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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仙術

子夜時分,正是普通人一天的結束,舒適的縮在那溫暖柔軟的被窩中。

但是,這個夜色最沉重的時刻,也正是異民開始新一天的象徵。爲了躲避那刺眼的陽光,蟄伏一天的異民們離開了藏身之處,慢慢出現在了月光之下。在那喧鬧密集的人羣之中,用那對充滿了獸性的瞳孔,搜尋著符合黑暗規則的獵物。

東京的原宿,既是一條非常古老的街道,卻又是時尚青年的聚集之處。無數打扮的稀奇古怪的年青人,三五成羣的遊走於燈火之間,就算是12點,也照樣是一片熱鬧非凡。但在那路燈的陰暗中,卻站立著兩個身影,用褐色的瞳孔看著那一具具健康而又充滿活力的身軀,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這是兩個褐色皮膚的男子,滿頭小辮子的雷鬼頭,配上標準的寬鬆裝束和一雙nike的新款跑鞋。蹲在街角陰暗中的兩人,和普通街頭小痞子並沒有什麼兩樣,但兩人那閃動的眼睛,卻透出了異與常人的地方。兩人雙眼眼瞼,竟然是怪異的向左右開啓。

“在這裡出手不好吧。”右邊的男子瞪著走過的一名金辣妹,夾著香菸的手指竟然在緩緩的顫抖著,似乎在刻意忍耐在什麼,“這裡可是出原罪之城的範圍了,而且隨意捕獵的話,也不合規矩。”

“管他媽的規矩!!我已經忍不住了。”左邊的同伴臉上有著明顯的一道新疤,嘴脣開合間,露出了兩對鋒利的犬牙,“這兩天赤蛇和布納諾正打的火熱,誰還敢呆在城裡,他們管他們斗的開心,把普通人都嚇跑了一半!我們還怎麼按規矩來捕食!!”

“在城外不好吧,萬一碰上源氏的人或是仙術聯盟,就麻煩了。”

“怕什麼,哪有這麼巧。”雖然嘴裡說的輕鬆,但是聽同伴提到“源氏”、“仙術聯盟”這兩個詞,左邊的男子眼神還是一暗,“管他了,現在亞洲都被血族殺的血流成河了,他們哪有心思管這塊地方。”

“那個真不錯。”

右邊的男子嘴裡滿是擔心,但眼神卻忍不住飄向了一名豐滿妖嬈的女子,她那短到腿跟的短裙下,是一對雪白豐滿的大腿,跨步的時候透出了驚人的彈性。雖然說女子姿色一般,但滿身充滿了引人衝動的**,男子那褐色的瞳孔立刻縮成了一個小點。

“幹吧,對這座城市來說,消失一兩個人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說不定還會算在離家出走上。”

一唱一合的兩名男子立刻離開了大街,就像兩條極有耐心的鬣狗般,遠遠地綴在女子的身後。就算是女子很快和另一個男人勾在了一起,已經被**衝昏頭的兩人,依舊不依不饒的跟上了電車。

看到兩人走到了一處幽靜的小路上,兩人那褐色的瞳孔不由收的越來越緊,如貍貓般飛撲上了兩邊的低矮建築。獰笑的兩頰皮膚漸漸裂開,露出了兩排鋒利的尖齒,兩名男子嘴部漸漸前凸,就像是兩條流著口水的鬣狗。他們悄無聲息的行走在房檐上,小心觀察著自己的影子,生怕驚擾到腳下那兩個有說有笑的獵物。

左邊的男子小心的從背後摸出一根鐵棍,使用這種武器更不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最多是被懷疑成夜行的變態殺手。短暫的破風聲後,女子身邊的男人已經被他打折了頸骨,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看著脖子扭成9o度的男友,女子的尖叫聲還未響起,那個有著傷疤的男人已經出現在她身後,強有力的雙臂緊緊夾女子身體後,一把矇住了她的嘴巴。

“寶貝,別叫,現在捏死了你,肉的味道就不好了!!!”

