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三天了,劉清揚還是沒有醒,邵康從北京請來了幾位老專家,經(jīng)過會診,他們一致認爲,劉清揚已經(jīng)成爲植物人,當醫(yī)院把這個會診結果告訴白世奇和白俊峰時,白夢菲又一次的昏倒了,醫(yī)生告訴白世奇,劉清揚由於大腦被嚴重撞傷,他的大腦皮層功能被嚴重損害,所以處於深度昏迷狀態(tài),雖然他們已經(jīng)爲他做了手術,但看起來效果不是很好。目前他已經(jīng)喪失了意識活動。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人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如果家屬照顧的好,給他講講以前的事情,說不定還會有奇蹟發(fā)生,白世奇站在那裡木然地聽著醫(yī)生說話,看著醫(yī)生嘴一張一閉,他完全聽不清楚醫(yī)生在說些什麼?他努力地大口喘著氣,不可能,他的心裡一直在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不知道爲什麼?就那樣扶著牆倒了下去倒在了醫(yī)院的走廊裡。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被四周白白的東西刺痛,他想動一下,爲什麼頭這麼疼。他只聽見旁邊有人在說:“別動,你在打點滴?!?
他在打點滴,這怎麼可能,他又沒有病,他想掙扎著起來,卻沒想到,上次那個女護士站在了他的身邊??粗饋?,那個女護士拼命把他往下摁。
邊摁邊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啊!自己生著病呢?還在死撐。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我告訴你,今晚又是我當班,倒黴催的,又碰上你了,所以你還是安安分分地給我在這裡躺著,把這瓶點滴給我打完,不然,小心我找你把你綁在牀上。別瞪我,瞪我也沒用,在醫(yī)院你就得聽護士的,現(xiàn)在這裡我最大。明白嗎?我想你這麼聰明的人,不像被人綁成糉子的樣子吧!對你這帥哥來說,那樣會很難看的?!?
白世奇狠狠地瞪著這個護士,心想,我這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今年是徹底和醫(yī)院扛上了,還遇到像魔鬼一樣的護士,神啊!救救我的??粗资榔娌辉趻暝?,護士才放心地出去了??粗o士出去,白世奇想,別再讓我看你,要是讓我看見你,你就死定了。他想起身拔掉針頭,不知道劉清揚現(xiàn)在怎麼樣了,剛纔菲兒也昏倒了,現(xiàn)在只有爸爸一個人看著他們,自已怎麼還能安心地躺在這裡。
可當他正準備拔的時候,那個護士進來了??粗资榔嬉饋淼臉幼?,她快步地走了白世奇的面前,舉著手中的針筒,對白世奇說:“看來你真不是個聽話的好病人,既然你逼著我出我的狠招,那對不起了,我就讓你安省點,省得你再昏倒我還得救你。麻煩死了?!?
“你要幹什麼?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喊了?!笨粗o士拿著針筒朝自己走過來,白世奇很害怕,他害怕這瘋子護士真的拿針扎自己,他小時候特別害怕打針,直到現(xiàn)在也是,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害怕打針。以前不僅他害怕打針,他還不讓醫(yī)生給白夢菲打針,記得有一天,母親帶著白夢菲去打疫苗,那天正好白世奇在家休息,母親知道他怕打針,就不讓他去,可他偏要去,只能隨他,結果到了醫(yī)院,醫(yī)生在白夢菲打疫苗時,白夢菲沒哭,白世奇一個大小夥子,卻躲在旁邊哭,結果被白夢菲一直嘲笑他是膽心鬼,到現(xiàn)在也一樣,看著護士拿著針,他的心裡特別的害怕。“別過來,真的別過來,你再走一步,我就喊了。”
那個護士笑著說,“你喊,你喊吧!你儘管拼命大聲地喊,這裡是護士休息室,你就是喊破了天,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的。噢!對了,也許會有人來救你,我們護士休息室的底下是醫(yī)院的停屍房,要不你大聲喊,用你最大的聲音喊,把那些人給喊起來,這樣讓他們來陪你好不好。”
護士還不忘向白世奇做著鬼臉,這個護士也就二十三四歲,要是不戴口罩,估計也是一美女,可就是臉有點青,也許是在醫(yī)院這種鬼地方,值夜班的緣故吧!白世奇在心裡不知道把這個護士罵了多少遍。他還賭咒發(fā)誓,這個護士找不到男人嫁,誰敢娶這樣一位,兩個人要是逗幾句嘴,半夜拿針扎你一下,那還不恐怖死。可命運往往就是這樣的陰差陽錯,誰也沒有想到,以後的事情到底會是個什麼樣子。
“懶得理你,你變態(tài)知道吧!我怕了你了,我睡一會行嗎?麻煩你幫我看著點,對了,這
是最後一瓶是吧!要是我睡著了,這瓶子裡的東西完了,你要是不在,我的血會不會被吸到瓶子裡去,你可要對我負責的。”
“我說帥哥,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我是護士,一個人管這麼房間,我在這裡看著你,你給你發(fā)工資啊!要是我被投訴了,你幫我擺平??!我對你負責,你愛怎麼樣怎麼樣,管我什麼事,你就是死在這裡,也於我沒關係,自己看著點,我還得去看看別外的病人?!?
