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駿拿著蘋果沉吟一會,微微點頭,“這傢伙是有點過分!我打個電話給他去?!?
“對,你去說說他,生意是重要,可是老婆也重要嘛,何況老婆還懷著身孕呢?!鄙壬焓?,幫尉遲駿把手機拿過來。
“這點他真不如我,我若是爲了所愛的人,可以拋棄我的一切?!蔽具t駿兀自嘀咕。
莎娜看著他,笑了笑說:“阿駿,因爲你的人生軌跡和他的不同,你從生下來就擁有一切,所以把一切看得不是那麼重要,而瑾文的一切全都要靠他雙手去打拼,他肩上又承載著一些責任,比你多了很多身不由己?!?
尉遲駿拿著手機轉(zhuǎn)頭看著她,半響無語。
莎娜有些侷促地問:“怎麼?我說錯了嗎?”
尉遲駿搖頭,“不,一點也沒錯?!?
“那你這樣看著我,看得我心裡發(fā)毛呢。”莎娜嗔了他一眼。
“我突然覺得我應該對你刮目相看,一直以爲你是個傻乎乎的女人,什麼時候卻變得深邃了呢?”
“哼!讓你小看我?!鄙嚷犓頁P自己,嘴裡嗔怪,笑容卻甜得如灌了蜜。
尉遲駿笑著拍拍她的臉,轉(zhuǎn)身給顧瑾文打電話。
“阿駿,平安夜快樂?!?
“瑾文,你還記得是平安夜呢?不用說,此刻正在伏案工作吧?”
那邊傳來顧瑾文的苦笑,“是啊,阿駿,太多事物了,今晚估計又得通宵。”
尉遲駿笑笑,說道:“瑾文,根據(jù)你的現(xiàn)狀,這一年兩年的,我估計你都只會一天比一天忙,你打算讓小曦怎麼過?每天和她道歉,讓她等你,讓她體諒你,然後一個人長夜寂寂,獨自去承受懷孕的艱難,獨自去體會寶寶每一個細小變化的驚喜,而沒有你的參與嗎?”
瑾文那邊沉默了,良久都沒有說話。
莎娜碰碰尉遲駿的胳膊,小聲說:“我們是不是管得有點多?”
尉遲駿搖搖頭。
“阿駿,我好像錯了。”
瑾文總算說話,他語氣萬分愧疚。
“跟阿駿說錯了有什麼用?現(xiàn)在去機場,天亮之前還可以趕回家,陪她過聖誕節(jié),她今晚推卻了我們的邀請,沒有和我們一起過平安夜,明天的聖誕節(jié),她也說有點累,想一個人在家裡過,她是什麼心理,我想你這麼聰明,應該不要我說吧?!?
莎娜奪過尉遲駿的手機,噼噼啪啪地說了一大段。
“呵呵……”
顧瑾文有些尷尬的笑聲。
莎娜直接摁斷了通話,把手機放下,嘟著嘴生氣地說:“他今晚若是不回家,我明天再轟炸他!”
……
顧瑾文拿著手機,默默發(fā)呆。
他腦子裡出現(xiàn)一個畫面,小曦應約參加了阿駿他們的平安夜晚會,阿駿和莎娜,程晨和順順,他們都出雙入對,恩恩愛愛,而小曦卻形隻影單,明明落寞,還得努力保持著小臉,裝成開心和大家玩耍,以免破壞晚會的氣氛,也引來他們善意的詢問。
她一定很不喜歡每天回答那些善意的詢問,他能想象她努力維持著笑臉,替自己辯護的話:“他忙嘛,沒有時間回家,太多的事?!?
然而轉(zhuǎn)身之後,她一定有偷偷哭過。
心一陣疼痛,他迅速降電腦上的文檔保存到u盤,退出盤之後,拔了出來裝進包裡,然後看看手錶,提著包快步往外跑。
離航班還有一個小時,他應該還能趕上!
在樓下,他敲開風的門,看著站在門口,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她問:“風柔,我要回濱城一趟,你身體還沒痊癒,就別跟著我跑了吧?!?
“龍煜會不會對你有動作?據(jù)追影偷偷透露給我的消息,龍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信任他,如果有動作的話,也不會安排他了,所以讓你務必小心。”風擔憂地看著他說。
顧瑾文點頭說:“嗯,龍煜現(xiàn)在差不多是要狗急跳牆了,不過最近我的防範嚴密,他無從下手,而今晚我決定回濱城也是突然做的決定,龍煜應該來不及做安排。”
“他應該是時時刻刻都在做好了對你下手的準備,我還是和你一起回去吧,多少有個照應。”風轉(zhuǎn)身進去房間,迅速穿了件大衣,拿上她的挎包出來了。
顧瑾文知道這個女孩子做事說一不二,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他去把車開車來,打開車門讓風上車。
看看時間不多了,他啓動汽車,風馳電掣般駛出顧家大院。因爲走得匆忙突然,他沒有驚動清仁特意爲他安排的保護警隊,也沒有驚動他的保鏢隊伍。
……
焦慮如困獸的龍煜第一時間便得到了顧瑾文出行的消息,他眼中立即迸射出兇光。
他按下茶幾上一個呼叫按鈕,冷聲吩咐:
“x,準備行動!”
果然,他沒有將任務再交給追影,因爲追影的代號是“z”!
“顧瑾文,這次我豁出去了!不做了你,我就不姓龍!”他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卻忘了,他本來就不是姓龍,只不過是個冒牌貨!
x是龍煜從非洲新近招募而來的黑人殺手,他遊走於暗夜,殺人無數(shù),極其兇殘,只要有錢,他什麼兇險的任務都敢接,而且,很少失手。
此刻,他接到任務後離開住所,開著車奔赴機場。他穿著夾克,沒有墨鏡,耳裡塞著耳麥,嘴裡還在咀嚼著口香糖,身子還微微地隨著音樂搖擺,樣貌一點也和嗜血狂魔搭不上鉤。
也正是這樣,才往往讓對方疏忽!
他幾乎是和顧瑾文同時到達機場,並且?guī)缀踉谕瑫r,他們的車都開往地下停車場。
“哈嘍~”
他下車,很友好地朝顧瑾文和風揮手招呼。
“哈嘍?!鳖欒挠焉频匦χ拺?。
風卻面目表情,眼中滿是警惕,當這個陌生的黑人走近時,她全身繃緊,每一個細胞都進入迎戰(zhàn)準備。
黑人嘰嘰呱呱地說著話,似乎談興很濃,卻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風不由蹙眉,但出於禮貌,她也不能把他驅(qū)趕開,不讓他和他們同行。
顧瑾文看著風對這個黑人充滿警惕,他不由也繃緊了神經(jīng),非常時期,每一個靠近的人都可能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