尖銳的手指插入了牆面,男子就像是一隻捕食成功的花豹般,抓著女子攀上了附近矮樓的頂部。看著身邊那恐怖的面孔,女子只能驚恐的看著這頭人形野獸將自己拖上了屋頂,按在了地上。很快,自己男友的屍體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另一頭野獸也出現在了屋頂之上。

野獸那腥臭的口水流在了她的臉上,女子那誘人的體味勾引下,它再也不住自己的**,只想現在就撕開她肚子吞吃那鮮美的內臟。就在那尖齒即將開始噬咬的時候,隨著耳邊勁風響起,一個物體準確的砸在了野獸的鼻尖上。在那股強烈的刺激氣味中,野獸頓時嚇的翻滾出很遠,滿臉鼻涕的眼狠狠瞪著遠處。

“唉呀呀呀,可惜了我那好不容易買來的黑椒雞排飯。”

溫和的語氣中帶著無比的惋惜,那明亮的月色下,一名白衣的男子站在了附近的屋脊上。他嘴角上滿是和善的笑容,用手指扶正了金絲邊眼鏡,黑閃動著明亮的光澤,足尖微微一點地面,旋即躍到了兩名野獸的面前。

“原本想靠美麗的月色來彌補一下這頓貧瘠的晚餐,卻被人掃了興致,於是乎就隨手砸了出來,真是抱歉。”男子鏡片後的雙眼笑得瞇成了兩條線,那種溫和的表情活像是一名老練的推銷員,“抱歉打擾了你們的晚餐,兩位是異民吧?”

“知道就好。”

眼前男子這付從容和善的樣子,兩個異民相反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看他那樣子又不像是眼中帶著血芒的源氏血族,更不像是穿著寧雲法衣的亞洲仙術聯盟。食指大動的兩人只能希望他也是一名過路的異民,雙方相安無事更好。

“按照黑暗的法則,這裡已經是我們的進食地點,你最好離開!難道你想惹麻煩?”

“別問我啊……我也不知道。”

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還有野獸所撲倒的女子,男子微微低下頭,那種和善的表情就像是冰雪般漸漸融化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比陰冷的殘酷笑容。

“按照黑暗的法則,我好像的確是應該離開。”

“但這裡好像不是原罪之城的範圍,而且你們也沒按規矩在捕食?這一切好像不合規矩啊……”

月光照不到男子的正面,在那片迷濛的面部陰影中,他嘴角上的殘酷笑容越來越冷,就像是尖銳的寒風般,在切割著兩個異民的神經。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一見你們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聽著男子那越來越令人寒的臺詞,兩名異民不由交換了一個眼神,一邊的野獸頓時露出了尖銳的牙齒,徹底化成了一頭人形的野獸,在地上磨蹭著尖銳的前爪,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白衣男子。

“等下如果你們死了的話,千萬不要怪我,我只是喜歡殺異民而已……”

男子的話還沒結束,野獸已經怪嘯著直撲而來,雙爪帶著冰冷的氣息劃向了他的脖子。男子冷笑的側身一讓,看著野獸從自己身側撲過,右足猛然力踩碎了腳下的水泥地面,右掌輕輕按在了野獸的腹部。

“騰龍·破雲勁!”

那一瞬間,男子眼鏡後的眼神是如此的凌厲!!手掌處傳來了熟悉的硬物破碎感,如藍寶石般的光氣穿透了那名異民的腹部,將骨骼如枯枝般擠成了粉末。受不了這巨大壓力的臟器頓時被壓得稀爛,然後在野獸體內化成一團肉醬。

被打碎肋骨的野獸一聲慘嚎,像炮彈般被擊飛向了遠處的水箱。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後,斷裂的肋骨刺穿了它的腹部,露出了血紅的骨刺。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全身骨骼被撞成稀巴爛的野獸像攤爛泥般滾到了地上,全身向外噴濺著鮮血。

“嘖嘖嘖,只是低級的狗頭人而已,我真是太殘忍了。”男子感嘆似的揚起了右掌,兩串淡藍色的光點正圍繞著掌心,如兩條游龍般來回盤旋飛舞著,“罪過罪過,竟然用仙氣勁來欺負這麼弱小的畜生。”

雖然嘴裡不斷的自責著,男子掌心的藍芒卻是越來越盛,漸漸化成了兩條光龍圍繞著他的右臂來回交差飛騰著。以他的身體爲中心,一股強烈的罡風如龍捲般狂掃著周圍的物體,將他那漆黑絲吹拂的不住舞動。

“仙術?!!亞洲仙術聯盟!!!!”