那個護士轉身就走,走到了門口還不忘記對躺在病房上的白世奇說:“我忘了告訴你,一般好像都是男人對女人負責吧!女人好像不用對男人負責吧!本小姐雖然現(xiàn)在名花還沒有蜜蜂來追,可我也不可能看上你這個窩囊廢吧!沒見過這麼大的男人還怕打針??磥磉@幼兒園的阿姨沒有調教好你,你注意點自己的瓶子,不然血吸進去,你就變成吸血鬼了,我可不負責?!?
護士吐了吐舌頭,看著躺在牀上的白世奇,她理都沒理就走了??粗亲o士的樣子,白世奇是來了興趣,這丫頭對自己的口味,可就是這丫頭是個護士,自己剛纔還詛咒她將來沒人要,現(xiàn)在自己卻對她來了興趣,哎,算了吧!就當剛纔自己的話沒說過??粗孔友e的藥水還多著呢?那就索性睡著吧!可怎麼也睡不著,看著輸液管裡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滴落。他卻沒有絲毫的睡意,眼前都是剛纔那個小護士的身影。
他不知道在心裡鄙視了自己多少次了,自己的好兄弟生死未知,妹妹還在旁邊的病房躺著,自己卻和小護士在這裡調情,真是無恥。算了,還是不想了,他還是安安心心地把這針打完吧!不然那小丫頭肯定會把那針頭對準自己,要是被她追著滿醫(yī)院跑,那這人算是丟大了,以後出去還怎麼混?。≡卺樋齑蛲甑臅r候,另一個護士進來了,她看了一下針管,就幫白世奇拔了針頭,告訴他休息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白世奇問:“剛纔那個護士呢?”這個護士看看他,說:“剛纔那個護士,我不知道,我是剛接的班,現(xiàn)在都半夜了,還能有什麼護士來,你不會是撞上鬼了吧!”
“你怎麼說話呢?就是剛纔那個挺漂亮的,大眼睛,說話挺逗的那個。和你差不多高,比你還瘦一點的那個?!?
“我說帥哥,你眼花了嗎?我胖嗎?你會不會說話?!边@個護士生氣了。
“不是,就是剛纔給我扎針的那個護士。”
“噢!我以爲你是說誰?你說的是陳可辛吧!”
“她叫陳可辛。是你們這裡的護士嗎?”
“是,她是叫陳可辛,但她不是我們這裡的護士,她是樓上外科的護士,剛纔我有事,讓她替我一會,她人很好,平時老替我們值班,怎麼,你認識她嗎?”
“不認識,我只是覺得她很逗,剛纔幾句話就把我逗樂了?!?
“是吧!她那人就那樣,我們背後都說她二,我們管她叫二姐,可她也不生氣,每次總是樂呵呵的,我是從來沒見過她有什麼煩心事的時候。”
“二姐,這個好像是蠻適合她的。”
“你也這麼覺得。好了,不和你聊了,你休息一會,就可以出去了。”
“對了護士我想問一下,我妹妹怎麼樣了?!?
“你妹妹?”
“就是在我之前昏倒的那個,我朋友在重癥監(jiān)護室嗎?就是在那裡昏倒的那個女孩子,我記得好像在我隔壁是吧!”
“你是說那個叫白夢菲的吧!”
“是呀,她怎麼樣了?”
“她沒事了,已經(jīng)打完針了,她是身體虛,現(xiàn)在好像是去了重癥那邊吧!”
