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對不起，我愛你

“不！你明明知道我失憶了！在你回來前，我以爲自己喜歡她！我不記得，我根本不記得以前的事，爲什麼你要把所有過錯都推在我身上！爲什麼……你要那麼殘忍！”

我怔怔地看著彥翧，半響都只能靜默無言。是啊，我有什麼理由把所有過錯都推在他身上，他根本就不記得，他以爲自己喜歡的是牧淑女，當他發現自己對牧淑女的感覺有變，他的確採取了措施強迫自己面對牧淑女，他也在彷徨，也在無助。

“咳咳咳……”

“海勒！”一聽到海勒的咳嗽，我立馬甩開彥翧走到牀邊，扶起他，關切地問：“海勒，怎麼樣了？”

一聽是我的聲音，海勒的臉上洋溢了幸福的笑，“辰兒……我沒事。”

“欣雨憶辰！我不籤，我不會籤的！”彥翧的聲音更加的憤怒。

海勒也聽出是彥翧，身子輕微的顫抖後他輕輕握住了我的手，他知道我會擔心，讓他面對彥翧，我心裡總禁不住害怕。

“你可以回去慢慢考慮，但你要明白，這世上沒有離不了的婚。”我依舊淡漠地說。

“爲什麼！爲什麼！不公平，不公平！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冷酷到這種地步！爲什麼你可以對著他笑，對我卻冷漠至此！欣雨憶辰，你會後悔，會後悔的！”彥翧歇斯底里的大吼，讓我的心禁不住地顫抖，我該怎麼選擇，海勒，我根本放不下，彥翧，我該拿什麼拯救……

直到彥翧憤怒地撕毀離婚協議書，我始終怔怔地說不出話。

他轉身走到門口頓住了腳步，我看到他的雙肩在輕微的顫抖，他說：“我會奪回你，一定會！”

我知道，即使不清醒，他還是他，那個霸道的少爺，那個佔有慾極強的男人。

海勒輕輕擁住我，半響他晶瑩的手指拂上我的臉頰，他輕嘆口氣，聲音依舊那麼清冷卻帶著濃濃的寵溺，“辰兒……你哭了。”

淚水滑入口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我回抱住海勒，眼淚不斷涌出，“對不起……”

“辰兒，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正因爲你猶豫了，我才該高興。這纔是你，如果你那麼快移情別戀，就不是我喜歡的辰兒了。”

“怎麼辦，他如果執意不籤……海勒，我對他殘忍嗎？可是如果我不這樣，你該怎麼辦……”

“辰兒……我從來不想你爲難。正因爲你沒理由回到中國，我才幫你找到了理由……”

擡起朦朧的眼睛，我驚愕地看著海勒，他讓我籤離婚協議書，竟然只是爲了讓我堅定回國的心。他知道我想見彥翧……可是，當牧淑女挾持了海勒，我的心都快跳出了胸口！那一刻，我明白，我對海勒不僅僅只是感恩，更不僅僅是小時候的兄妹情。

我對他早就有了異樣的情愫，現在讓我放手，我怎能做到！

“辰兒，他既然都已經知道，離婚協議書自然也不用籤，你已經恢復了美貌，還有一雙迷人的眼睛，而他也成了彥氏的總裁，你還在猶豫什麼呢……唔……”說這些話時，海勒的脣角一直都是上揚著，他在笑，是真心地笑。可是他越這樣，我的心就越痛！我緊緊抱住他，脣瓣毫不猶豫地貼上，不要再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

這一次他沒有回吻，他狠狠將我推開，語氣帶著濃濃的清冷，“辰兒……我該回去了，回到屬於我的地方，你跟他纔是天生一對，我……配不上你。”

“不，不！海勒，不要走！”這是我最怕聽到的話，今天他還是說出了口。我重新投入他的懷抱，幾乎用盡全力在抱住他，“我喜歡你，海勒！”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什麼叫一輩子的感情，什麼叫一瞬間的愛情，當我走進房，看到牀上靜靜躺著的海勒，那一刻，我心中生出了久違的情愫，那是以前對彥翧纔會有的。原來，我一直都不敢承認，移情別戀的人是我，不是彥翧……

一年了，我用一年時間喜歡上了海勒，而彥翧，當他以爲自己喜歡的是別人，卻在見到我的剎那，找回了感覺。他沒有背叛我，他只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而我……卻真的喜歡上了別的男人。

我墜入了精神的罪惡深淵，我深深埋怨自己的移情別戀。原來所謂的堅貞不渝的愛情是那樣的脆弱易碎；原來再美好的愛情童話也經不住時間的磨礪……那一年，我毀容，我失明，那一年，我整容，我做眼部手術……每一分每一秒海勒都在我身邊，當我醒來卻看到海勒覆著雙眼靜靜地躺在原本屬於我的病牀上。

那時候我想不是世界瘋了，就是我崩潰了。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我的丈夫在哪，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我的愛人又在何方。

我閉上眼，我掙開眼，我吃飯，我逛街，哪裡都充斥著海勒，那個神一樣的男人，天使一般的守候。我知道，從此再也無法拒絕。

“我喜歡你……”我鼓足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海勒僵硬地抱住我，全身的神經似乎都在緊繃，我往他懷裡蹭了蹭，啞著嗓子說：“對不起……我喜歡你。”

脣上是清涼的溼軟，海勒捧住我的臉，溫柔卻又充滿掠奪的吻如雨點毫不停歇地落在我的脣上。

眼角是罪惡的淚水，我閉上眼，輕柔地回吻。對不起，彥翧，就讓我們結束吧，不管你怎麼看我，我只能說我愛過你。

美好的童話，只存在虛假的夢幻中……這是現實，無與倫比的現實。淚水不斷地滑落，海勒微微一頓，輕柔的吻又落在了我的眼睛上，他原本清冷的聲音多了幾分沙啞，甚至是男性的低沉，“辰兒……我也喜歡你。”

沒過一會兒，海勒就在牀上沉沉地睡去，可能是安眠藥的緣故，那天他很早就睡了，我看到即使在睡夢中他的脣角依舊揚著幸福的笑，心裡也開心地笑出聲。輕輕掩上門，我剛想走進隔壁的房間，卻見到亦兒顫顫地跪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