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做什麼？”季子默與容易躺下去才一會，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失去平衡，她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看到的是一片黑色，她嘟嚷一聲。
“我們回家。”
是顧疏白的聲音，季子默意識雖不是很清明，對他聲音的辨識度卻是很高，擡手摟住他的脖子，懶懶的說：“不回家，我說了今晚要和容易睡的，我要和容易睡的。”
“四嫂乖，你和四哥回去睡。”容易是和季子默一起睡下的，不過顧疏白進來，她就醒過來了，見他直直朝著牀這邊來，她心裡就有底了，這是尋自家老婆來了。
“唔……”季子默唔了一聲，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想回，沒什麼區別，反正是要被顧疏白給抱著回去的。
……
“四哥，要不然你們就在這邊睡了好了。”
陸景呈等在樓下，見顧疏白抱著季子默下樓，詢問。
“不了。”顧疏白搖頭，怕吵醒了懷中小小的人兒，回話的聲音很輕：“我們回去，明天她還要上課。”
“恩，那我讓司機送你們，你抱著四嫂不好開車。”
“也好。”這次顧疏白並沒有拒絕，誠如陸景呈所說，他要抱著她，不大好開車。
“老六。”
顧疏白抱著季子默，邁開步子繼續往外面走，走了幾步頓住，回身喊了陸景呈一聲。
“四哥。”陸景呈原本是打算上樓的，聽到顧疏白的喊聲，趕緊的走到他身邊，低聲應著。
“好好對容易。”
“我知道了。”陸景呈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
“顧教授？”季子默是在車上的時候完全醒過來的，她窩在顧疏白懷裡，眼珠兒滴溜溜的往車裡面轉了一圈：“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人是醒過來了，思緒倒還沒跟著轉過彎。
“你說呢？”顧疏白摟緊季子默，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自是回我們自己的家。”讓她和容易睡，嗯？那怎麼可以。
“還要一會兒，你繼續睡，待會我抱你上去。”
“不用了。”季子默搖搖頭：“我不怎麼困了。”說著話，一個哈欠不請自來。
“真不困？”顧疏白含笑看著她。
“唔。”她羞憤的低下頭。
“乖乖閉眼休息一會。”
“那好吧。”季子默點頭，乖乖閉上眼，聲音卻不斷：“顧教授，現在到什麼時間了？”
“快三點了。”
“這麼快。”
“恩。”
“明天早上要不要幫你請假？”顧疏白撥弄了兩下季子默長長了的頭髮。
“不用。”季子默搖了下頭：“我起得來的，以前的時候，我也經常這個點睡，然後第二天還是生龍活虎的去上課……”說著，季子默看了顧疏白一眼，瞥到他的臉色是不大的好，她不知自己是說錯了什麼，只下意識的噤了聲。
“以前，是指什麼時候？”
“啊？”
“就是，上學期，剛剛進大學的時候。”季子默聽見他問，臉上神色也沒那麼難看，緩緩的說。
“爲什麼那麼晚都不睡覺？”
“顧教授，我困了，想要睡了。”對於這個問題，具體的，季子默不想再提，她不甚高明的掩藏。
“好。”顧疏白黑眸裡閃過一絲深意，嘴上並未過多追究。
……
“真的不用請假？”
第二天早上，季子默準時睜開眼，洗漱完下樓，顧疏白剛好將吃的東西全部擺上桌子，見著她過來，長腿一邁，幾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將她給攬到懷裡面，看著她眼圈下面一圈黑影，皺眉。
“不用了。”季子默搖頭：“我精神很好的。”
“顧教授，真的。我一點事沒有，你不用擔心我啦。”見他一臉不悅，季子默擡手環住他的腰，小腦袋擱置在他胸膛，一蹭，再一蹭。
“去吃早餐。”
“好。”季子默乖乖巧巧應聲，在退開顧疏白懷抱之後，要朝餐桌那邊跑之前，她踮起腳，伸長脖子，吧唧親了顧疏白下巴一下。
“你做嘛？”完了之後，她迅速的朝餐桌跑，不想才跑了兩小步，被顧疏白給拎住。
“爲什麼親下巴不親這裡？”他拎著她轉身，季子默目光跟著一轉便對上他說的這裡——是脣。
“我……”
“嗯？”
“親什麼親，親什麼親。”季子默忽然一下就惱了，她擡手捶了顧疏白的胸膛兩下：“你長這麼高，我怎麼親的到，還怪我，怪我。”
“噢！”顧疏白視線自她身上轉一圈，瞭然的點點頭，一手摸上她的頭頂揉著，口裡溢出輕笑：“小矮子。”
“我纔不是小矮子。”她哪裡矮了，在南方姑娘裡面她算高了好不好，恩，在北方妹子裡面，她也不是個最矮的，季子默不服氣的鼓著腮幫子：“明明是你長的太高了，你個小高子，小高子。”
“小矮子。”
“我纔不是小矮子。”季子默瞪著顧疏白。
“就是小矮子。”顧疏白低下頭，脣慢慢覆上季子默的脣：“非常得我喜歡的小矮子，和我最配的小矮子。”
……
“顧教授，再見。”車子停在老地方，季子默拉開車門下車，不忘揮手對顧疏白說再見。
“在學校乖一點，中午過來接你。”
“可我中午想去圖書館。”
“去圖書館？”
“我想去圖書館看書複習。”
“待在你身邊，我老是沒法集中精力。”季子默本不想解釋這麼多，可這人眸光緊緊的放在她身上，大有，不給他一個理由就免談的架勢，她怎敢不說，還不能扯謊，他眼睛利的就跟扯謊儀似的。
“恩。”她這個理由無疑是讓顧疏白高興的，只見著他眉眼間的褶皺緩緩的舒展開，笑容浮上眉梢。
“不可以。”但答應不答應她這要求，那又是另作了別論的。
“顧教授。”季子默跺腳，小孩子性子盡然使出來：“我不管，反正我今天中午不和你一起，我要去圖書館看書複習。”
“好。”
“恩？”不是，他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剛剛不是還不準麼？
“這樣也好。”
“什麼也好？”
最後他走了，季子默也沒得到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