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正好是您的僕人。”
“我的職責是九點之後開始處理公務,過三十五分鐘後再讓他進來。”
交待完最後一句話,金的小女孩已經整個人都縮進了清澈的水中,只露出眼睛還在水線之上。施禮之後的巴特茲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這就是這主僕兩人的習慣,完全沒有出過職務之外的交流,永遠是這麼地精準快捷。
當桌上的沙漏剛剛流光最後一粒沙子,拉尼娜已經坐在了會客間的軟椅上,連衣服上的每個皺褶都被整理到了最完美的地步。
穿著輕薄的白麻裙子,束在腰上的帶子正好勾勒出了那微微隆起的細嫩雙峰,金被一輪金冠束起。帶著稚氣的面孔上只是上了一層淡妝,這恰到好處的打扮,讓拉尼娜就象是宗教畫中飛舞在天空中的天使般,充滿了聖潔和崇高的氣息。
褐色的卷經過了仔細的修整,留著騎士圈中現今最時髦的長鬚,穿著白色的斗篷和等邊紅十字披風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跪倒在了她的裙邊。
將自己頭顱埋在潔白輕薄的裙裾中,他小心翼翼地摘下了拉尼娜的黑皮涼鞋,輕輕吻著這白皙細嫩到近乎透明的纖足。
“我尊貴的主,血之源頭的後代,黑暗中最高貴的明珠。”
蒼白的皮膚下映出青色的血管,男子小心翼翼的將纖足捧回了原處,作爲埋伏在聖殿騎士團來到這片土地中的一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聞中的公主。
“您忠誠的僕人,在這片熱土中爲家族服務的居伊,萬分榮幸的可以見到您的容顏。”
拉尼娜?馮?弗里德里希,黑暗世界裡的晨星,歐洲十三氏族中梵卓的直系大公主。
這位公主對無數遠在異國統治領地,或是負責事務的氏族成員來說,都是一個充滿謎團和疑問的存在。
作爲梵卓的統治者,西方世界中最強有力的大執政官,沃爾肯?馮?弗里德里希公王,在太古戰爭時就死在了“蝕之刻”中,梵卓的王座已經空懸了數千年。
之前,歐洲一直在長老團的帶領下,依靠著議會和十三氏族各自的天命而動作。梵卓家族和領地的統治,一直是由弗里德里希公王的弟弟,塞爾肯?馮?弗里德里希候爵在充當攝政王的角色。
原本這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也許再過不久,塞爾肯候爵就會獲得家族的一致信任和提名,繼承那他已經實質掌握了無數個日夜的王座和權利,但這數年內,意外卻生了。
由十三名長老共同組成的長老團,在每年一次的元老院會議中,突然將一名金少女展示在了每一位元老和議員的面前。大公主拉尼娜?馮?弗里德里希,被稱爲弗里德里希遺腹子的女孩,一位讓長老們隱藏了數千年,永遠不會長大的公主。
這個意外的場面頓時引起了全場的譁然,這名少女的出現,頃刻間就打碎了各氏族化了數千打下的均衡局面。無數家族那爲了在塞爾肯即將成爲歐洲主人之後提升自家地位而提前準備的心血工作,全部化爲了白紙。
就在無數人質疑的時候,長老團卻亮出了弗里德里希大公親手寫上魔血誓言的證明,儘管上面大公的留言顯得極其輕蔑,但“無論過程與結果如何,如果該名女子能誕下我的子嗣,我既承認他或她爲吾族之繼承人”這句話,已經表明了這名少女的身份。
在經過無數不甘不願,甚至是充滿敵意和苛刻的驗證中,這名少女的血統卻真如長老團們所講的那樣,的確是弗里德里希的女兒。整個歐洲的家族們都只能接受了這麼一個苦澀的結果:弗里德里希有一名女兒,而且他也親手寫下了由其來繼承家族的證明。
於是乎,梵卓內部乃至其所屬的勢力中,就分裂成了兩派。
