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仁把秦曦的髮絲端詳一會,微笑著放在他貼身的口袋裡面。
“很好。”
風站在他面前詢問:“殿下是今晚走嗎?”
清仁搖搖頭,“不,我想明天親眼見證秦曦小姐和顧先生的婚禮,並且再爲他們做一點事情。”
“嗯。”風微笑點頭。
清仁擎著雨遞過來的紅酒,走到窗邊,倚靠在窗臺上,沉思一會說:“明天你和雨要提高警惕守護秦曦小姐,不能讓她有任何差錯。”
“是!”
風和雨齊聲應答。
風的手機傳來一聲“叮咚”,她擡眼看著清仁,有些緊張地說:“殿下,追影緊急召喚。”她的這個鈴聲輕易不會響起,只有重大變故時,追影纔會和她聯(lián)繫。
清仁波瀾不驚的臉色也凝重了,他站直身子,冷聲說:“一定是龍煜已得知顧瑾文的公司得到政府扶持,惱羞成怒了!”
“這麼說,顧先生危險?”風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清仁默默點頭。
“殿下,我出去一會。”風頷首請示。
“去吧,務必小心!”清仁叮囑。
風轉(zhuǎn)身,迅速去裡間化妝,幾分鐘後,她變成一個身穿白色長裙,齊眉劉海,直髮披肩的小淑女,揹著小挎包出來了。
和清仁微微頷首後,她快步離去。
和追影的緊急聯(lián)繫地點是在東城百貨的地下停車場,風打了一輛車,直奔東城。
到了地下停車場後,風緩緩走著,看似若無其事,其實全身每一根神經(jīng)都處於高度警惕之中。
“賣礦泉水咯,姐姐,請問要水嗎?”一個小孩抱著兩瓶水過來她身邊。
風停下腳步,從挎包裡拿出一張零錢,“來一瓶吧。”
小孩拿出一瓶水,遞給她時奶聲奶氣地念了一句:“古屋深燈追影。”
“嚴城怨角催更。”風嫣然一笑,接下下一句。
“姐姐,有位叔叔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小孩見她接上詩句,高興地從小衣兜裡拿出一封信箋遞給她。
“謝謝。”風接過信箋,忙收入挎包裡。她還想給小孩一點零錢買糖吃,小孩卻已經(jīng)蹦跳著跑遠了。
風似若無其事一般轉(zhuǎn)悠了一會,確認並無跟蹤之後,才從停車場另一個出口出來,打車返回酒店。
她把信箋呈給清仁,清仁打開閱過之後,還給風手中。
“殿下猜得果然正確!龍煜忌憚顧先生,要對他下毒手了!”風看過信箋後,緊蹙眉尖說。
清仁冷聲說:“最棘手的是,這次他指定下手的人是追影!”
風明白清仁殿下的意思,龍煜不會輕易讓追影出手,但追影一旦出手,要嘛就是死,要嘛就是成功!或者就是同歸於盡!
“殿下,怎麼辦?”風擡眼看著清仁。
追影潛伏多年,絕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他刺殺瑾文,必定會全力以赴,而他若全力以赴,爲救顧瑾文,這邊就必須讓他重傷!
“你知道怎麼做。”清仁凝眸,臉寒如霜。
“是!”風低頭。
“分寸務必要掌握好,如果萬不得已……也不能讓顧先生受到傷害,婚禮一定要順利舉辦完成。”清仁緩緩地說,聲音不大,卻很斷然。
“是!”風明白,萬不得已,只能犧牲追影了。
“去休息吧,保持明天好狀態(tài)。”清仁目光落在她臉上,深深看了她一眼。他一直知道,風和追影早已暗生情愫多年,這次讓她親手去傷追影,真是殘酷!
風頷首,轉(zhuǎn)身退下,進了她的房間。
走到窗邊靜立片刻,她悄然滑落兩行淚水。
……
新加坡。
龍煜在他的房間裡,如瘋狂的野獸一般,折磨鞭打著大牀上的幾個女人。他今天比往常任何時候都暴怒,所以那幾個女人也更遭殃,陣陣淒厲的慘叫在房間迴盪,只是因爲良好的隔音,外面誰也不能聽到。
直到他筋疲力竭之後,他才吩咐人將這些女人擡出去。當然,他會給她們意想不到的多的錢,打發(fā)她們離開。
房間安靜下來,房門口顧穎輝鬼鬼祟祟地張望,不敢進來。
“進來!”他一聲悶吼。
顧穎輝趕忙哈著腰走到他面前,小心賠笑著,“總裁……”
龍煜斜睨他一眼,陰冷而笑,“你大哥很快就要沒了,你的人生再也沒有絆腳石了。”
“謝謝總裁爲了清理這塊絆腳石,我顧穎輝這輩子就跟隨總裁,肝腦塗地,在所不惜了。”顧穎輝諂媚地笑著說。
龍煜瞅他一眼,冷冷問:“你們家老爺子怎麼樣了呀?”
“病著呢,今天能下地走走了。”顧穎輝訕訕笑著回答。
龍煜皺眉,瞪著他呵斥:“我高興你們家老頭子永遠不要下地了!”
顧穎輝趕緊噤聲,低著頭不敢再說話了。
“顧瑾文怎麼會得到濱城市長那麼大扶持呢!”龍煜似自言自語,“難道他們已經(jīng)出手了?”
“誰?”顧穎輝傻乎乎地問。
“滾!”龍煜厭惡地吼一句。
顧穎輝嚇得一個激靈,灰溜溜地退出去了。
龍煜揉著眉心,陷入沉思。
他相信,這次顧瑾文能得到官方支持,一定是有人暗中相助,“如此大手筆的相助,莫非那邊已經(jīng)確定了秦曦的身份?既然已確定,爲什麼卻不公開呢?”
他自言自語,始終理不出頭緒,唯有眼中迸射出陰翳的兇光。
顧穎輝離開龍煜的別墅後,開著車風馳電掣般趕往醫(yī)院。
輕輕推開病房的門,他看到父親已熟睡,母親守在一旁打盹。
母親被他驚醒,站起來和他出去病房。
“老爺子怎樣了?”顧穎輝輕聲問。
“晚上喝了粥,還下地走了一圈。”葉畫眉小聲回答。
顧穎輝皺眉說:“恢復得還真快呀。”
“老傢伙身體一向強健,恢復得很快,唉!”葉畫眉煩惱地說。
“媽,我們到那邊說。”顧穎輝牽著母親的手,走開幾步後,回頭看一眼父親的病房,聽聽沒有動靜,才壓低聲音對她說:“龍煜要對顧瑾文下手了!”
“不是剛剛燒了他的廠子嗎?”
“廠子燒了,但是他那邊暗中有人注入大筆資金相助,所以龍煜這次是想在顧瑾文的婚禮上,將他——”顧穎輝做了個舉著槍,瞄準頭崩一槍的手勢。
而病房門口,顧岸斌赤腳站在門後,偷聽到了他們母子說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