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纓和嫡紅,原本就主張打羽沐一頓的,狼族的事情,就該按照狼族的俗規(guī)解決,管你是公主還是皇子。
現(xiàn)在要不是聽了晴小貍的勸,他們纔不會就這麼走了,卻不想這個羽沐,還找上門來了。
“本公主就進去探望月嘯,你們居然無視本公主?!”羽沐不爽的看著他們?nèi)齻€,而最先沉不住氣的,當(dāng)然還是牙纓。
“結(jié)界是咱們王設(shè)下的,你要進去,找咱們王說去?!?
“哼,你不過一個座前護法,也敢這樣和本公主說話?!”羽沐的氣勢可不弱,而牙纓卻已經(jīng)放出了殺氣。
“如果我不是座前護法,你現(xiàn)在早趴在地上了?!?
“你敢再說一遍!”羽沐沉聲,同樣放出了殺氣,而牙纓則動了妖力。
“我不但要說,我還要說到做到!”
“牙纓!”嫡紅上前一步,攔住了他,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性子衝動了些。
羽沐也算狼王城的熟客了,她的性格大夥兒都還算清楚。她不是那種刁蠻公主,甚至還有些城府,而現(xiàn)在之所以蠻不講理,顯而易見多半是故意的。
晴小貍分析的沒錯,羽沐現(xiàn)在是最大嫌疑人,當(dāng)然要想辦法給自己洗白。
如果狼王城的人找她出氣,和她動了手,那麼就正中了她的下懷。
她只要不還手,被打得很慘,那麼大可以理直氣壯的喊冤枉了,甚至還能回去給赤狼王告狀,讓這件事成爲(wèi)雪狼部的理虧把柄,捏在赤狼王手裡好講條件。
儘管晴小貍說這些的時候,他們幾個人還覺得是王妃想的太多太複雜了。
但是現(xiàn)在,嫡紅覺得晴小貍可能估的八.九不離十。
都說人類最是陰險狡猾,最會謀劃算計,看來,還真是如此。
這般的想法和心智,在整個御妖山能相提並論的,恐怕也只有狐族的那隻黑狐貍了。
然而嫡紅他們哪裡會知道,如果晴小貍這點伎倆也能叫做謀略,那估計出門得被政客和商界精英們打死吧。
只是和人類的世界相比,這妖的世界,還是太過單純罷了。
嫡紅攔下牙纓的時候,綿綿已經(jīng)扶著晴小貍過來了。
“牙纓、嫡紅姐,還有俞冬老師,你們也都累了,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晴小貍微笑,一副王妃的姿態(tài)。
牙纓其實還很冒火,但嫡紅一直拉著他,所以就這麼閃身走了,而俞冬又是揖了個禮才退下。
看著人都走了,羽沐自然把槍頭對準(zhǔn)了晴小貍:“聽說王妃也差點中毒了,沒事吧?”
面對晴小貍的時候,羽沐和剛剛可謂兩種態(tài)度,而之前,晴小貍早就和她交過手的,也沒什麼好怕的。
如果真要說怕,應(yīng)該還是羽沐有所忌憚。
晴小貍唰的就是喚出了麻醉槍,指住了羽沐咽喉。
上次,羽沐可吃這玩意的過虧,裡面發(fā)射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咻一聲就能扎進肉裡面,然後你便失去抵抗能力了。
雖然對妖而言,那個扎肉的短針?biāo)俣炔豢?,可十分細小,即便能躲過一根兩根,但顯然,晴小
貍手中的武器,一次能發(fā)射出來的可遠不止這些。
“你敢!”羽沐死死盯著晴小貍,釋放出妖族特有的那種壓迫力。
而轉(zhuǎn)眼就見晴小貍手中編碼閃過,把那武器收了起來。
之後便走了,半個字沒講,往銀羽殿去。
“晴小貍,你到底用的什麼邪術(shù)?整個御妖山都沒有你這種術(shù)法!”羽沐吼道,非常的不爽。
一個閃身,羽沐又攔在了晴小貍前面:“你敢在我羽沐面前,擺雪狼王妃的架子?”
“綿綿,你說說,誰是月嘯的老婆?!鼻缧∝傔€是不正眼瞧羽沐,只和綿綿說話。
而綿綿向來就是個鬼靈精:“王妃娘娘說什麼呢,咱們王爲(wèi)了救你,連那麼猛的毒都吸走了,現(xiàn)在還等你回去說話呢,快些走吧。”
對晴小貍來說,綿綿這腦殘粉的情緒是過了點,不過放在羽沐身上,簡直是剛剛好。
“……”羽沐吹鼻子瞪眼的吱不出聲,但頭頂彷彿是能看見熊熊的火焰了。
月嘯替晴小貍吸毒的事,羽沐怎麼會不知道,所以她最氣的就是這個!
沒幹掉晴小貍就算了,到頭來不光自己要傷心難過,還把心愛的雪狼王給連累了。
而且憑什麼,月嘯就對這庶民村姑這麼好?!
見羽沐被氣傻了,晴小貍這才尖著眼神瞧向她:“不好意思啊公主,我眼睛不太好,剛發(fā)現(xiàn)你也在場?!?
