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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感動的淚水

今天的小姨,上身上身穿的是粉紅短衣,肚臍露了一半出來。下身則是穿了一條黑色的短褲,包裹著豐腴的小臀部,展示著如春雪般的玉腿,盡顯豐姿綽約。

那頭離子燙秀髮柔韌的挽披在肩背上面,和腰間的白金項鍊相映得益,腰間還跨有一個灰色色的挎包,和整個穿著完美搭配。整個形象,既展現(xiàn)著江南水鄉(xiāng)女子的小家碧玉,又顯示出了現(xiàn)代都市成*性的時尚潮流!

楊默把目光落到小姨的臉上,那容貌依然是如此的秀美,彎彎的柳葉眉,修長的眼睫毛,精緻的小瑤鼻,看起來總是那麼的舒服。

只是,小姨比以前更瘦了,那雙美麗的眼睛,也包含著無限的憔悴和憂傷。

他的目光落到了小姨的左手上,那中指上面的銀戒是如此醒目,很顯然,自那次去牢房探望自己以後,小姨就很少把這銀戒取下來了。

他自然明白小姨的心思,心緒久久波動不停。

雖然心下感嘆憐惜,但是臉上卻是帶著淺淺的笑容:“小姨,你好。”

小姨也微微的笑了一下:“楊默,你好。”坐到沙發(fā)上,側(cè)目將旁邊的楊默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他的那雙眼睛上,心中嘆道,這少年的眼神倒是很像小楓!

雖然離小姨的身子有近半米遠(yuǎn),但是楊默還是那股熟悉的雅芳AVON幽香,夾雜著小姨那特有的氣息,雖然清淡,但卻醉人心扉。

他本以爲(wèi)那次監(jiān)獄會面,是最後一次聞這種香吻了,卻是沒有想到,現(xiàn)在竟然還有機會再次聞到這股香醇的氣息。

“以前經(jīng)常提秦楓提起你呢,他說你非常疼愛他。”楊默知道,要想讓現(xiàn)在的自己和小姨熟悉起來,那突破口還是以前的自己。

小姨臉色劃過一絲悽婉,悠然道:“小楓這孩子很討人喜歡的,我自然疼愛他了。”輕輕嘆了口氣,“只可惜,小楓現(xiàn)在卻不在了。”

楊默心中一陣絞痛,小姨,你的小楓就在你的面前啊,只是他不能告訴你真相罷了。

“對了,你是小楓的高中同學(xué)吧。”她本來還想說,以前都沒有聽小楓提起過你,但是覺得那樣說又不甚禮貌,於是就改口如此問了。

楊默搖了搖頭,把剛纔對母親的謊言又一次對小姨說了,說話的同時,心中卻道,我今天竟然欺哄了我最親的人,心下還真是愧對他們啊。

小姨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我倒是沒有聽小楓提起過……。”

小姨和楊默聊了一會,說道:“姐夫,小楊,你們聊一會吧,我去小楓的房間坐一坐。”邊說邊站起了身來。

正要去那邊房間的時候,小姨又似乎想起了點什麼,從腰間的皮包裡取出一個綠箭牌的口香糖,遞向楊默道:“小楊,這裡吃口香糖啊。”

楊默心下微微一顫,忙點頭道:“好的呢。”不客氣的接過口香糖來,取出兩塊來,放到了嘴裡。

口中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那清涼之間,卻是有股甘甜的味道,深深的侵到了他的內(nèi)心深處。

不一會,母親買菜回來了,在招呼了楊默兩句之後,就去廚房弄晚飯去了。

這時,小姨卻是從楊默的房間走了出來,對母親說道:“姐,還是我去弄飯吧,你去陪小楊聊聊天。”說話的時候,手中還拿著一個未折完的千紙鶴,很顯然,她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裡折千紙鶴呢。

母親忙道:“不用了,我做就是了,你們年輕人一起更有話題……。”

六點多的時候,晚飯開始了,桌子上的菜有母親最拿手的紅燒肉和酸菜魚,而這兩個菜,也是楊默最愛吃的菜。

母親夾了一塊紅燒肉到楊默的碗裡,笑笑道:“小楊,別客氣啊,就當(dāng)這裡是自己的家。”

