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聽她這話就靜了，偏了偏腦袋，瞇著眼：“嘖嘖嘖，這話不對啊，你們兩個先前不是如膠似漆，恨不得跟連體嬰似的黏在一塊兒嘛──江蔓，我問你，你們倆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有時候還真別小看女人的直覺，江蔓對此特有一番感悟，她哽了一下，扭頭見季錦霖也看著她，忙把咖啡喝完站起來邊說：“得了，我去問問看就是了。你別發揮你看韓劇總結來的坑爹腦補力成不？”
接著，江蔓就跟逃離似的脫離了這個小團體。
江蔓猶豫了老半天，最後還是撥了默的手機。
陳奕迅的歌聲還沒響多久，就被毫無預警地掐斷了。江蔓聽著那幾聲“嘟嘟嘟嘟”，一種詭異的彷徨瞬間壓上心頭──默這王八蛋是掛她電話還是怎麼著？
江蔓還在鬧心著，她手機猛地又響了起來，把她自己給驚著了，看那一排數字，還不是本地號碼，一長串下來，該不會是詐騙電話吧？
江蔓喘喘地接了手機，結果另一頭就響起了那王八蛋的聲音。
“喂、喂，默？你在麼？”
默說了句什麼，江蔓沒聽清，就聽見他背景有類似於機場的廣播聲。過了一會兒，那背景音漸漸小了下來，江蔓才聽到默問：“現在能聽清了沒有？”
江蔓來了精神似的坐了起來：“聽到了，默你現在在哪兒？”
默的說話聲有些迴音，估計是在廁所隔間裡：“在杜拜，你電話來得巧了，纔剛下飛機。”
“杜拜？土豪，你上那兒去玩啊？”
“玩什麼。”默的笑聲傳了過來，“我前幾天趕去英國了，歐洲總部這裡有個臨時會議。”
江蔓聽出了默的聲音有點疲憊，特地飛十多個小時去開一個會再回來，確實怪折騰的。
“那你剛纔怎麼把我電話給掛了？”
默說：“我這不是給你省幾塊錢，跨國打國內電話挺貴。”
江蔓哈哈笑了笑，原本的尷尬早煙消雲散了
。
江蔓自己愣是沒發現她心情忽然變好了，趁著這好時候，江蔓把十一去旅遊的事兒給提了，默聽到這話就安靜下來，江蔓以爲他正在認真考慮呢，哪想人家腦回路沒跟她接到一個軌道上，反問：“就我跟你？”
江蔓一個趔趄差點就給跪了，說話都結巴了：“什、什麼我跟你你跟我的，別說的跟私奔似的，剛纔不是說了是安寧提議的。”
“哦，這樣。”
江蔓怎麼覺得默這聲音聽起來怪失望的。
默的聲音又響起來：“還有誰要去？”
“季錦霖。”
默這次又安靜了下來，江蔓餵了幾聲，才聽他應話：“抱歉，剛纔接了個電話。那繼續之前的話題，你們打算幾號去，去幾天？”
江蔓報了大概時間，默說要查一下工作表，慢點給她回電話，接著就掛斷了。
江蔓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後來默冷不丁地轉冷了。本來以爲默最快也得明天才能跟他確定，沒想到過了半小時不到，默就給她回了條短信，上面就寫著“pass”。
江蔓深深覺得這回複方式太高端上檔次了。
隔天一早，江蔓帶著默的個人信息去找季錦霖報了團，發現李然也列在名單上了，她就知道安寧嘴硬心軟。
機票定在十月四號，故意避開了旅遊的最高峰時間卻又不失熱鬧的時候，去前的幾天安寧老嚷著要去這兒去那兒的，弄得江蔓有種做了十年牢獄終得一日放風的錯覺。
不說別人，江蔓自己也是難得的興奮，這幾天都在論壇裡潛水翻帖子，記錄了不少注意事項，可能是不斷交流旅行計劃的原因，她和季錦霖私下裡電話來往得也比先前頻繁得多，有一次默打來的時候，江蔓剛好在等季錦霖的電話，不小心就叫錯了名字。
默當時就愣了會兒，後來也沒說啥，就江蔓一個人惶惶的。
這段時間默都在外邊出差，他們倆也聊不上幾句就掛了通訊。
每當這時候，
江蔓都有股說不出的無力感。
就這樣不上不下地耗到二月份，當天早上，他們訂的是最早的班機。一夥人約好了在飛機場集合，江蔓來的時候安寧和李然就先到了。
江蔓走過去跟他打了聲招呼，李然和她聊了幾句，中間安寧說了句口渴，她就幫忙遞水瓶；咂咂嘴說要吃麥旋風，她就能擱下包裹跑去排長隊，江蔓看了有點於心不忍，小聲跟安寧說：“你別端得太高了，就算李然脾氣好，耐性也會被你磨光的。”
安寧撇撇嘴，“我又沒讓他上趕著伺候我，他自己硬要跟來的。“
江蔓知道多說無用，也不跟她再廢話。
說真的，他有時候也覺得李然是該吃點苦頭的，安寧從跟他處到現在，除了孩子還沒生之外，兩個人也算老夫老妻了，可就是到現在還蹉跎著沒結婚。
家裡不同意是一點，江蔓看著在那邊排著隊的李然，再看旁邊這都奔三了天天被家裡催婚的老姑娘一枚，就猛然釋懷了。
“哎，錦霖來了。”安寧站起來往那邊兒招手：“錦霖，我們在這兒呢，喂──”
“你們怎麼都來得這麼早？我還以爲我會是第一個呢。”季錦霖瞧了過來，“沒等很久吧？”
“沒有沒有。”江蔓搖搖頭，她有些鼻癢，差點打噴嚏的時候被安寧拐了一個胳膊，季錦霖感覺到動靜時轉過來好奇地看看她們倆，“怎麼了？”
“哦，蔓蔓，呃，說你今天挺帥。”
“真的？”季錦霖衝江蔓眨眨眼，江蔓忙順著民意點點頭，“你這樣穿很適合。”
季錦霖瞧起來挺高興的，他接著轉轉頭：“一二……人數還沒到齊吧？”
“李然去買麥旋風了，就差一個。”
江蔓看了看時間，正打算去後邊兒給默打電話的時候，安寧的聲音又響起來：“別打了別打了，看到人了──”
她站起來搖晃著兩隻手臂，江蔓跟著伸了伸脖子，果真看見那裡由遠而近走來一個冷著臉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