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指責(zé)程曉小不說話,只用眼睛看著胳膊上的手。
朱澤萱被程曉小這樣看著,心裡有些發(fā)虛。
金浩抱胸皺著眉頭,語氣像是自言自語:“自家人遇到了,在一起喝杯咖啡,難得這也犯了王法?”
“程曉小,你跟誰喝都可以,獨(dú)獨(dú)不能跟他!”
程曉小這兩年沒少被朱澤萱冷嘲熱諷過,早已養(yǎng)成了沉默以對的態(tài)度,她用力抽出胳膊。
“對不起小萱,先走一步。”
許是轉(zhuǎn)身的力道稍稍大了些,圍巾的須角掃過朱澤萱的眼角,刺得眼睛一痛,她下意識的一把抓住程曉小的長髮。程曉小頭皮一痛,身子直往後仰,
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一個高大身影衝上前,長臂往程曉小腰身下一抄,將她摟進(jìn)了懷裡。
恰巧此時,風(fēng)鈴響了,一前一後進(jìn)來兩個男子,爲(wèi)首的男子目光掃過,臉煞那間冷若冰霜。
程曉小從金浩懷裡掙扎著站起來,還沒有站穩(wěn),人已被拽了過去。
男人的手臂十分用力的禁錮著她,令她動彈不得。冰冷如寒風(fēng)般的聲音慢慢響起:“金浩,我再說一遍,離她遠(yuǎn)點(diǎn),別再有第三次!”
說罷,江榕天不去管四周投來異樣的眼光,拉著程曉小大步流星往外走。
朱澤宇深深看了金浩一眼,上前將妹子攬?jiān)趹蜒e,似笑非笑。
“小子,聽我一句勸,別跟你哥對著幹,不然,你的下場會很慘。”
“噢?”
笑意一點(diǎn)點(diǎn)擒上金浩漂亮的嘴角,他挑挑俊眉,“我很好奇,是怎麼個慘法?”
……
程曉小被拖著往前走,冰冷的寒風(fēng)直往她脖子裡鑽。男人的動作粗暴而猛烈,步子極大,她有些跟不上。
“江榕天,你發(fā)什麼神經(jīng)?”
江榕天臉上的冷,像結(jié)了冰一樣。
“程曉小,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別跟金家的人接觸,你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嗎?”
程曉小用力掙脫開男人禁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江榕天,我只是想喝杯熱咖啡,僅此而已。”
江榕天一頓,轉(zhuǎn)過身,目中寒光四起。
“你和誰都可以喝杯咖啡,獨(dú)獨(dú)不能跟他。”
程曉小迎上他的目光,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程曉小輕蔑的笑,讓江榕天的臉色狠戾陰冷三分。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塞進(jìn)了車裡。
程曉小還沒回過神來,車子已飛馳出去。她一聲驚叫,手緊緊的抓住扶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江榕天一腳油門踩到底,油門轟鳴。
剛剛看到她倒在金浩懷裡的剎那,心跳有一剎那的停止。
眼前的場景與多年前的重合,曾經(jīng)的夏語,也這樣倒在過金浩的懷裡。
那真是一段青澀的歲月。
父母的離異,使得他莫名自卑,雖然有朱家兄妹倆陪伴,然而如影隨行的孤寂,始終揮之不去。直到夏語的出現(xiàn)。
長髮飄飄的女孩,撲閃著明亮的眼睛,對他輕輕一笑。那笑如同陽光一般,照進(jìn)了他潮溼的心裡。從此,他的心裡就住了個太陽。
整整十年,他小心翼翼的呵護(hù),瘋狂的追隨,愛得轟轟烈烈,癡癡狂狂,世人皆知。他甚至想著,總有一天,他要成爲(wèi)王子,牽著白馬,迎娶心中的公主。
十八歲那的,他興沖沖的捧著剛從花圃摘下來的玫瑰花,那花瓣上還帶著新鮮的露珠,卻看到公主倒在別人的懷裡,笑顏如花。而那個別人,正是金浩。
心碎如裂,疼痛刺骨。
那是一段灰暗無色的日子,他像個傀儡一樣,替他們做著掩護(hù)。只爲(wèi)那女孩牽扯著他的衣角,眨著明亮的眼睛,陪著小心對他說:“小天,我心動了。”
隨後故事的情節(jié),便有些殘忍……原來,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個局,一個讓他痛不欲生的局,而夏語,不過是那個局裡,金浩用來打擊他的一枚棋子。
江榕天打了個寒顫,如果有一天,小小也成了這局裡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