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很傷心,你回去要好好安慰她。”顧瑾文說。
“肯定會傷心啦,對了,你怎麼來找我了?”
“我們開會決定冠軍賽在三天後舉行,我打你手機,提醒你三天後一定趕回來,你手機卻一直無人接聽,我想起你說過,你是逃婚去濱城的,擔心你被你爸爸扣押了,所以就跑來找你咯?!?
秦曦笑笑,心裡後怕,幸好他細心,趕來找自己,不然現在還不知那些歹徒要把她和孩子帶去哪裡,會把她和孩子怎麼樣呢。
“謝謝你了?!彼椭^說。
“不用客氣,我主要是考慮到你們村那個大傻子,若是娶了你這麼個又兇又刁蠻的傢伙,下輩子該怎麼辦,所以善心大發,就毫不猶豫地跑來了。”顧瑾文似笑非笑地調侃。
“討厭!你找揍??!”秦曦杏眼瞪圓,舉起了拳頭。
“看吧看吧,嘖嘖嘖,大傻子是沒有自主能力娶你,有自主能力的誰敢娶你呀,你完了,你這輩子肯定嫁不出去!”顧瑾文一點也沒有嘴下留情的意思。
“我呸!呸呸呸!再說我真的揍你了!”秦曦被他說得又好氣又好笑,若不是顧瑾文在開車,她真的會揍他了。
“打吧打吧,我怎麼覺得咱們有點打情罵俏的味道?”顧瑾文壞笑著說。
“誰跟你打情罵俏,你這種名草有主的人,我纔不招惹?!鼻仃仄沧欤D過頭看窗外。
她感覺顧瑾文今天和平時根本不像是一個人了,平時他就是整天冷著個臉,跟天上的星星一樣高不可攀,什麼時候和她說過這麼多話,開過一個玩笑呀,她第一次覺得他那麼近。
如果每天都能像現在一樣相處,那該多開心呀,就算不能愛,最少不是每天跟仇人相見分外眼睜似的。
顧瑾文嘴角帶著微笑,淡淡地說:“我已經決定和樑沐雪分手了。”
“分手?”秦曦驚詫地回頭看他。
“是,分手,而且不是什麼意氣用事,是我覺得不可能再回去了。”
秦曦看著顧瑾文,他一直帶著一絲微笑回答,似乎雲淡風輕,並無多大痛楚。
“難道真的是她……”秦曦試探著問。
顧瑾文擡起一隻手,在她的蘑菇頭上輕輕揉揉,微笑說:“別問這麼多,沒事了,後天參加冠軍賽吧。”
“哦。”秦曦傻愣愣地回答。這傢伙這麼多年對她的動作都是張牙舞爪,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這麼個寵溺的小動作是什麼意思?
“秦曦你又自作多情!你怎麼著也不至於墮落到給人家去做替補吧!”心裡有個聲音提醒她。
和他隔這麼近說這麼多話,還這麼友好,秦曦就算一直把持著自己,也還是忍不住分分鐘意亂情迷,從現在坐的這個角度看,這傢伙棱角分明,好看得令他心悸呢。
“秦曦,娛樂圈是個大染缸,希望你走上這條路後,能守住一些心裡的底線。”顧瑾文的語氣突然嚴肅了。
秦曦看著他繃緊的下巴,很認真地點頭應著他的話。
“勿忘初心,方得始終,你記住我這句話吧,出人頭地固然重要,但你的靈魂出賣了,就算你站得再高,也沒有多少真心仰望的目光,終究是高處不勝寒?!鳖欒慕又f。
“嗯,我記住了?!鼻仃剜嵵攸c頭,顧瑾文從來沒有和她這樣說過話,驀然之間,他在她心裡的形象更加高大,也更撞擊她的心靈。
顧瑾文說完自嘲地笑笑,“呵呵,我是不是變得和老人家一樣說教了?”
“嗯,我感覺你不是顧瑾文了,你是顧爺爺?!鼻仃貭懥苏{節一下沉悶的氣氛,開玩笑說。
“哈哈,好吧,你記住顧爺爺的話,乖?!?
這傢伙又伸出手,在她頭髮上揉了一下。
“喂!禁止再揉我的頭髮!這個動作我要保留給我男朋友的!”秦曦白了他一眼抗議。
“哈哈,你現在還沒男朋友,我先沾點便宜嘛,再說了,你這麼不溫柔,能不能找到男朋友還另說呢。”顧瑾文很壞地笑了。
“我回城後就把找男朋友的事放在第一位!我一定找一個大帥哥亮瞎你的眼!讓你改變一下你的觀點,女漢子一樣有人疼,有人愛!”
秦曦嘟嘴,狠狠剜了他一眼。
“哈哈。”顧瑾文被她逗笑,毫不客氣地又揉了一把她的頭髮。
“討厭!”秦曦打掉他的手。
孩子睡了一會,又開始哭了,她轉身哄孩子,一邊想著顧瑾文的話,似乎句句都流露出她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不禁有些沮喪。
“你就是沒心沒肺的秦曦?!彼趎次對自己說,鼻子微微發酸,眼眶也驀然溼潤。她轉頭向窗外,生怕他看到。她已認定他不會愛上她,所以何必不小心暴露自己的心事。
車過了鎮上了,顧瑾文小心拐彎,駛入小道。
“顧瑾文,我爸爸要是強行留下我,你可要幫我啊。”看著即將到家,秦曦有點緊張起來。
“我不幫你,我這麼遠跑來幹什麼?”顧瑾文笑了。
“哼!”秦曦瞟了他一眼,真討厭,嘴角上揚的弧度,潔白整齊的牙齒,老是笑得那麼迷人。
幾分鐘後,他們的車開到了大院裡。
“小曦!是小曦回來了嗎?”
江寧衝了出來,看到從車裡下來的秦曦和她懷裡抱著的孩子,哭著奔過來抱住她們。
“秦曦!你這臭丫頭!你還敢回來!你給我跪下!”
隨著一聲怒吼,秦老大抓著一根木棍,怒容滿面地出來了,他不由分說,舉起木棒就要揍秦曦。
“爸——爸——不要打我——”秦曦嚇得把孩子塞給母親,往顧瑾文身後躲。
顧瑾文將秦曦護在身後,伸手擋著秦老大,“秦叔叔!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爸!你不就是欠了人家的高利貸嗎?我去賺錢還給你不就行了!你怎麼能爲了那點錢,就把我一生的幸福葬送掉!”秦曦躲在顧瑾文身後大叫。
“等你賺到錢,你爸已經被人切耳朵斷手腳了!”秦老大丟下木棒,蹲在地上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