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感應到了馬培心中所思,汪洋開口了,然而說出的話,卻不是馬培最想聽的話:“馬總,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在關心您,請您不要用這種開記者招待會時用的官方語言來敷衍我行嗎?我是真的爲您爲著急!說實話,您對我的瞭解,可能僅限於記者的身份;而我在上次去採訪您之前,已經對您做過大量詳細的調查了,做爲‘傳奇馬培’的馬總,我佩服您;做爲那個爲情所傷的馬培,我與您可以說是有共鳴的。所以,馬總,我不敢奢求能夠和您做朋友,只請您能夠把我當做一個真誠地關心您的人來看待,好嗎?”
此時的馬培已經清醒了過來,不禁爲汪洋的話感到動容,爲了和緩氣氛,他淡淡地說道:“做爲馬總,我只能這麼回答您;我的朋友沒有人叫我馬總,他們都叫我培少,二選一的選擇題,汪大記者可以自己決定答案。”
汪洋笑開了花妍:“原來馬總,哦,不,是培少真的很有幽默的天賦呀。好吧,既然答案由我決定,我當然選擇叫你培少了。正式認識一下,我真名叫米憶芊,你可以叫我小米,也可以叫我憶芊,不過我的朋友們都叫我芊芊,三選一的選擇題,培大少爺可以自己決定答案。”
馬培不由一樂:“喝,這就原封不動地給我扔回來了,芊芊。芊芊?嗯,好聽!”
漫無邊際地聊了會天,馬培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抱歉地對汪洋一笑,起身走到一邊去接了。
汪洋看著馬培離開的背影,眼裡流露出一種頗耐人尋味的眼神來,帶著一絲深情,一絲關切,一絲眷戀,還帶著一絲幽怨!
接完電話的馬培回來坐在汪洋的旁邊,臉色變得有些擔憂和凝重,汪洋詢問地看著他,馬培搖了搖頭:“沒事,公司的一些事情。”
汪洋麪容一整,說道:“那好吧,說吧培少,對於這件事,你怎麼想?準備怎麼做?需要我幫忙嗎?”
馬培把身子往後一靠,閒閒地說:“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什麼?”汪洋一愣,“你真的打算什麼都不做?就這樣任由別人誣陷你?你應該能看出來,這個謠言,絕對是針對這‘唐宛’來的。說不定,就是江氏自己搞的鬼。”
馬培不由一笑:“芊芊,你是個記者,雖說捏造事實是記者的本能,但也不能感情用事,你不能憑空去懷疑江氏的誠信,也不能憑空去懷疑江總的人格。再說了,弄出這個事來,對江總,對江氏都沒有什麼好處。
“你想想,這個謠言,對我的打擊,充其量就是個不正當競爭,可是對江氏而言,就有可能失去這個Case。你也知道,江氏和華宇一樣,對於這個Case,都是志在必得的。這樣做,對華宇的危害絕對比江氏小,更何況還要賠上江總自己的家庭。”
“家庭?”以著一個記者的本能,汪洋敏銳地抓住了馬培的話,“據我所知,此事對江總家庭的影響並不是特別大,除了老爺子發火,江夫人回孃家以外,並沒有別的事情發生。而老爺子斷不會因此而放任他們夫妻做出有損家庭利益的事情。要知道,他們的結合,本來就是利益的結合,江夫人的孃家也不會讓座視不管,難道李婉卿的加入,還不能說明這一切嗎?你一定還知道些什麼!”
馬培盯著汪洋良久,突然撲哧一笑:“記者就是記者,說你唯恐天下不亂一點都不冤枉你。瞧瞧,記者的本來面目又露出來了不是?”
汪洋臉上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人家那不是關心你嘛。”
馬培不由心中一蕩,復又恍惚起來:這種神態,好生熟悉!
深吸一口氣,馬培讓自己的心靜下來,突然感到:這個女子,是真的在關心他!而不是以一個記者的身份在探聽他!
想著,馬培嘆了口氣,開口說道:“知道李婉卿爲什麼突然急匆匆地走了嗎?江總家裡出事了。”
“哦?”汪洋一驚,“又怎麼了?”
“好一個‘又’怎麼了?”馬培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估計,明天,最晚後天,你就會聽到另外一個消息了。”
“什麼消息?”汪洋心中突然一震,“又跟你有關?”
馬培搖了搖頭:“這次的事情應該不會和我有關了。江總十三歲的兒子,離家出走了。這件事,恐怕對江總的打擊更大,他在這種時候從新加坡把李婉卿請過來,當真是明智之舉!”
“誰打來的電話?他怎麼知道江總的兒子離家出走了?”汪洋緊盯著問了一句。
“我公安局的一個朋友,江老爺子報案了。江浩天,哦,就是江總的兒子,臨走以前留下了一封信,說他不願意再呆在這個骯髒的家,不願意再見到骯髒的父母,說他寧願沒有來到這個世上,總之言詞非常激烈。”
汪洋緊緊地盯著馬培,又問了一句:“江總的兒子離家出走,你這個朋友爲什麼要打電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