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滿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展未喧了,算算時間,大概,也有一個月了吧,她知道,展未喧在躲著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哪裡不好,讓展未喧避之不及。
“春滿,今天教的那些,你可是會了?”展凌雲(yún)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嗯。”花春滿點點頭。
“那麼,今日便去休息吧。”展凌雲(yún)點點頭,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原以爲(wèi)對於花春滿如今的年紀來說,學(xué)術(shù)法會太難爲(wèi)了她,花春滿對術(shù)法這方面居然很有天賦,學(xué)的飛快。
“嗯。”花春滿點點頭,突然感到眼前有點暈眩,幸好一直等在一邊的展未犀接住了她。
“二叔,你是不是該讓春滿休息幾天?”看著花春滿有些憔悴的臉,展未犀問道。
“嗯?來,讓我看看。”展凌雲(yún)說著便伸出手來給花春滿把脈。
然後,他們看到了展凌雲(yún)非常之豐富的面部表情。
驚訝——疑惑——慌亂——暴怒。
“展未犀!你這小子居然在我家春滿沒過門前把她給吃了?”展凌雲(yún)二話不說便朝展未犀打去。
展未犀一頭霧水地便接到了展凌雲(yún)凌厲的攻擊,本來他還以爲(wèi)二叔大概是又在開什麼玩笑了,可是後來越打越不對勁,因爲(wèi)開始的失利,展未犀到後來雖然使出了全力但是還是處於下風(fēng)。
“你們、你們別打了!”花春滿同樣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但是看著展凌雲(yún)那架勢,像是不把展未犀打個半死便不出氣,便急了,但是她不敢貿(mào)然闖進去,只能在底下乾著急。
展凌雲(yún)自然是不會聽花春滿的話,而展未犀則是無暇顧及,展凌雲(yún)的攻勢很猛烈,排山倒海一般涌來,展未犀咬牙堅持著,但是到後來還是被重重擊中,倒在了地上。
“哇”的一聲,展未犀自口中噴出一口血來。
“展未犀,展未犀你沒事吧?”花春滿急急跑了過去。
“春滿,你讓開,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xùn)這個小子不可!”展凌雲(yún)站在他們面前,臉上還是怒容。
“你這是幹什麼?一聲不吭就突然出招把人打成這樣,他可是你侄子!”
“就算是侄子也不是親的!”展凌雲(yún)脫口而出。
“什麼?”花春滿看著展凌雲(yún)。
“沒什麼。”
“你必須給我一個理由!”
“什麼理由?”
“憑什麼把人打成這樣?”花春滿輕輕用衣袖擦去展未犀嘴角的鮮血。展未犀咳嗽了幾下道:“我沒事。”
“傻子,都這樣了還說沒事。”花春滿看著展未犀口中再次涌出的鮮血,話語中帶了哭腔。
“春滿,這小子、這小子佔了你便宜,你還替她說話?”展凌雲(yún)在一旁不可思議地看著花春滿和展未犀。
“什麼便宜?”花春滿沒好氣地道。
“你、你懷孕了你知道嗎?這小子、這小子居然沒經(jīng)過我同意就把你給!”展凌雲(yún)跺了一下腳,身爲(wèi)一個父親,沒經(jīng)過他同意女兒便被人給吃了,這讓他心裡一陣難受,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覬覦了,然後,還被拿走了。
“你說什麼?”花春滿還處在震驚中,展未犀卻是喊了出來。
“我說,我們家春滿,懷了你的孩子
,你不知道嗎?小子,別跟我裝蒜,不然就算春滿攔著我,我也要把你揍扁!”展凌雲(yún)一個眼刀飛過去,心裡默默決定,以後,不給展未犀好臉色看。
不、不是吧,花春滿不敢置信地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這裡、這裡居然有了一個小生命?
“你敢說這個不是你的?”展凌雲(yún)現(xiàn)在完全是一個被人搶了寶貝女兒的悲傷的父親的模樣,衝到展未犀面前,拎起他的前襟。
“春滿?”展未犀看著花春滿,臉上居然是一片平靜。
花春滿不敢看展未犀,跟他相處了這麼久,她自然是知道展未犀對自己的心意。
“我、讓我安靜一下。”花春滿自己心裡此刻也亂成一團,“你!不準(zhǔn)傷他!不然我跟你沒完!”她衝展凌雲(yún)吼完這段話便匆匆跑了,只剩下展凌雲(yún),想揍展未犀卻又怕花春滿知道了發(fā)飆,只能悻悻地放手,只是臨走的時候假裝兇狠地對展未犀道:“小子,你若是敢對春滿不好,哪怕你是我侄子,我也照打不誤!”
