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看著尉遲駿臉色鐵青,不好意思地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安慰他了。
“呵呵,我沒事,小曦,你也累了一天了,去吃了飯休息吧。”尉遲駿勉強(qiáng)笑笑,說完後把輪椅掉頭,飛快地出去了。外面護(hù)理要幫他推車,被他怒吼一聲制止。
秦曦站在原地,好一會才嘆息一聲,收拾工具,從設(shè)計房出來。
隨意喝了一碗粥後,她出來房子,信步走往游泳池。場地都弄好了,她決定今晚便把大家召集過來排練排練,時間緊迫是一個緣由,還有,她想讓自己每一分鐘都忙碌起來,免得腦子裡面想太多東西,徒增煩惱。
電話一個一個打出去之後,秦曦坐在游泳池邊,靜靜等候。
尉遲駿一直沒有出來,她回頭看了幾次他的房間,燈也一直沒有亮起來。
他該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秦曦突然心裡一驚,站起來快步跑回房子。
跑到他門外,她看到門口站了醫(yī)生和護(hù)理,悄聲問他們:“大少爺怎麼樣?”
“大少爺不讓我們進(jìn)去。”醫(yī)生小聲回答。
秦曦?fù)?dān)憂地在他耳邊問:“他不會做傻事吧?”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房間裡沒有利器……”
醫(yī)生的話還沒說完,房門猛地開了,尉遲駿坐在輪椅看著他們。
“阿駿,你怎麼不開燈呀。”秦曦忙笑笑,用很輕鬆的語氣問他。
尉遲駿面無表情地對秦曦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尋死,我只想靜一靜。”他說完,砰然一聲又把門關(guān)上了。
醫(yī)生和護(hù)理們無奈地看看秦曦,秦曦也無奈地?fù)u搖頭。在他房間外逗留一會,她遠(yuǎn)遠(yuǎn)看到模特們相繼進(jìn)了別墅,叮囑幾句醫(yī)生後,快步下樓。
“秦曦姐!”
順順朝她跑過來,一把抱住她,嘰嘰喳喳地又說起了崔雋的事。
“崔雋廢了,羅曼妮也要坐牢,笑死我了!”
“順順,噓!別說崔雋的事了。”秦曦?fù)е谒呅÷曊f。
順順嘴巴“o”起,吐吐舌說:“我知道了!”
秦曦笑笑,兩人手牽手走往排練場,程晨跟在她們身後,一直保持著憨厚的笑容。
“對了!還有重大新聞!”順順煞有介事地說。
“什麼新聞?”秦曦驚詫問。
程晨在後面回答:“樑沐雪的案子出來了,樑冰顏是判處了極刑,樑沐雪是從犯,判處十年有期,但是她現(xiàn)在懷孕期間,暫時監(jiān)外執(zhí)行。”
秦曦大大吐了一口氣,雙手合十面對天邊,喃喃說:“佳佳,你可以瞑目了。”
“就算這樣,我還是替佳佳感到痛心,雖說惡人受到懲罰,但逝者已矣,終究是不能再回到我們身邊了。”順順緊鎖眉頭,滿臉痛惜地說。
秦曦嘆息一聲,她何嘗不是深深的惆悵和難過,若是佳佳還在,今天的排練場裡,一定由她靚麗的身姿。
程晨安慰她們說:“逝者已矣,我們都節(jié)哀吧。”
順順抱著秦曦的胳膊說:“上官珊珊也得到懲罰了,可見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好了,逝者已矣,我們活著的還是要好好地、開心地活下去,我們?nèi)ヅ啪毧 ?
音樂響起,模特們站好隊形,尉遲駿請來的教練也已就位,大家跟著音樂舒展開來。
秦曦站直身形,跟隨音樂起步,伴隨著燈光流淌,她很快便進(jìn)入忘我的境地。
這舞臺,她太愛了!她想著,就算她成爲(wèi)模特經(jīng)紀(jì)公司的老闆,她也還是要繼續(xù)走在舞臺,只有在臺步和伸展裡,她的生命才如此綻放盛開到完美。
……
顧瑾文端著盒飯,在新公司的門口一邊吃,一邊仰頭查看。
“anlian”的招牌掛上去了,設(shè)計得很浪漫,他越看越滿意,嘴角不由露出笑容。
三下五除二把飯吃了,他擦一把臉之後,繼續(xù)欣賞他的招牌。
心剛閒下來,他便想起了秦曦,今天惹她生氣了,也不知道她這會好了沒有。
拿出手機(jī),想打個電話給她,但點出號碼又躊躇了,畢竟她已經(jīng)訂婚,打擾她似乎不太合適。
他退出她的電話號碼,上去“撒旦”的號。
撒旦:給你看看我的招牌。
他拍了一張照片,給“妖精”發(fā)了過去。
靜候一會,卻只收到“妖精”兩個字:很好。
顧瑾文看著這兩個字,琢磨了一會,有點兒惆悵,“妖精”平時喜歡發(fā)很多古古怪怪的符號來表達(dá)她的各種心情,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來一大串表情嗎?爲(wèi)什麼這麼淡定?好像這個招牌一點驚豔都沒有一樣。
笑著搖頭,他收起手機(jī),大步進(jìn)去公司裡面。工作人員們正在忙著做各種準(zhǔn)備,他四處慰勞一番後,進(jìn)了他的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雖然不是極盡奢華,但也很寬敞明亮了,公司剛起步,一切從儉,他坐在辦公椅上,已經(jīng)相當(dāng)滿意。
秦曦剛一曲完畢,休息時看一眼手機(jī),看到顧瑾文發(fā)來的招牌,心中很是欣慰又百感交集,想一會不知道該回什麼,只淡淡回覆“很好”兩個字過去。剛好音樂又開始了,她把手機(jī)放下,繼續(xù)訓(xùn)練。
在音樂裡走著走著,她腦海中出現(xiàn)了幻景,她走的是“anlian”的t臺,身上穿著的是“anlian”的各種精美絕倫的款式,她還看到臺下顧瑾文凝視她的目光,帶著笑意如此溫柔專注。
“瑾文!”她出神中,不由腳步一滯,亂了一個步子,後面的順順一下?lián)涞乖谒谋成稀?
“嘻嘻,秦曦姐,你想什麼去了呢?我好像聽你喊那誰了!”順順順勢抱著她的腰,張大嘴巴指著她。
秦曦心虛,臉剎那紅了,瞪一眼她說:“瞎說,我剛纔誰也沒喊!”
順順看看旁邊,這裡人多,還有尉遲家的人,不大方便逼問秦曦,她拉著秦曦的手跑開,小聲在她耳邊說:“秦曦姐!你別騙我!我剛纔明明聽到你喊了一聲‘瑾文’!”
“你聽錯了!”秦曦掐她。
“沒錯!千真萬確!”順順不依不饒,撅著嘴說,“我耳朵沒背,聽得很分明,秦曦姐,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你和尉遲駿到底是真的,還是在演戲,我怎麼也不相信,你是真心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