慘嚎一聲的狗頭人頓時四肢著地,如喪家之犬般拔足狂奔,幾個起落間已經逃到了遠處的屋頂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句玩笑竟然會成真,在這個時候竟然碰上了仙術聯盟的成員,結果同伴就被一掌拍成肉泥。

青龍、朱雀、白虎與玄武,每個支部下都有12隊仙術者,除開這些信息之外,行事低調的仙術聯盟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恐怕只有血族和十字軍纔會知道。亞洲仙術聯盟並不像歐洲十字軍這樣喜歡拋頭露面,更爲隱忍的他們一直隱藏與光明與黑暗世界的中間,充作亞洲各種矛盾的調停人。但行事恭謙卻不代表著軟弱,憑藉著仙術、易術與高明的功夫,仙術聯盟的實力甚至可以讓血族都不得不避讓三分。

看著遠處的異民身影,男子雙掌相差,右臂上的青龍頓時遊走至掌心之間。那片碧藍化爲了刺眼的火紅,一隻播散著火焰與高熱的火鳥轉瞬間便被他高高擎在了手上,然後帶著一道美麗的焰尾,直追向那幾乎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中的身影。

儘管身影不住高的來回閃避,卻根本逃不過火鳥那恐怖的度,在夜幕中留下了一道弧形的殘痕後,異民的身影已經被豔麗的紅色火團所吞噬,化爲了一個火球直墜向了地面。

“唉,經費本來就不足,偏偏又是來這個物價高的離譜的地方。”看著將天空染成緋紅色的火團消失在建築的陰影后,男子慢步走到那撒了一地的飯盒前,滿臉的惋惜,“看來得餓一頓了……”

突然感覺有人似乎在盯著自己,正在爲食物而惋惜的男子才現了那個女子已經坐直了身體,正用一對驚恐的大眼睛打量著自己。差點把被害人忘記的英雄不由滿臉苦笑,隨手從衣中摸出一張黃色的紙符,將它按到了女子的額頭。

“我姓紅,亞洲仙術聯盟極東青龍支部……我和你說這個幹什麼,貼了符就好好睡一覺,到了明天,什麼事情都會忘記了。”

聽不懂中文的女子還沒等回過神來,已經在紙符的效力下昏昏睡去,男子輕輕提起了女子的衣領縱身一躍,如落葉般輕輕飄到了地面上。

“這個,就當是謝禮吧?我想你不會有意見的。”

久久考慮了一下,他還是從女子包中摸出了幾張紙幣,聽著遠處傳來了日本巡警那獨有的自行車聲後,才如青煙般消失在女子的面前。

黑色的天幕下,男子信步遊走於東京的水泥森林中,從一棟高樓跳向另一棟高樓。總算逃出了仙術聯盟那刻板的規則,他就像是在享受那如同飛行般的樂趣般,欣賞著腳下那片五色六色的霓虹海洋。

突然間,他的眼神望向了遠方,那條靜寂的公路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擦刮到了路邊的隔離欄,帶出了一連串的火星。但寂靜的公路上除了少數的出租車外,卻又是一片空曠,擦刮之處並沒有任何車輛的影子。

“嗡·摩訶羅哦·縛日羅·瑟尼沙·縛日羅·薩旦縛……”

低聲詠唱著愛染明王心經,手指覆住雙目後又重新睜開,男子眼前出現了一長列的車隊。滿身暗藍符文的車輛在公路上疾飛馳,沾染血跡的車廂外密佈著無數彈孔,眼前的車隊就這樣躲在一層淡藍的結界下,飛馳向黑暗的遠方。

