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龍煜,你少癡心妄想了,我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顧岸斌接通,冷冷說。他一邊仔細(xì)傾聽那邊的動靜,心裡到底還是記掛著穎輝。
“爸,算了,不用商量了,您也不用報警,我這次算是看透了,我這個兒子在您心目中的分量!”
那邊卻是穎輝的聲音!
顧岸斌疑惑了,這是怎麼回事?
“穎輝!你這是什麼意思?”
“呵,總之您不必報警,我沒事了!你若是報警,龍總就會真做了我!”顧穎輝很鬱悶很冷的聲音,緊接著,通話也斷了。
顧岸斌抓著手機(jī),思索一下,終於明白了!穎輝不過是在和龍煜唱雙簧而已?。∵€好他這次立場堅定,沒有上當(dāng)受騙!
他轉(zhuǎn)身就往外走,想去告訴瑾文他們這件事情,但是走到門口又停住腳步了,拍拍後腦勺自語:“真是老糊塗了!兒子媳婦新婚燕爾,我這老公爹怎麼好去打擾!”
回到牀邊,他坐了下來,想著穎輝如此不靠譜,不禁心煩。而這次事件之後,恐怕他會更加恨自己,而葉畫眉可能更巴不得自己早死了,她好帶著家產(chǎn)去投奔她的野男人,這對母子爲(wèi)了貪慾,可能伺機(jī)對自己下毒手也未可知。
當(dāng)年一念錯,竟然一輩子都是錯,他想著回去新加坡的兇險和淒涼,長嘆一聲。
……
龍煜氣急敗壞地將顧穎輝踢倒在地,站起來指著他悶吼:“你看看吧,你還不忍心對你那老頭子下手,你老頭子根本就沒把你這個兒子放在眼裡了!蠢貨!”
他罵完之後,惱火地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地下室。
挾持秦曦?zé)o望,他回到房間,冷著臉坐下來,冥思苦想新的陰謀,卻似乎根本無從下手……
顧穎輝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鞭傷讓他疼得直齜牙,他忍著痛,一步一步離開地下室,離開龍煜的別墅,心中對父親的仇恨,身體每痛一下,就加深一分。
上了車,他這個樣子把司機(jī)都嚇壞了。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回家!”顧穎輝悶哼一聲。
司機(jī)哪敢多問,開著車回家。
顧穎輝狼狽不堪回到家裡,傭人們只驚詫地看著他,沒人敢問是怎麼回事。
上樓之後,他帶著哭腔大聲喊“媽”。
“穎輝!你怎麼了?怎麼被打成這樣!你不是去龍總那邊了嗎?哎喲,媽給你找藥去!”葉畫眉從房間裡出來,被他的樣子嚇壞了,趕忙跑到他面前,驚詫又心疼地查看他的傷情,一邊喊傭人去拿傷藥過來。
“媽!老爺子不要咱們了!”顧穎輝答非所問,咬牙切齒說。
“發(fā)生什麼事了?老不死的不是偷偷去了濱城嗎?”葉畫眉驚問。
“進(jìn)去房間說?!鳖櫡f輝往母親的房間裡面走。
葉畫眉結(jié)果傭人送過來的醫(yī)藥箱,跟著兒子進(jìn)去房間,把門反手鎖上了。
“怎麼了?兒子!這到底怎麼回事?。總蛇@樣,媽的心肝都疼死了!”葉畫眉跺著腳問。
顧穎輝往沙發(fā)上一倒,哭著嚷嚷:“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別動別動,媽給你擦藥,到底怎麼回事?。磕切正埖臓?wèi)什麼要打你???”葉畫眉坐到他身邊,焦急地拿出藥水和棉籤問。
“姓龍的想用我,逼爸爸換秦曦,結(jié)果爸爸一口回絕了,根本不管我的生死!”顧穎輝雙拳捶著沙發(fā),咬牙切齒地哭訴剛纔在龍煜別墅發(fā)生的事情。
葉畫眉聽完兒子的哭訴,拿著藥水,柳眉倒豎,切齒說:“這老東西!他偷偷跑去濱城,我就一直尋思,他一定是偷聽到了我們的談話,現(xiàn)在他對你如此無情,更證實了這點,糟糕了,老東西的心恐怕都要回到那邊去了,我們母子,他現(xiàn)在恐怕已萬分嫌惡了!”
“對,龍煜也說了,顧瑾文的婚禮上,暗殺本來可以一舉成功的,但是顯然顧瑾文有防備,才導(dǎo)致殺手沒有成功!”顧穎輝點頭。
葉畫眉的藥水擦在顧穎輝的傷處,顧穎輝疼得直吸冷氣。
“忍著點兒……”葉畫眉蹙眉,煩惱地沉吟一會說,“怎麼辦呢?老東西回來,一定會對付我們了!顧家的家產(chǎn),也一定不會交給你了!我估計,他甚至有可能帶著周美珍回來,把我們給趕出去呢!”
“他們要聯(lián)手回來,收拾我們了!”顧穎輝沮喪地說。他沉默一會,咬牙說:“難道他非要逼我動手!他不認(rèn)我這個兒子,我也不認(rèn)他這個父親了!可是怎麼動手呢?那天他偷聽了我們的話,一定會對飲食什麼的注意了!”
葉畫眉看著他,冷聲問:“你打算把他怎麼樣?”
“弄糊塗他呀!唉!怎麼說也是親生父親,難道還把他弄死了呀!”顧穎輝沒好氣地回答。
葉畫眉停住擦藥,看著兒子,沉默下來。
“說話呀,媽,想什麼去了?”顧穎輝回頭問。
“媽想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葉畫眉衝口而出。
“什麼?”顧穎輝騰地坐起來,傷處疼得他齜牙咧嘴。
顧穎輝聽了母親的話,不顧疼痛,驚得猛地坐起來。
“你說什麼?我不是爸爸的兒子?”
葉畫眉低著頭,難堪地說:“本來想瞞著你一輩子的,但現(xiàn)在這情況,我看瞞著也沒有意義了,還是和你說實情吧?!?
顧穎輝此刻雖然恨父親,但乍然聽說自己不是他的兒子,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他皺眉盯著母親問:“你說!”
“你是陳叔叔的兒子?!比~畫眉低著頭回答。
“陳叔叔?”顧穎輝腦中浮現(xiàn)一個男人的影子,他記得小時候,媽媽經(jīng)常帶著他去見一個叫“陳叔叔”的男人,那個男人還買東西給他吃,對他也很疼愛,不過長大之後,很少見過了。
“你還記得吧?就是那個帶你玩過的陳叔叔,後來你長大了,我怕你對他產(chǎn)生懷疑,便沒有讓你見過他了。”葉畫眉擡眼,看著他說。
顧穎輝皺眉盯著母親,冷冷問:“你的意思是,那個姓陳的是你的野男人嗎?而我,竟然不是顧家的子孫,而是個野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