楊默用筷子夾起那紅燒肉,輕輕地放到嘴裡,感覺那肉塊肥而不膩,入口酥軟即化,實在是鮮美。

吃著母親不停夾過來的菜,他雙眼漸漸有些溼潤,那晶瑩的淚水逐漸彙集在兩個眼角上,形成了兩粒圓潤而剔透的淚珠。

“我們小楓最愛吃我弄的紅燒肉和水煮魚了。”母親突然說道。

楊默再也忍受不住內(nèi)心的情動,兩粒淚珠瞬間變大,然後輕輕的從他臉龐上滑落了下來。

這是他七年來的第一次掉淚,而上一次掉淚,還是因爲(wèi)外婆的過世。自那以後,哪怕是當(dāng)兵時的艱辛、死了兄弟後的痛心,被判死刑時的無奈、他都忍住了心中的傷痛,沒有讓苦澀的淚水滑落下來。

誰說男人不落淚呢,只是沒到情動時!

他不想讓父母和小姨看見自己流淚的樣子,但是現(xiàn)在在吃飯,他也不好把流淚的臉龐轉(zhuǎn)過去,只能在動筷子的時候順手擦了一下臉蛋。

父親看到了他流淚的樣子,忙關(guān)問道:“小楊,怎麼了呢?”

母親和小姨見得他如此,還以爲(wèi)他是懷戀秦楓,心中暗歎,這孩子還真是個重情之人,竟然會爲(wèi)我們小楓傷心流淚。

她們的心中,頓時對楊默多了幾分好感。

楊默強笑了一下,說道:“我只是想到了我的父母和親人,我好久沒有和他們這樣一起吃飯了。”

母親忙問道:“那你怎麼不回家看看他們呢,說不定他們也很想你的。”

楊默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話語有些咽哽的說道:“我的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了,他們在八年前就因爲(wèi)車禍……去世了……。”

母親微微一愣,突然伸過手臂來,將楊默摟在了懷中:“真是可憐的孩子,都是阿姨不好,讓你回憶起了你的傷心事。”

楊默靜靜的伏在母親的懷抱中,感受著她懷抱的溫暖,這樣的感覺,他已經(jīng)久違了。

就算他在沒有犯事之前,他也很久沒有讓母親擁抱了,畢竟那時他都二十多歲了,也不好意思再讓母親擁抱。

而此刻,母親的擁抱卻是如此的溫暖,讓他的心彷彿放置於溫泉當(dāng)中。

楊默輕聲說道:“秦伯伯,劉阿姨,我早就沒有了父母,而你們是第一個讓我感覺到家庭溫暖的人,我想認(rèn)你們做我的乾爹乾媽,不知道你們可否願意。”他覺得,雖然現(xiàn)在還不能認(rèn)自己的父母,但要是能叫他們一聲乾爹乾媽,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母親忙道:“當(dāng)然可以了,我們小楓剛好過世,你不但是小楓的好朋友,而且和他的神情是如此的相似,我們?nèi)裟苡心氵@麼一個兒子,那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情呢。”

楊默不由分說,突然跪倒在地上,砰砰砰的給兩老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喚道:“乾爹,乾媽!”那口氣是如此的自然親切!

父母忙道:“恩,好孩子,快起來吃飯吧,……咳咳……。”

母親也道:“孩子,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兒子了,把這裡當(dāng)成自己的家就可以了……。”

吃完飯後,父母還要留楊默在這裡過夜,但是楊默不想讓小婷擔(dān)心自己,於是說道:“我明天還有事,改天再抽空來看你們吧。”

“那好吧,你以後一定要經(jīng)常來這裡玩,不然乾媽乾爹會不高興的。”母親又看了看小姨,說道:“思怡,你晚上就邊在這裡睡吧。”

三間臥室,父母和秦楓各一間,而剩下的一間便留給了小姨,雖然小姨因爲(wèi)工作原因在單位分了一間單間房屋,但是她週末卻是經(jīng)常回這裡住。

小姨晚上並沒有多少事,而她還想爲(wèi)秦楓多折幾個千紙鶴,於是便點頭道:“那好吧,我就不過去了。”

出了房門,楊默的心緒依然不能平靜,卻是不停回頭的提醒父母:“乾爹,乾媽,你們一定要保重身體,還有小姨,你也別因爲(wèi)秦楓的事情太傷心了……。”

母親點頭道:“我們知道的,你也要多注意身體,下次來玩的時候,把你妹妹也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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