“異民火併?好像還是個聽說過的家族。”每一輛車上都有著熟悉的紅色巨蛇紋章,男子仔細打量著這隊詭異的車隊,禁不住的喃喃自語著,“戰亂已經開始,怪不得那幫老頭子竟然能隱忍這麼久,真是被他們難得猜中一次了啊。”

此時的赤蛇別墅中已經是一片燈火通明,執槍的大漢們牢牢守在了建築四周,西班牙風格的洋樓就像是突然變成了一個碉堡似的,到處是烏黑的槍口。

結界師們早已經啓動著守衛用的各種結界,五顏六色的光幕遮蔽了整座別墅,防止別人看到樓內那些已經解放了外形的恐怖野獸。

滿頭大漢的甘農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神情焦慮的站在洋樓門口,在他身邊圍滿了赤蛇的重要成員。交易車隊遇襲的消息已經早就傳到了他們的耳中,每個人都等待著那列重要的車隊,要不是甘農的制止,早就有幾個忍耐不住的大佬,帶著手下人馬揮舞刀槍衝殺出去了。

“甘農,到底是哪個家族?!!”

這個問題已經被問了上百次,所有大佬都猜測著到底是哪些家族聯合在一起,不斷的對赤蛇家族出手。布納諾雖然擁有第四的稱號,但這一連串漂亮的襲擊肯定不是他們的功勞。幾十年來的衝突已經證明了安尼奧的實力,難道是因爲赤蛇家族實力的不斷上升,擔心被吞併或是被取代的家族們聯合了安尼奧家族,一起準備徹底將赤蛇打回原形?

“就圓桌會議上得出的結論來看,我真的不知道是哪個家族聯合了安尼奧。”

不斷用手巾擦拭著額頭的冷汗,看著甘農那滿臉的惱怒和焦慮,滿心疑問的衆人也只好作罷。排名第三的家族竟然被人整成了這個樣子,卻連基本情報都不清楚,也難怪大胖子的肝火會如此之旺。

短短幾天就損失了幾百個人手,結果卻連一具敵人的屍體都沒看見,光是這麼一個結果已經讓人無法相信了。只有娜塔莎依舊是面色如常的坐在洋樓門廊之中,把玩著手中的那杯紅酒,豐潤的雙腿交叉著,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

“是第二的暗蠍家族?還是最近和我們在地盤上起爭執的邪惡之眼?”

“說不定連第六位的獅王之傲也參與了?”

“一半是本地異民的垃圾家族也敢和我們較勁?別讓我笑了,他們除了人多,還有什麼優點?”

在衆人的爭議聲中,遠處突然傳來哈喇的轟鳴,守門的赤蛇家族戰士立刻拉開鐵閘。在鋼鐵的磨擦聲中,那兩扇巨大的鐵柵欄門緩緩打開,露出了那條黑暗而又寂靜的長道。

寂靜的長道空無一物,只有輪胎與地面的高磨擦聲,突然似乎有什麼隱形的物體在空中生了碰撞。隱於空中的結界爆出一團藍色的光華,像雨點般撒向了地面,就像是盛夏夜空中碎裂的煙花般,眩目而又短暫。

一隊繪著赤蛇紋章的車隊徑直衝向了寬闊的庭院,車體上那條猙獰的赤蛇滿身彈孔,所沾染的血跡就像是自蛇體的傷處流出似的,讓那遍體鱗傷的巨蛇更爲兇惡與憤怒。

大批的戰士圍到了停下的車輛邊,聞著那刺鼻的血腥味、火藥味、還有橡膠的糊味。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冷靜,面色陰沉的迪克踢開車門,輕輕將滿身血痕的海茵茲扶下了車。老頭那明亮的金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在他胸前包裹著層層繃帶,卻依舊擋不住那大量的鮮血朝外噴涌。

一名赤蛇家族的戰士看著眼前那不可令人思議的景象,禁不住捏緊了自己腰前的砍刀,赤蛇家族的頭號戰士海茵茲,竟然滿身是血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不是我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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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晚了一點點,不好意思啊,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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