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蕞爾小國,居然也玩起了王者之風。護國神獸?扯他媽淡,你咋不讓那頭大牲口直接當皇上呢?”九尾天瀾白狐雖然口齒輕薄,一直在專心致志的引誘著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動怒,但卻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戒備著,沒有一刻放鬆。噴起垃圾話來,老狐貍也是極爲擅長,沈旭之佩服的很。
明黃色的身影施施然站在沈旭之的面前,雙手背在身後,身材雖然並不高大,但站在那裡卻像是在鳥瞰著沈旭之一樣,對九尾天瀾白狐的挑釁充耳不聞,有些興致的問道:“那少年,你背後的柴刀能不能讓我看看?” . .
沈旭之咧嘴一笑,比哭還要難看,“看,看你媽逼!”
明黃色的身影哪曾想到居然會有人對著自己口出髒話,還說的這麼難聽,難聽到了極處。身子微微一僵,彷彿兩道眉輕輕皺了一下,沉聲說道:“奉上你那把刀,就此退出,饒你們不死?!?
“要不然呢?要把我們怎麼樣?”沈旭之不再多說什麼,那道身影裡蘊含的力量太過於磅礴,面對這樣的強者,連佔點口頭上的便宜都沒了這個心情。在明黃色的身影前面每站一刻,就會感覺自己承受的壓力重了一分似的。
柴刀依舊背在後背上,手中樹魂虎牙長槍戳在地面上的青磚裡。少年郎手腕微動,一連串的顫抖直接在地面上挑起一塊重逾千斤的青石,呼嘯著飛向那道明黃色的身影。 . .
原本都還在鬥著嘴,似乎沒有人有動手的意思。能動手的人,一般都不會動嘴??墒请S著沈旭之手中樹魂虎牙長槍挑起青石砸向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少年郎合身而上,身子擺成一個古怪而詭異的姿勢,但九尾天瀾白狐一看便知。沈旭之的身影完全被青石遮蔽,對面那個人根本看不見少年郎。
沈旭之雖然簡單、暴力、直接,但是卻並不缺乏這些小手段。只能要獲得勝利的手段。都是好手段,黑貓白貓都是好貓。
窮奇隨著青石飛出而動,身上金土兩色氣息開始迅速流轉(zhuǎn),誰都不知到窮奇下一刻會出手什麼系的攻擊。就連窮奇都不知道。這時候的窮奇,是最爲強大,最爲彪悍的窮奇。因爲它有著無數(shù)種的可能。
石灘看見沈旭之的小手段,已經(jīng)從大山溝子裡跟著沈旭之出來了這麼久,雖然憨厚老實,卻也對自己跟著的這位小爺有些手段知之甚詳。身後夜叉王全身霧氣猛然變得濃郁異常隨著石灘快速滑步向前衝去,這股濃郁的霧氣緊緊隨著石灘前行,瞬間遮擋住了剛纔沈旭之所處的位置。
而九尾天瀾白狐……老狐貍不見了!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剛剛還像是一地狼藉。臭氣熏天的亂糟糟的菜市場裡幾個潑皮在吵鬧著什麼,轉(zhuǎn)瞬之間就變得極爲安靜,種種凌厲的手段全部施展出來。不動則已,一動便是石破天驚。沈旭之身邊的強者,只有鞠文沒有動。似乎在等著什麼。
明黃色的身影身上黃袍之中一道氣息流轉(zhuǎn),隨即一枚由黑色霧氣化作的猙獰的頭骨在黃袍中出現(xiàn),徑直撞上那塊青石。與此同時,明黃色的身影微微轉(zhuǎn)動腳踝,身子輕輕轉(zhuǎn)換了一個角度,手藏在袖中,不知怎地竟然一把抓住窮奇手中長槍。
接二連三的轉(zhuǎn)換金土兩系氣息,卻在力量的壓制下根本無法對明黃色的身影造成任何傷害。明黃色的身影一動,窮奇竟然根本無法抵禦那股如翻山倒海的力量,被慣到地上,窮其手中的長槍像是一座大山般壓得這兇獸胸腔裡的氣一下子吐了出去,哼的一聲,悽慘而悲催。
藉著窮奇手中長槍,一枚黑色氣息化作的魂魄直接撲向正在趕來的石灘。與石灘身後紋刻的夜叉王糾纏在一起。
“兇獸,上古兇獸?可惜只是一隻幼體,要是能再過幾百年,或許還能走上三招兩式,現(xiàn)在卻是不行。”明黃色的身影好整以暇,簡單的點評著窮奇。根本沒理會飛過來的青石,根本不把六階荒獸看在眼裡的這個人又怎會把投擲的青石當成對自己真正的威脅?看著並不如何高大的明黃色身影在動起手來,卻顯得那麼強大,強大到不可戰(zhàn)勝。
青石還沒有接近,木魂虎牙長槍便從青石中穿了出去,隱蔽狡黠的點向那道明黃色的身影。木魂虎牙長槍上的魂魄力量凝聚而厚重,在柴刀的星辰砂上,用息壤煉化之後,不僅僅充滿了其他魂魄沒有的生機,更是凝練異常,彷彿實質(zhì)一般,根本不像是魂魄凝聚而成。
樹魂虎牙長槍徑直刺嚮明黃色的身影,一往無前。沈旭之也弄不懂爲什麼這種明黃色的氣息用出的招數(shù)和法術(shù)都是陰森詭異的東西,難道還有其他的巧奪天工的辦法?
