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阿辰，我好累。

“我沒事。”沐小簡揚脣。

臉上的手印清晰可見，有些生疼。

“這一巴掌，這輩子我都會記得。”

“阿辰，我們回公寓。”沐小簡背上包，去牽歐陽辰的手。

“阿辰，今天在姨父家住。”沐雲龍拉住歐陽辰。

“沐小簡，走出家門一步，我和你，就再也不是父女關係。”

沐小簡揚脣，似有些自嘲。父親還是沒變，除了給她處罰，就是斷掉關係。而她小時候，一直都是可笑的妥協。

“阿辰，你今天去我房間睡吧。想過去我那邊就給我打電話。”

“小簡，別鬧了。”季晨溪攔住沐小簡，緊緊禁錮住沐小簡的手。

“我沒鬧。”就算沒有沐家女兒的身份，她也可以自力更生不是麼。

“姨父，我先跟小簡去看看房間好了。”歐陽辰拉著沐小簡，跟著上樓。

沐雲龍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攔。

季晨溪蹙眉，放開了沐小簡的手。

這個男生，破了她所有的禁忌。她沒有不給進的房間，就連他都不能搬過去的公寓。那個男生，都可以。歐陽辰，小簡喜歡的，是那個男生麼。

“阿辰，今晚你就在這住。需要的東西跟我哥說，叫他去買就好了。”沐小簡笑笑，把歐陽辰帶到房間，轉身就走。

“臉還疼不疼。”歐陽辰答非所問，反鎖了門。

“不疼了。”火辣辣的疼又怎樣，她不需要誰的憐憫，從來就不需要。

歐陽辰點頭，拉著沐小簡的手依舊不放。

“阿辰。”

“嗯？”

沐小簡伸手，去摟歐陽辰。腦袋低低的埋在歐陽辰胸膛上。

“阿辰。”

“我在。”歐陽辰伸出手，把沐小簡抱得更緊。

“阿辰。我好累。”她好累，這五年都過得好累。累到無力訴說所有的難過，累到不想想起所有的回憶。

她好累，可是她不能喊累。畢竟，沐小簡不能就這麼倒下。

“累了就到我身邊。”歐陽辰拍了拍沐小簡的後背。

“你休息會吧，我還有事情得走了。”沐小簡笑笑，開門出去。

樓下的氣氛依舊是僵持著的，沐小簡看都沒看。換鞋出去。

“小簡。”沐瑾言去拉要走的沐小簡，無奈又被沐雲龍拉了回來。

“老爸，不覺得你做的過了太多麼。”沐瑾言轉過身，和沐雲龍對視。

“你以爲小簡就好過麼。你以爲小簡就什麼都不計較麼。你以爲小簡就什麼都不在乎麼。”

“若是沒有什麼原因，小簡怎麼會失控。你把錯一味攬在小簡身上，卻沒想過她難不難過。”

“小簡比誰都好強，你比誰都清楚。她要的不過是個臺階下，可是你總是一步步讓她爲難。小簡的喜怒哀樂，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瞭解過。這就是你們家長的責任麼。”

沐瑾言冷笑，眸色暗淡下來。

他的妹妹，他又怎麼會不清楚，又怎麼會不在乎。他們兩兄妹，儘管每天打打鬧鬧，但那也只限於他們之間，其他人欺負他妹妹，一樣是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