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朝著她看去：“你說什麼？”
“楚軒沒死，我之前還以爲他死了呢。鬼嬰好像就是用來給他療傷的，他的靈魂受了重創，這才被迫離開了身體。不過現在好了，鬼嬰雖然是邪物，但只要淨化之後就是大補之物……”
舒婭在說什麼我已經聽不進了，滿腦子都是楚軒沒死的消息。如果他沒死，那他現在是在哪？舒婭說他靈魂受了重創，又是因爲什麼原因？
雖然我和楚軒已經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但不管怎麼說，我們曾經是一起長大的，他沒死，無疑是個好消息了。
“初七姐，初七姐？”舒婭推了下我，狐疑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轉移了話題，“那我媽她們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兩天吧。”舒婭說，“她們之前是被黃天策控制的，如今黃天策已死，她們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緩過來。”
我點點頭，重新低頭吃起了東西。
睡了十幾個小時以後，我暫時沒什麼睏意，正好舒婭非要拉著我看電影，我也就同意了。
電影還沒看完，裴胤就回來了。
舒婭抱怨我見色忘友，我承諾給她買零食以後，這才放我離開。和裴胤回到了房間，我看著一臉無恙的裴胤，心中也沒有了擔心，隨口問了一句：“你去哪兒了？”
“去辦點事。”裴胤將我擁入懷裡，“媽他們大概後天醒來，醒來之後我們就回去吧。”
“那這個別墅？”
“空著就行，反正會有人定時來打掃。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經常回來住。”裴胤一笑。
我頓了頓， 開了口：“我聽小婭說，楚軒沒死……”
話還沒說完，裴胤就恨恨地在我脣上咬了一口。
我吃痛，就聽見裴胤冷笑一聲：“現在不死又怎樣，早晚都是要死的。”
這話說的沒錯，可我從他的話裡也聽出了滿滿一罈子的醋味，頓時無奈，主動將話題給岔開了。
兩天以後，黃晶瑩也恢復了自己的意識，得知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哭得別提有多傷心了，甚至直接哭暈了過去。
看著人仰馬翻的場面，我朝著站在旁邊的黃晶巧看去，低著聲說：“現在你相信了，晶瑩是被鬼附身了吧？”
黃晶巧的眼睛裡滿是閃爍的淚光，可是卻沒有掉下來。她苦笑了一聲：“我就知道，瑩瑩這丫頭雖然向來膽大包天，但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這一次……是我看錯了。”
“那你現在怎麼想的？”
“我雖然不甘心，但是又能怎麼樣呢？我只希望，瑩瑩能夠替我好好照顧媽。”黃晶巧說著，朝著黃安韻看去，慢慢地跪了下來，朝著黃安韻磕了三個頭。
做完之後，舒婭就將黃晶巧收進了自己的法器之中，準備帶回去超度。
我突然想到那個紙片人說的話，不由打趣他們：“之前那個假人說的，是你們編的吧？晶巧和晶瑩她們姐妹……”
“她們確實是黃天策的親生女兒。”裴胤開了口，“黃阿姨一輩子都沒有孩子，而他丈夫因爲愛她，也一直很尊重她的決定，甚至主動結了扎。”
我臉色頓時僵住。
“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呢？”裴胤一笑。
說的也是，至少她們姐妹倆從小都得到了最好的照顧，只是可惜了晶巧這個丫頭。
……
又在家休息了幾天，我這才重新去上班，而上班第一天，新來的院長就給了我投了一顆炸彈。
他告訴我，警察局最近需要一名殯儀化妝師，他會將我推了出去，讓我這幾天暫時去警察局報道。我想要拒絕，可沒等我開口，院長就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
裴胤聽到我要警察局報道的時候，臉都黑了，好說歹說纔將他安撫下來。現在他和楚家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益關係，我真怕他們見面打起來，也沒讓裴胤跟著我一起去。
見到楚一陽的時候，他正穿著一身白色的醫生服在門口迎接我，而後才伸出一隻手：“初七，以後我們可就是同事了。”
我挑挑眉，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還請多多指教了。”
楚一陽笑了下，說：“你運氣挺不錯，剛來上班報道的第一天，就有活了。”
“是嗎？”我一笑，跟著楚一陽走了進去。
同樣換上寬大的醫生服，來到停屍房的時候，正中間的鐵推車上正擺著一具屍體，用白布蓋著下半身，另一個女孩還在似乎還在仔細的檢查屍體，一見我們，頓時直了腰。
“楚醫。”說著，她又看向我，“這位是？”
“這是沈初七，調過來的殯儀化妝師，這幾天屍體儀容整理和恢復就由她來做。”楚一陽介紹說。
那女孩看向我，伸出手：“你好，我叫譚冰。”
“你好，沈初七。”
互相介紹完以後，楚一陽開口詢問譚冰冰：“有什麼收穫？”
譚冰搖搖頭，說：“我查過了，這屍體渾身上下只有一個傷口，就是脖子這裡。不過，死者體內沒有一滴鮮血，我懷疑是用什麼東西抽乾了死者體內的鮮血，才導致他死亡的。”
“抽乾了鮮血？”我下意識朝著那屍體看去。
屍體臉色慘白，眼睛靜靜閉著，面部表情有些奇怪。再順著譚冰指的傷口看去，兩個很小的洞，附近的皮膚已經犯了青紫，顯然是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想起A市十幾年前一件很有名的案子。
當時還是上大學的時候聽老師在一次上課的時候提到過，給我們找到的照片顯示也是和此時這具屍體脖子上一模樣一樣的傷口。那件案子被戲謔成爲“吸血鬼奇案”，因爲傷口看著就像是被電影裡的吸血鬼吸乾了鮮血導致的。
那段時間鬧得人心惶惶的，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接二連三死了三四個人，不過好在警方給力，很快就查出來這是有人故意用吸血鬼的方式模仿殺人，是個心理變態，幻想成爲吸血鬼的男人。
我正要開口，楚一陽卻突然對譚冰說：“你去實驗室一趟，看看檢查結果出來沒有。”
譚冰點點頭，脫下手套，拿著東西就離開了停屍房。
我直覺楚一陽有話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