“展、展未犀?”花春滿直到月上中天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才一點燈,便被屋子裡靜靜坐著的展未犀給狠狠地嚇了一大跳。
“這麼晚了你還不去休息?”看著展未犀坐在哪裡,想起白天的事,花春滿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展未犀,只能乾笑了幾下道。
“孩子是二哥的,對不對?”展未犀一開口把花春滿又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花春滿立即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嘴,忙改口道,“啊,怎麼可能,呵呵,你想太多了。”
“除了二哥,還有誰會讓你這般心甘情願?”展未犀道,第一次,花春滿發(fā)現(xiàn),展未犀也有做“怨夫”的潛質(zhì),只不過,如果他怨的人不是自己就好了。
“我跟你二哥,一點都不熟啊,你說是吧?呵呵。”
“是嗎?這些日子以來,你就沒一點奇怪的感覺嗎?”展未犀站起來,走到花春滿面前。
“什、什麼奇怪的感覺?”展未犀往前走一步,花春滿便往後退一步。
“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有!”
“那,孩子是誰的額?”
“我……我……”花春滿吱唔了半天,
展未犀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花春滿,然後走了。
看著展未犀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花春滿想著,爲(wèi)什麼,自己喜歡上的不是展未犀呢?他可以對所有人冷淡,去獨獨對她好,就算知道了她有了別人的孩子,他也沒說什麼,這樣的男人,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偏偏去喜歡一個,屬於別的女子的男人,哪怕事後他拋棄了她,哪怕他故意躲著她。
展未喧搖了搖手中的酒瓶。
“又沒了。”他將酒瓶扔到一邊,發(fā)出“砰”的一聲,然後伸手去另一邊拿酒。
“別喝了。”當(dāng)他剛碰到一瓶酒的時候,突然從一旁伸出一隻手,先他一步拿走了那瓶酒。
“還給我。”展未喧閉著眼吼道。
“二弟,你醉了。”展未揚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想去扶起展未喧,卻被展未喧一下推開。
“誰、誰說我醉了?我沒醉!”展未喧一邊打著酒嗝一邊道。
“二弟……”
“把酒給我!”見展未揚沒有給他酒的意思,展未喧乾脆搶了過來。
“二弟,酒入愁腸愁更愁,有些事,是你不管怎麼逃避都逃避不了的。”展未揚看著展未喧“咕咚咕咚”地喝著酒。
但是展未喧不理他,只是繼續(xù)喝著酒。
“你真當(dāng)要這般消沉下去?你娘呢?展家堡呢?你都不管了嗎?”看著展未喧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展未揚不由怒了,一把將他按到牆上,順手拿過一旁的一盤水。
“譁”的一下,水潑在展未喧身上,展未喧打了個激靈,水浸透了他的衣服,正“滴答滴答”往下掉。
“大哥?”這一盆水下去總算是讓展未喧清醒了許多。
“春滿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吧?”展未揚道,今日,若不是剛好路過二叔的住處,後來又碰到正在後院瘋狂練劍的展未犀,他本不想插手這件事,但是他最終還是插手了,他的兩個弟弟,居然爲(wèi)了一個花春滿變成這樣,這不是他樂意看到的,如果,兩個中,終究還是要傷害一個的話,作爲(wèi)大哥,他會努力把傷害降到最低。
“什麼?”展未喧臉上滿是震驚。
“你說什麼?”展未喧一下子拉住展未揚的手。
“今日我路過二叔住處,二叔還爲(wèi)了此事大動肝火,未犀被打傷了。”展未揚道。
“不、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展未喧不敢置信地搖著頭。
“看來,真的是你。”展未揚看著展未喧嘆了一口氣。
“大哥……你殺了我吧。”展未喧閉上眼,站在展未揚面前,原以爲(wèi),只要遠遠地躲開她,等日子一久,她便會淡忘,可是,可是奈何蒼天實在太捉弄人,她居然有了他的孩子……
“殺了你?”展未揚愣住了。
“我?guī)至诉@樣天地不容的事,我怎麼可能還有臉活在世上。”
“二弟,你在說什麼?”展未揚看著展未喧一臉?biāo)阑业臉幼樱瑢嵲诓幻靼祝热荒屈N喜歡花春滿,爲(wèi)什麼,會在知道春滿懷孕後,表現(xiàn)出現(xiàn)在的這幅樣子?
“大哥,你若是不動手,我便自我了斷。”
這下子,展未揚徹底搞不明白了。
“是不是該再取盤水來,沒想到,他竟醉成這個樣子。”
展未揚說著便決定再去取水,只是沒想到遲遲等不到他動手的展未喧居然伸手就抽出他腰間的劍。
“二弟你在幹什麼?”展未揚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想去阻攔,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看著那劍便要刺入展未喧胸口,展未揚的臉,頓時蒼白一片。
“啪”的一聲,一個硬物打來,將展未喧手中的劍彈開。
展未揚立即接過劍,制住展未喧。
“慕青染?”當(dāng)看清那個危急時刻彈出硬物的人的時候,展未揚臉上滿是詫異,那日將慕青染和花春滿救回來後,慕青染不聲不響地便離開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出現(xiàn)在這裡。
慕青染點了點頭。
“剛纔多謝。”展未揚道,“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有事便可直接來冥衣教找我。”
“不用日後,我現(xiàn)在就需要你們的幫助。”慕青染倒也不推託。
“哦?”
“我想請你們,救救影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