“好,謝謝你,我先過去。”
白世奇離開了護士休息室,來到了重癥室的外,白俊峰陪著白夢菲坐在那裡,看著妹妹那瘦弱的肩膀,輕輕地顫抖著,白世奇真的很難過,都怨自己,不知道那個兇手查得怎麼樣了?他拿起電話正準備打電話時,一看手錶,現(xiàn)在都凌晨兩點多了,邵叔也睡覺了吧!還是明天再打吧!他走到了父親白俊峰身邊,讓父親回去休息,可父親說什麼都不回去。再他的執(zhí)意要求下,父親扶著白夢菲回家了。
邵康這幾天幾
乎沒太睡覺,累了就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躺一下,家?guī)缀醵紱]有回去過,李萍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換洗衣服悄悄地拿到辦公室讓秘書叮囑他換洗,把藥也給了秘書,邵康有嚴重的胃病,平時沒什麼,可像這樣整天休息不好,胃病容易犯。
幾天過去了,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公安局的人也已經(jīng)幾天幾夜沒休息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他可以熬夜,熬多長時間都沒有關係,可人家不行?。《际怯屑矣锌诘娜?。這樣下去人都會累垮的。邵康給市交警隊隊和的市刑警隊隊長打了電話,讓他們告訴大家,都先回家休息吧!這件事情得慢慢來,別把同志們的身體都熬垮了,那樣他就真的對不起大家了。
交待完之後,他就躺在了沙發(fā)上,現(xiàn)在上了年紀,歲月不饒人??!他要慢慢地回想這些事情,本來還想去醫(yī)院裡看看,可想想還是算了,醫(yī)院裡有白俊峰和白世奇在那裡看著,有什麼事情他們會給他打電話的,迷迷糊糊中他竟然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了,劉清揚也從重癥監(jiān)護室到了病房裡,有了邵康的照顧,他被安排在了高幹病房,自從邵康從重癥轉到病房後,來看望的人是越來越多,市裡的領導,區(qū)上的領導,市教育局的,省教委的,學校的領導,來了一撥又一撥,白世奇都在那裡應酬著。
白夢菲這些天一直沒有去學校,也沒有請假,輔導員給家裡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最後打到了白世奇的手機上,說是白夢菲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這些天一直沒來上學,白世奇才突然想到,那天事也得太突然,這些天只顧著劉清揚的事情了,忘了給白夢菲請假了,他在電話裡給白夢菲的輔導員一個勁地道歉,告訴他,自己家裡出了點事,白夢菲一直在醫(yī)院照顧病人,他替白夢菲向輔導員道歉,順便也請了假。
這天系裡的領導來看望劉清揚,當系主任發(fā)現(xiàn)了坐在外面椅子上的白夢菲時,他先愣了一下,隨後明白了,劉清揚當初爲什麼堅決不來學校,可在學校裡轉了一圈之後卻堅決來了,原來當年他在他辦公桌上看到了那份錄取人員名單,他是爲了白夢菲來的,看著白夢菲的樣子,再看看照顧劉清揚的是白夢菲的爸爸和哥哥,他就明白了,劉清揚和白家有著扯不清的關係。怪不得以前有學生向他反映,說老看到劉清揚和白夢菲在操場上聊天,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而且關係不一般,也許劉清揚能住在高幹病房就說明了這一點,白家在這個城市的關係網(wǎng),他是早有耳聞,特別是白家的酒樓,開在這城市的中心地段,那可不是普通人能進去的,也不是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上次他進去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還是白世奇請他們系裡的老師吃飯,讓大家多多照顧一下白夢菲。那裡面的裝潢,太令人咂舌了。
系主任問了劉清揚的情況,說了一些關心的話,劉清揚畢竟是他從別的學校挖過來的,是做爲特殊人才引進的,現(xiàn)在他出了事情,不管是省教委還是市教育局,學校,系裡都很難過,可沒辦法,誰也不想出這樣的事情。在一番安慰之後,他們離開了病房,走的時候,白夢菲已經(jīng)不在病房外面了,也許是怕見著他們尷尬吧!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進病房的那一刻,坐在門外的白夢菲又一次的昏倒了,這已經(jīng)是她第四次昏倒在醫(yī)院裡了,這次在醫(yī)生的強迫下,她必須安靜地臥牀休息,不然再這樣,她會有生命危險。
楊梅葉匆匆地趕到醫(yī)院,看著躺在病牀上的女兒,她能怎麼樣,哭也解決不了問題??!白俊峰也撐不住了,這些天的折騰,他是徹底地沒了辦法,兒子硬撐著,他也得撐著?。∨畠阂呀?jīng)昏倒了四次了,看著女兒的樣子,他是真的心疼了,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成爲這樣?誰來告訴他,誰又會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今年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發(fā)生的也太奇怪了吧!讓他們手足無措啊!站在病房裡的白俊峰,看著窗外,其實他是不想讓妻子看到他流淚的雙眼,這個五十多歲的漢子,一生堅強,現(xiàn)在看著躺在醫(yī)院裡的女兒,躺在另一間病房裡的世侄,不知道將來是生是死,硬撐著的兒子,他的心裡有多麼的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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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