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胤微微一笑，走過來接受我的擁抱。
“不知道今天的行程是什麼？”我想了想，“要不，今天我們去精神病院看看吧，就是那個導演住過的醫院。”
裴胤點了點頭。
“小鈺呢？”
“還在睡，昨天晚上忙活了一宿。”裴胤擦了擦我的臉。
我起身親了下裴胤，然後朝著浴室裡跑去。
吃完早餐回去，沈鈺也終於醒了，只是看他一臉不爽的表情，顯然是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我給葉璇發了條短信，今天不和他們一起行動了。
來到醫院的時候，還很早，也不過九點鐘，醫院的人工作人員也剛剛換班，甚至還有不少的病人正在院子裡活動。
我們直接找到了醫院的主任。
“你們想知道高森的消息？”醫院主任聽我們來的目的之後，臉色頓時變了，沉聲道，“抱歉，病人已經離世了，我們不方便透露死者生前的信息。”
我眼珠子轉了轉：“那高導演之前住過的病房現在有病人嗎？參觀一下病房，應該可以吧？”
“不行！”後者直接拒絕。
“本少爺聽說醫院最近經費短缺，如果本少爺以捐贈的名義，替醫院捐贈一百萬呢？”沈鈺似笑非笑地說。
醫院主任的手頓時一抖。
我暗暗看了一眼沈鈺，還是這小子有辦法。
或許是金錢的誘惑力太大，醫院主任在經過一番天人交戰的考慮之後，最終改了口：“只是參觀？”
“嗯，只是參觀。”我說，“如果你願意透露高森的消息，我們可以捐贈得更多。消息越多，不管是錢，還是物資都好商量。”
看主任的神色，明顯的是動心了。
不過，後者還是開口道：“這件事情，我得跟我們院長請示一下。”
我和沈鈺對視了一眼，後者偷偷給我比劃了一個“耶”的動作。
主任打了電話，交談了好一會兒，然後問我們：“你們是什麼人？”
“這你就不用管了，本少爺答應的事情，從來就不會反悔。”沈鈺直接將他的話堵死了。
電話裡的那人最後答應下來：“給他們看。”
主任掛斷了電話：“那你們是準備先參觀，還是先看錄像？”
“先看錄像吧，順便麻煩主任跟我們說說高森在住院的幾天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我說。
“高森，從進來的時候一直就是神神叨叨的，總唸叨著類似‘復仇’的字眼。我們醫院裡見慣了這些病人，所以也沒在意。”主任領著我們去了檔案室，邊走邊說，“可是他進來的那幾天，每天晚上都不睡覺，就跟大晚上真的有鬼要來找他報仇一樣，而且經常發瘋。有幾次控制不住了，只能給他打鎮定劑。”
“高森究竟是怎麼死的？”我不由問。
主人眼中明顯地掠過恐懼之色：“高森死的很奇怪，像是被嚇死的。但是我們看過監控錄像，裡面什麼都沒有，警方也調查過，依舊一無所獲。”
“嚇死的？”我若有所思。
很快，看見監控錄像之後我才知道醫院主任並沒有撒謊。監控錄像裡的高森，完全就是一個神經病，瘋瘋癲癲，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奇怪的話，一會兒抱著頭蜷縮在角落，一會兒有鑽進被窩，身體顫抖得厲害，更有的時候，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看了幾段之後，我直接跳到了高森死前的那段時間，看著錄像裡的高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到最後，動靜全無。
“等早上護士去叫他的時候，發現沒反應，掀開被子一看，他已經被嚇死了。”主人低聲道，“聽那天晚上值班的護士說，那天晚上很安靜，甚至精神病院從來沒有過這麼安靜的時候，沒有一個病人鬧騰。”
“只有高森一個人出事了嗎？”我問。
主人點了點頭：“事發當天，只有高森一個人死在了被窩裡。不過，有件事情挺奇怪的。”
“什麼？”
“那天我來上班的時候，發現那些病人都沒什麼精神，很多還打著哈欠，好像沒有睡夠一樣。”
我看像裴胤，後者眸子瞇了瞇，出聲道：“去他的病房裡看看。”
主人點點頭。
就在走進病房的一剎那，一股強烈的鬼氣撲面而來，我頓時打了個激靈。
沈鈺朝著主人看去：“不介意我們單獨在這兒看看吧。”
主人當即會意過來：“我去辦公室等你們，有什麼，過來喊一聲就好了。”
等他走後，我這纔開口：“好強的鬼氣。”
“高森已經死了兩三天了，可是病房裡的鬼氣還是這麼強，能夠有這麼強烈的怨氣，不是普通的厲鬼。”沈鈺沉聲道。
我也這麼覺得。
屋子並不大，一張牀，簡單的馬桶，還有洗漱臺，就沒了。整個屋子的基調就是白色的，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單被罩，就連馬桶和洗漱臺也是白色的，明晃晃的一片白，讓人覺得壓抑。
我不由響起之前在監控錄像裡看到的高森的畫面，下意識伸手捂住自己的右眼。
可是一同伸手的，還有裴胤。他直接擋住了我的左眼，語氣裡多了一份警告：“不準用。”
我只好作罷。
將屋子裡打量了個遍，什麼都沒有發現。
“屋子裡有鬼，有鬼。”
突然間，一個聲音出現在門口。
我轉過身看去，一個穿著白色病服的人做出神秘兮兮的表情對我們說：“這屋子裡，有鬼……”
“有鬼？”我不由問。
對方左右看了看，低著聲說：“是個男孩，他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這裡。我跟你們說，他長得可好看了，跟個小姑娘似的，不夠還是沒我閨女好看。嘿嘿，你們知道嗎，我閨女可好看了？”
“是嗎？”我笑了，“你見過他幾次？”
“噓！”後者直接用手抵住自己的嘴巴，“不能說，不然他會打你的。”
我還想問些什麼，一個護士卻匆匆地走了過來，急忙扶住了他的手臂：“32號，你不是去上廁所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說著，對方又衝我們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病人的腦子有些不正常，他說的話你們不要相信。”
我驚訝地望著眼前這個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