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念恩扶住門廳前的大理石柱子,想起那個男人,那種噬人心肺的痛楚,毫無預(yù)警的向她撲了過來。
她纖細(xì)的手指在冰冷的石柱上一抓,細(xì)長的指甲斷裂了,鑽心的疼。
“念恩,你怎麼了?”嶽新梅上前來扶住了俞念恩,關(guān)切的問。
“沒什麼!”俞念恩用力的將手掌壓在了胸口上,做了幾個深呼吸,“沒事了,我們回公司!”
“那個……那個孫總怎麼說的?。课覀冞€有希望嗎?”一個同事追問了一句。
俞念恩慢慢的直起身子,臉色發(fā)白,她定定神,勉力一笑:“放心!我們做足了功課,應(yīng)該會有機會的。”
嶽新梅不解的盯著她:“那你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裡面空氣不好,我有點悶?!?
“那就好,還以爲(wèi)……我們被否決了,嚇得我……”嶽新梅圓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週六,俞念恩一大早就踏上了前往z市的長途客車。
她沒有事先通知俞心愛,一路上心情都很不好,沉甸甸的。
一個女孩如果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那一輩子都完了,哪裡還有什麼幸??裳裕?
心愛還那麼年輕,怎麼可以把大好的時光都浪費在一個那樣的男人身上。
z市多山,幾個小時後客車進入z市境內(nèi)時,沿途已是層巒疊嶂,滿目青蔥,時有紅楓點綴其中,一眼望去,非常的漂亮。
可是俞念恩並沒有心情欣賞沿途風(fēng)光,她的心緒很不安,越是靠近這個城市,她越是煩躁。
到了長途客車站,客車停了下來,俞念恩拿著包包下了車,走出客車站後,給俞心愛打了電話。
“心愛,你在哪兒?”電話一通,她直接就問了句。
“姐,你在哪兒???”俞心愛笑著反問。
“我在z市的客車站?!?
“什麼?”電話裡,俞心愛的語氣明顯帶著驚異,“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那就是真的了?心愛,你怎麼這樣?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你一個人來這裡,我有多擔(dān)心,你不知道嗎?”
“所以,我都不想你知道?!?
俞念恩匆匆的走到街邊,張望過路的出租車:“你能瞞我多久?或者說,你準(zhǔn)備瞞著我多久?”
“姐……”俞心愛低低柔柔的喊了聲,“你生氣了嗎?”
“我不是生氣,我是很生氣,你在哪?把地址給我,見面再說?!彼姓惺郑惠v出租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上了車,把俞心愛告訴她的地址,給司機複述了一遍。
這個城市,俞念恩一點都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憎恨。因爲(wèi)這個城市的存在會提醒她,容北冥是在這裡永遠離去的。
她永遠都忘不了幾年前的那天馮嵐看著她的那種眼神,怨恨、憎惡和不滿。
“冥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出現(xiàn)在我眼前,因爲(wèi)看到你,我就會想起我兒子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