這時候,沈旭之也沒有時間去想。面對強敵,或說面對敵人,少年郎從來都是以獅子搏兔的狠辣勁兒去面對。不管對手強弱,不管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是悠閒還是冰寒,全部力量必然早已經(jīng)準備好,隨時可以爆發(fā)出自己最爲強大的一擊。
正如這一槍,看上去冠冕堂皇,堂堂正正,如背水一戰(zhàn)般充滿了不破不歸的勇悍。但這種勇悍卻跟所有人曾經(jīng)遇到過的完全不同,隱隱帶著一絲陰厲狠辣的感覺,好像是剛剛吐出的蛇信一般。
兩根手指出現(xiàn)在沈旭之樹魂虎牙長槍前。一往無前的氣勢隨即爲之一滯,看上去很隨意的兩根手指夾住少年郎的槍尖,便如同焊死在大地中一樣,再也難以前進分毫。
“小手段,不過是小手段,再如何也難登大雅之堂?!钡某芭堑烂鼽S色的身影似乎早已經(jīng)看穿了沈旭之的小把戲,直到最後一刻才戳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少年郎能動手的時候絕對不會動嘴,這一點在前世無數(shù)小說、電視劇裡大反派的悲慘遭遇早已經(jīng)讓少年郎根本無法忘記。這或許就是烙印吧,再如何在九州里生活,那一世的東西總是在不經(jīng)意之間提醒沈旭之,提醒著少年郎曾經(jīng)還有那麼多美好的過往。
能動手,就絕對不對口。
面對著明黃色身影的嘲諷,沈旭之嘴角露出一絲獰笑,樹魂虎牙長槍雖然被直接焊死在兩根手指之間,卻根本不帶一點猶豫的炸開。
太極雙生,是一種極爲微妙的平衡。這種平衡越是玄妙,就越是容易在一瞬間被打破。而且打破平衡之後產(chǎn)生的力量,也隨著少年郎本身力量的增長,隨著少年郎對太極雙生的理解而增強。
這不是玩火,只是一種對力量的理解罷了。如果少年郎不想的話,生生死死,雙生往復(fù),都在少年郎一念之間。
那兩根手指把樹魂虎牙長槍夾得死死的,可是在這時候,夾得越死,夾得越穩(wěn),受到的傷害便越大。樹魂虎牙長槍的槍尖好像已經(jīng)變成了冬眠的毒蛇,沉沉睡去,睡在兩根穩(wěn)定乾燥的手指中。
明黃色身影似乎也對沈旭之的狠辣有些不適應(yīng),這麼一桿強悍的長槍說炸就炸,根本沒有絲毫猶豫,對面那少年在想什麼?魂力隨著心意而動,兩道黑色的氣息隨即在手指上出現(xiàn),隔在手指與樹魂虎牙長槍之間。
然後,讓那道明黃色身影意外的事情發(fā)生了。黝黑的虎牙長槍彷彿就是一條滑溜溜的毒蛇,原本僵死,被自己捏在手指之間,但是隨著黑色氣息的隔絕,這條毒蛇就像是冬眠醒過來了似的,開始在兩根手指之間不斷的顫抖。隨著樹魂虎牙長槍的顫動,甚至有一些細微的魂魄被抖落。
“噠噠噠”聲音剛剛發(fā)出,明黃色身影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再像剛纔那麼隨意的把長槍焊死在手指間。在一股力量爆發(fā)的瞬間,樹魂虎牙長槍又繼續(xù)向前刺出寸許。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電光石火的瞬間,長槍突入寸許,隨即便毅然決然的炸開。明黃色身影也不躲閃,手掌一合,硬生生把開山破石的猛烈爆炸捏在手中。
“咦?!”沈旭之在這剎那之間,終於把這人當做一個極爲棘手的對手來對待。
強,不怕。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再強大的人也扛不住,功夫再好,一磚拍倒。戰(zhàn)鬥經(jīng)驗的豐富,在瞬息萬變的沙場上便顯得彌足可珍。原本沈旭之想象中,一身王者之氣,必然不會有太多的戰(zhàn)鬥經(jīng)驗,而且驕傲自大就像是這些人的標籤一樣明顯,標籤上寫的就是愚蠢兩個字。如此,再強大的人也說不上有多可怕。
樹魂虎牙長槍炸開,隨後沈旭之有種種後手,連綿不絕。但是隨著槍尖向前進了一寸,那隻手便毫不猶豫的死死把所有爆炸的威力都握在手心裡!讓沈旭之的攻勢爲之一滯,種種巧妙手段根本無法施展出去。
已經(jīng)不僅僅是強大了,而是可怕!一個一身王者之氣,說話風輕雲(yún)淡卻又可怕的人,自己能討去好處?全本小說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