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趕了把時髦，和現在的年輕人一樣，紮紮實實的追了一把星，買了無數趙聃紅代言的產品，後來他想起來，覺得那個時候真的是有一點瘋狂到不正常了。
即便在入伍之後那種激情已經淡去，對趙聃紅的濾鏡卻依然存在，他一直都很欣賞這種比較強勢的女性，尤其她還具有這樣不俗的美貌。
“你是戰校的學生？”
趙城陽已經匆匆離開，深夜時分，手術室外的走廊上空空如也，一陣涼風悠悠的鑽了進來，吹的人遍體生涼。
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手術室外的趙家人現在只剩下了趙聃紅一個人。
她自己沒有發覺，因爲剛剛流了不少淚，再加上紙巾的胡亂摩擦，現在臉上質量很好的化妝品被擦的到處都是，美貌猶在，只是更像妖魔鬼怪了。
葉寒安然坐在走廊的長凳上，心裡並沒有很大的波動。
都已經到這會兒了，哪怕就是眨眼之間就能回到學校，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在這裡坐著，可以近距離的欣賞一下美人呢。
“是。”
趙聃紅已經冷靜了不少，她能在娛樂圈裡面混這麼多，而且越發展越好，也不僅僅是因爲自己大哥的原因，聽到這句話：“你成績不錯。”
葉寒打了個哈欠，趙聃紅在寒風中打了一個哆嗦，他攏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當做沒看見。
趙聃紅又不是東方趙白，他只需要欣賞美人，卻沒必要爲了這個不太能看得起自己的大明星付出什麼。
“從部隊推免過來的，沒有經過考試。”
趙聃紅臉色蒼白，手術遲遲沒有結束，她之前也曾經拍攝過醫療相關的電視劇電影，病人在進行手術的時候，總有醫生和護士會時不時的出來，家屬就會在這個時候一擁而上，她當時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今天自己經過了這種陣仗，才知道心裡的不舒服。
“他們怎麼都不出來一下啊！”
趙聃紅臉色變化，又是生氣，又是憤怒。這股憤怒卻不知道該潑灑到誰的頭上去。
葉寒好心回答她：“醫生和護士都是走旁邊的小側門進去的，他們大概是要在那裡面進行一下消毒， 比走外面要更加安全一點。”
“我讓你廢話了嗎？”
趙聃紅這下可算是找到了可以開槍的對象：“不就是個當兵的嗎，你有什麼可驕傲的？”
不知道爲什麼，這女人竟然是一臉厭惡：“尤其是你這樣的，不過是拖著關係門路想要進去換一個比較輝煌的履歷罷了，還好意思在外面耀武揚威，得意洋洋。”
“你自己就不覺得丟人嗎！”
葉寒心裡知道，這家人似乎不分男女老少，都對戰人這個職業有一種不正常的歧視。
他還是原來那句老話，此刻也坦坦蕩蕩的講了出來：“保家衛國，爲人民服務。這有什麼好丟人的？”
趙聃紅冷笑了一聲，眼角吊的很高，很看不起人的模樣：“這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麼？”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起，說真話反而會惹來別人的嘲笑，葉寒心中很平靜，他之前雖然非常迷戀趙聃紅這位大明星，但畢竟沒有和她真正的相處過。
只這麼短短的幾個小時相處下來，他對這位大明星反而有了個大致的印象。
不是一路人，三觀不同，沒有辦法相互理解，你說了什麼，她十有八九也聽不懂，相信不相信的，和她計較這些，倒是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必要。
“我奶奶之前也當過兵。”
等待的時間總是非常漫長的，手術牀上的老人，在今天晚上之前，對於葉寒來說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他心裡不會有太大的觸動，在這裡坐著還不能睡覺，他只覺得睏倦。
趙聃紅冷不丁的開口，一句話倒是把他的神智給喚了回來：“什麼？”
趙聃紅臉上的淚痕已經徹底幹去，眼線筆的痕跡和口紅卻蹭的到處都是，乾枯地貼在她的臉上，異常可笑的模樣。
那女人卻是一臉嚴肅，眼睛盯著手術室上面的LED大屏幕，聲音乾巴巴的：“她也曾經到你們學校學習過。”
葉寒身子挪動了一下，不由自主道：“是很厲害的前輩啊。”
部隊裡面女兵很少，進到戰校裡面，女同學也是鳳毛麟角。
也可能是因爲他在學校裡面待的時間過於短的緣故，在學校裡面這麼長時間，他也只見過東方趙白這麼一個個格外囂張的女兵。
把時間往前推，幾十年前就更是如此了。
正是因爲不適合戰場，想要踏入這個學校的女人，才需要比別人受更多的苦，也要比學校裡面的普通男同學更加優秀才可以。
趙聃紅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語氣平平的：“是啊，非常優秀。”
她吸了下鼻子：“死得很早，我那個時候才12歲，正是懂了一點人事，實際上又什麼都不懂的年紀。當天有一大堆人來了我家，還給我們送了很多很多東西。”
她勾了勾嘴角，眼睛裡面卻一點神采都沒有：“當年正好是我哥考大學，因爲一個烈士子女的名號，給我哥的高考分數加了10分，禁了他夢寐以求的重點大學。”
她語氣平平的，總結道：“所以我媽也不算是白死吧，離開家庭那麼多年，她還活著的時候，我們都感覺到她的存在，她死了之後，好歹還是給家裡女孩子帶來一點好處的。”
葉寒皺了皺眉頭，看著這個一臉寡淡的美豔女人， 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爲國捐軀的烈士絕對不應該受到這種評價，但這是他人的生活，他並不知道趙聃紅曾經經歷過什麼，似乎也沒有加以質疑的權利。
“看你這種瞠目結舌的樣子。”
趙聃紅背靠在醫院的白牆上，紅裙子沾了一身的白灰，她都完全沒有發覺。
她嗤笑了一聲：“我就知道，會跑去當兵的，不管是去混日子的，還是真心實意蠢到那種地步的，都不是特別的聰明。”
“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