖!
孟雪璇看著,心一緊,揪著他的衣服就是乾著急,皇甫瀚沉著臉,迎著拿刀過來眼都不眨一下,就接了過去,看得她直膽顫,好在他一個旋身當(dāng)頭就一拳砸到了那人的腦門,只見那人動作全部停下,血液從五官涌出,手中的刀也脫手而出。
而那刀疤男人,眼中陰沉狠厲,原本進(jìn)攻著皇甫瀚的方向一下子調(diào)轉(zhuǎn)了攻擊目標(biāo)。孟雪璇怔怔地還沒有從那七竅流血無聲倒地的男人這邊回過神,皇甫瀚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一腳撂起地上的刀,同時大掌按著她頭迫使她臉到他胸口。只聽噗地一聲,一把刀橫穿透疤男的胸膛,同時,他方纔暗藏著兇器的準(zhǔn)備直逼她咽喉的手連同前臂都給削了下來!
她眼不經(jīng)意間看到地上的手臂,慌忙擡起頭,心怦怦在跳,這也太血腥了吧?這種場面她只在電視上見過,真親身經(jīng)歷了,渾身都忍不住發(fā)顫了。
腦子轟轟轟地在響,其他的人也漸漸以此變換了策略,改對付起牽制著皇甫瀚的她來。皇甫瀚顧之不及,爲(wèi)了避免她受傷,幾次寧願他自己硬是扛下人家的刀的。
林曄熙冷冷看著,她就想不明白了,這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這麼多人迷戀她袒護(hù)著她?太子盲目的癡迷著實讓人抓狂,皇甫瀚何時也對她那麼用情至深了,疼到捨不得她受一點傷痛?
男人在乎的果然不過是女人的外在的美貌,說的那麼好聽,情愛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吧。女子芳華總有黯淡下去的時候,所以他們的一生纔會有如此多的女人!
這個女人太擅僞裝,單純迷人的外表差點沒把她也騙了過去,差點沒連她也給她瞞了過去,要不是她聽到太子和她之間的對話的話!
林曄熙看著自己的人一個個倒下,急著上前,“皇甫瀚,你就這麼心疼她?只是太不巧,你晚了一步,錯過了最精彩的對話,沒能認(rèn)清你愛的人,其實是怎樣有心機,愛慕虛榮的女人!雖然不是我喜歡聽的,但她剛纔和太子說過什麼,我想瀚王爺應(yīng)該會比我更感興趣吧?怎麼辦呢,你心心念念維護(hù)的女人剛剛還想著如何勾搭上太子成爲(wèi)太子的人呢!”
孟雪璇身子僵硬了一下,眼中挘過驚慌之色,皇甫瀚察覺到身邊的人的異變,本不想理會林曄熙特意挑起的是非,卻忽然停了下來。
冷冽的目光掃了四周一眼,沒有人敢再上前。
“皇甫瀚,你別中了她的計,我?guī)易吆貌缓茫俊泵涎╄艁y地揪著他的衣服,以爲(wèi)能趁亂先混過去,還是免不了被林曄熙挑出來說了。
她皺著眉看了眼林曄熙,瞥了瞥太子,急急忙忙地就收回了目光,剛纔那些話要是被皇甫瀚聽到了剛纔那些話會有什麼後果,她想想就覺頭皮發(fā)麻。
皇甫瀚只是淡淡地看著林曄熙,林曄熙勾起脣,“中計?瀚王爺,看來你的女人還真不是一般地會哄騙人呢,也難怪,面對外表如此清純標(biāo)緻的可人兒,誰不想捧在手心裡哄著會懷疑她?是不是我說的那樣,王爺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皇甫瀚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身邊的人身上,帶著詢問,孟雪璇腦子一片空白,眼神躲閃,怎麼也沒敢直視他。
“皇甫瀚,我……”
“她不敢說,我來替她說好了!”
“回來!”太子卻忽然出聲打斷,他確實想看看皇甫瀚知道會是何表情的,可眼見著那女人慌亂不知所措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將林曄熙拉了回來。
“你拉著我做什麼,怎麼,敢做不敢當(dāng),這時候遮遮掩掩地剛纔怎麼不知道避忌,皇甫桓,我真是受夠你了!”
“不是那樣的!皇甫瀚,你,你會信我嗎?”林曄熙口無遮攔,孟雪璇大急,情緒一激動,只能緊緊摟上了皇甫瀚,真的,很不想他聽到那些話。
若是以前她可以隨便別人怎麼說都無所謂,因爲(wèi)她從來沒關(guān)心過他什麼想法,可是現(xiàn)在,她卻會緊張。
“這就是她慣用的伎倆嗎,難怪能把你們倆都收服得服服帖帖的,皇甫瀚,她可是剛纔還親口蠱惑著太子休了我,好讓她坐上皇后的寶座呢。現(xiàn)在只需摟著你軟語兩句,就能讓你毫無保留地相信她?太子如此迷戀她,不知這女人有多少次溫香軟玉在太子懷中?”林曄熙帶著濃濃的譏諷,偏過頭看著太子,心有怨念,不知她對太子,是不是也是使的這些招數(shù)呢?
皇甫瀚身軀一怔,眸子一縮,沉默地低著頭神色複雜地看著緊摟著他的女人。
孟雪璇明顯感到他身上的寒意,嘴角冷笑,面色蒼白,濃濃的失落,頹然鬆開了他。
紙包不住火,她再怎麼想隱瞞,也瞞不了他多久的。
他早晚也會知道,既然如此就隨它去吧。
“我當(dāng)然會信她!”正當(dāng)所有人以爲(wèi)皇甫瀚會雷霆大怒時,卻見他微苦惱地?fù)u著頭,將已經(jīng)從他身上退出來的孟雪璇摟了回來,低著頭滿臉的柔情,“怎麼又不乖,不是說了讓你好好待在我身邊就好,這些事是你能插手得了的?太子何等精明,豈是你那麼容易就哄騙過去的?還有,就算是假話,以後我可不想再聽到再從你口裡說出這些曖昧不清的話了,因爲(wèi),我會吃醋的。”
無奈,嗔怪的語氣,他還用手拂起她散落的髮絲,哪裡有一絲的惱怒?
看在眼裡,分明只有濃濃的寵愛!原來一切不過是這女人自作主張,揹著他對太子使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