一派由賽爾肯候爵與其黨羽組成,這派叫囂的理由和要求很簡單,一名就這樣莫名其妙出現的少女,完全不能繼承梵卓這份基業的大統,應該由爲家族效力數千年的候爵來繼承。
而另一派則由家族中曾經侍奉過“火焰之龍”蒙其大恩的人,以及在與賽爾肯角力中漸漸失勢的人所組成,他們的理由更簡單,血族有血族的傳統,既然這名少女繼承了弗里德里希的血脈,就應該按照公王的遺囑執行。
在這兩派充滿火藥味的對抗裡,這名顯得格外柔弱孤獨的少女,就這樣被送進了陌生而充滿敵意的梵卓宮殿裡。
就在各大勢力都在懷疑長老團是否有意來阻止梵卓重新接管統治權,爲了想延長自己的統治而故意推出這名少女的時候。長老團們卻意外地疏遠了與她的接觸,將拉尼娜就這樣放任不管似的還到了梵卓手中。
在這段時間裡,長老團只替拉尼娜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按照梵卓長子出生後的慣例,替她從各族中挑選了兩名以生命和血爲誓言的貼身副官。十三氏族中本就藩屬於梵卓,卡帕多西亞氏族的巴特茲,王之三族中,妥芮朵氏族中的厄爾尼諾,這兩名貴族,成爲了拉尼娜的家臣。
在卡帕多西亞屬於被排擠者的巴特茲,因爲行爲放蕩不堪而被剝奪一切權利放逐的無用花花公子厄爾尼諾,這詭異外加令人崩潰的組合,更加抹重了拉尼娜前途灰暗的圖象。
本來就在家族中沒什麼立足點的她,本來就只是反對派們用來和賽爾肯爭權的道具而已,而作爲這場糾紛的轉折點,卻是候爵那自認高明卻又作繭自縛的舉動。
作爲對亡兄和長老團的尊重,他形式上同意讓這個女孩充當三個月的梵卓之主,只要在這三個月裡她能順利的處理一切事務,不出任何紕漏,候爵就願意遵從遺囑的內容,承認她對梵卓的繼承權。
自認這個沒什麼資歷的女孩必定會失敗,卻沒想到拉尼娜憑藉著完全和相貌不匹配的高明手腕,配上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各族強力人士支持,竟然讓她完美的渡過了這三個月的約定,結果搞成了一個候爵自己無話可說的局面。
只能閉嘴承認這個現實的侯爵,私底下卻讓手下不斷用”沒有正統梵卓統治者信物“這個理由,來阻止拉尼娜的正式登基典禮。現在歐洲的梵卓,可以說已經亂成一片了……
“感謝你的忠誠與奉獻,居伊。”
看著拜服在自己腳下的男子,拉尼娜用一種禮貌卻又不失威嚴的語調,迴應著自己臣下的問候。在一連串的平淡無奇的交談裡,居伊向自己的主人不停的表達著歉意,包括騎士們的錯誤襲擊和自己沒能安排盛大的宴會,只能讓其他修士們和那場小小的宴會來迎接這位公主。
“我來這片土地只是場小小的旅遊,不需要過於張揚,今天我就會走。”
用微笑謝絕了他召集更多梵卓成員前來服務的請求,拉尼娜的神情依舊沒有半點變化,直到完成了這場無趣的覲見之後,才目送著居伊恭敬的退出了門外。
“小小的旅遊?果然還是想重回那片廢墟吧……”
退出門外的居伊恢復成了原本那個豪氣英武的騎士團執政模樣,眼底卻閃動著一絲奇異的笑意,看來這位公主來到中東的目的只可能有一個,那柄隨著弗里德里希公王一起埋葬在廢墟中的梵卓之王的信物,“支配之龍杖”。
“看來,命運女神終於給我送來了一個小小的機會。”
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心底中已經有了決定的居伊剛擡起頭,卻現穿著一身藍色長衣的年青男子,正靠在牆邊對著自己微笑。
“您好,厄爾尼諾閣下。”
“你也好,梵卓的忠僕,居伊閣下。”
不痛不癢的回答著居伊的問候,厄爾尼諾望著執政官的背影,藍色的瞳孔中閃過了一絲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