“你……!”羽沐的手下快被氣得吐血,而晴小貍還微笑起來。
“想必公主來這裡,是想見雪狼王吧,我這就回去跟他說說,看要不要把結(jié)界打開,至於你……”
“就先在外面站著吧?!鼻缧∝傉f到最後,語氣和態(tài)度都漸漸轉(zhuǎn)變成了輕蔑,隨後白眼一丟,便進了結(jié)界裡。
“哈哈哈……!王妃,你剛剛說的簡直太棒了!你看那個羽沐的表情,簡直都要氣得擰起來了!”
進了銀羽殿之後,綿綿覺得解氣得不行,對晴小貍讚口不絕。
而晴小貍挑挑眉毛,也就大方收下這讚許了:“姐也是看過宮斗大戲的好嗎,再說了,她那點野獸的智商,還想和我鬥?!”
“宮斗大戲,是什麼呀?”綿綿眨眨眼,晴小貍老是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出來,看來人類的世界,似乎真的很神奇。
晴小貍懶得解釋這些有的沒的,只是讓綿綿好好看管她的寶貝‘臭蛋’。
月嘯現(xiàn)在留在銀羽殿休養(yǎng),那麼照顧他的活兒,自然是落在晴小貍身上了。
不說別的,至少他爲(wèi)她犧牲了這麼多,現(xiàn)在爲(wèi)他做點事情,也是應(yīng)該的。
俞冬留下了一些有助於驅(qū)散餘毒的藥,晴小貍就是去把藥煎了,某種角度來講,這也算是一種實習(xí)了。
這段時間跟著俞冬,儘管沒學(xué)多久,但收穫也相當(dāng)豐富,晴小貍還按照自己的習(xí)慣,整理出來了一本筆記,隨時都能拿出看看。
“哼哼哼……”晴小貍在後院一邊看火一邊看筆記,一邊哼歌曲,那叫一個愜意。
卻聽見後面?zhèn)鱽硪欢咽替镜捏@呼:“王!您還不能下牀呀!”
“王,俞冬大人說了,您要躺幾天,快回去吧!”
晴小貍聽見聲音,連忙就過去了,一看,月嘯這回是真的醒了,甚至都從牀上跑下來了。
“你幹什麼呀?快給我回去!”晴小貍好歹是大夫,最無法忍受病患不聽話、或者亂髮神經(jīng)。
她拽著月嘯就往後殿去,然後把他往牀墊子跟前一推:“躺著!”
“……”月嘯看看她,又看看牀墊,“那你呢?”
什麼?!
晴小貍覺得自己肯定是耳鳴了,都什麼時候了,這傢伙居然一清醒就講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又沒事,現(xiàn)在有事的是你,你給我躺著!”晴小貍指著牀吼,而那傢伙還站著。
“是你先中毒的?!彼麥\淺淡淡的說著,似乎再沒有誰能比他更有道理了。
是!
是她晴小貍先中毒的,但那個毒,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他身上呀!
“月嘯,你是中毒,不是壞了腦子,你能不能別莫名其妙的發(fā)神經(jīng)氣我?!”晴小貍叉著腰,拿出十二分的耐性和他講話。
對,他現(xiàn)在是病人,不能和他一般見識!
而這臭狼,居然又不說話了?
月嘯看她還能生氣,那麼肯定是沒大礙了,之前醒來的那次,他的意識並不太清醒,只似乎模模糊糊的看見她在和綿綿講話。
昨晚給她吸了毒之後,月嘯便也暈倒了,其他事情一概不知,只擔(dān)心著,她是否沒事了。
剛剛醒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她,還以爲(wèi)之前是在做夢,聽聞她在後院,所以就急著過去了。
月嘯現(xiàn)在穿著睡袍,頭髮也披著,和晴小貍最初見到他化爲(wèi)人形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不得不說,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妖孽了,如果遇見自制力差點的女花癡或者女變.態(tài),他可算是危險了。
“你躺不躺?”見他半天不作聲,晴小貍就乾脆抓著他的胳膊,把他往牀上撂。
怎料月嘯把她一拉,抱著她一起倒下去了。
四目相對,鼻尖相抵,兩人都是一愣,卻月嘯完全沒有防備,他自己的嘴就忽然不受控制的說了句:
“你陪我?!?
“什麼?”晴小貍瞪大了眼,心裡頓時跳快了一拍,可氣氛太奇怪了,她不禁覺得詭異,趕緊在他額頭上摸了摸。
“好像,真有點發(fā)燒……”她嘀咕著,坐起來就喚出了溫度計,“你快變成狼的樣子,我給你量量?!?
而月嘯還愣著,但眼神已經(jīng)魂遊天外。
他剛剛,到底爲(wèi)什麼那樣說?
他剛剛,自己的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你去煎藥吧。”月嘯沒答應(yīng)晴小貍量體溫,他想靜一靜,說著已經(jīng)鑽進了被子裡。
可是晴小貍,又跟過來了。
這個牀墊很大,晴小貍爬到了月嘯頭前,又摸了摸他的額頭,蹙眉:“不是,你好像真發(fā)燒了,還是量一下吧,我好開點退燒藥。”
“……”那金色的眼瞳看著她,然後躲閃開了目光,翻了個身,背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