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靜曦起了疑心,袁宇軒是怎麼樣都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呆在府裡或者出去的,於是他偷偷安排了人保護(hù)她,又或者說,找了人監(jiān)視她,雖然這樣做有點(diǎn)對不起她,但是袁宇軒爲(wèi)了以防萬一,也不得不這樣做。
這一天一早,廉靜曦又出去給孫曉曦準(zhǔn)備生日的禮物,因爲(wèi)袁宇軒派人跟了她,所以他也放心了許多,於是便讓她和馨兒兩個人去。
走在繁華熱鬧的大街上,兩個人婷婷玉立的女孩都顯得顧盼生輝。
廉靜曦想著孫曉曦的生日禮物,馨兒則在一旁指手畫腳的給著她建議。
廉靜曦的目光看到了遠(yuǎn)處的小飾品店,她拉著馨兒走過去。
拿起一根金色的玫瑰簪子,她忽然想起了藺無凡給自己從燈謎老闆那裡贏來的簪子,或許可以買回去跟母后一人一支簪子當(dāng)母女簪,這樣就顯得有意義多了。
這樣想著,她便興沖沖的問老闆,“老闆,這支簪子多少銀子?”
老闆笑容滿面的說她識貨,然後開了一個合理的數(shù)目,廉靜曦示意了馨兒一眼,只見馨兒就掏錢了。
把簪子拿在手裡細(xì)細(xì)的看著,嗯,樣式真的好不錯呢,餘光忽然觸及了幾個陌生的身影,他們似乎也在看著她們。
廉靜曦把簪子收好,回頭看向身後那些鬼鬼祟祟的跟蹤者,她一回頭,剛剛還在看她們的那幾個人就不見了。
“小姐,我們可以走了。”付好錢的馨兒開口催促。
廉靜曦皺了皺眉,低頭在馨兒的耳邊開口說了幾句話,只見馨兒搖頭擺手的拒絕,讓她板起了一張臉,“這是命令!”
“好……好的,小姐。”只見馨兒回頭往反方向走去,而廉靜曦則繼續(xù)往前走。
走到一個小巷子,她迅速的轉(zhuǎn)了進(jìn)去,拿起地上廢置的木棍,她站在巷口等那些跟蹤自己的人。
極重的步子越來越近,廉靜曦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閉上眼睛,就在那些人快要走進(jìn)巷子的時候,廉靜曦的嘴忽然被人捂住了,然後身子一輕,她被人拖了進(jìn)去。
木棍從手中掉落,那些跟蹤她的人此時衝了進(jìn)來,直直的看入尾巷,什麼人都沒有。
“慘了,我們把公主跟丟了。”
“那可怎麼辦?回去以後,將軍肯定要軍法處置我們!”
“我們還是回去沿路找一找吧。”
“只能這樣了……”
所有人都離開了巷子,廉靜曦這才掙扎著要身後的人鬆開自己。
身後的男子在她的耳邊低語,“不要說話,嗯?”
這抹聲音如此的熟悉,廉靜曦又怎麼會不知道?
她微微點(diǎn)頭,只見那男子先鬆開她的兩隻手,隨後才鬆了她的嘴。
廉靜曦回頭看向身後的男人,果然是他!
“藺無凡!”
藺無凡笑得溫雅,“我剛剛正在街上爲(wèi)皇后娘娘尋生日的禮物,誰知道見到了馨兒,她告訴我公主被人跟蹤了,所以我纔來救你的,不過……”他忽然一頓,“聽剛剛那些人話中的意思,似乎是袁將軍派來保護(hù)公主的。”
聞言,廉靜曦的秀眉一皺,心裡怎麼就不舒服了。
剛剛那些人,說得好聽就是保護(hù),說的難聽一點(diǎn),宇軒這根本就是派人來監(jiān)視她。
他到底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她知道的?又或者,他是在懷疑自己些什麼嗎?
藺無凡看到了她有所懷疑的表情,嘴角輕輕一揚(yáng),道:“公主,您有時間嗎?”
廉靜曦皺眉,不知道他想要玩什麼把戲,跟他相處久了,他是一個怎麼樣的性子,她倒是摸清楚了許多。
“我沒有空。”說完,她便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埃。
藺無凡見她站起身了,他也跟著她站起,擡手撥弄了一下衣服上的灰,道:“越香如。”
“什麼?”廉靜曦回頭看向他。
“你不想知道袁將軍爲(wèi)什麼要派人跟蹤你嗎?”藺無凡開始拋磚引玉。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廉靜曦皺著眉頭,心裡有點(diǎn)不安,“難道你知道宇軒爲(wèi)什麼要派人跟蹤我?”
“你想要知道,你隨我來便好了,保證你這兩天來的疑惑全部迎刃而解。”
廉靜曦抿了抿脣,目光有點(diǎn)狐疑的又看了他一眼,最後,她還是從心而選。
藺無凡將她帶到了月如江的門口,她不由皺眉,袁宇軒的話還言猶在耳,他跟她說過,好人家的女兒是不會去青樓的。
“藺無凡,你帶我這裡做什麼啊?!”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藺無凡站在她的身後,想要帶著她進(jìn)去,卻不料她忽然就往回走去了。
他連忙追上去,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靜曦。”
“要麼就把話說清楚,否則我是絕對不會跟你進(jìn)去的!”她跟他的友誼還沒有到她可以完全依賴他的地步!
藺無凡蹙眉看著她那張顯得極其嚴(yán)肅的小臉,嘆了一聲,他投降道:“好,我告訴你。”
廉靜曦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身子往後退了幾步,伸出手指指著他,“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可以對她這麼隨便了?
聞言,藺無凡不由輕笑出聲,對上她那雙佈滿了戒備的眼睛,他又?jǐn)科鹆诵θ荨?
“越香凝是誰,我相信你不會忘記吧?”
那是她心裡的一根刺,是她的傷口,她當(dāng)然不會不記得。廉靜曦整個人都有點(diǎn)愣住了。
“你怎麼……”
“越香如是越香凝的妹妹,她現(xiàn)在就在這月如江裡面,要不要去見她是你的選擇,而袁宇軒爲(wèi)什麼會派人跟蹤你,其實(shí)很容易理解,他不想你見到她。”至於爲(wèi)什麼,就要看這小公主能不能理解袁宇軒的良苦用心了。
廉靜曦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揪住了,她眼巴巴的看著他的,良久,她垂了垂眸,“她……我要見她。”
藺無凡深深看了她一眼,她的手正很用力的揪著裙襬,她很緊張,他看得清楚。
他伸手去拉起她的小手,輕輕的攤平了,然後又握了握,“不用害怕,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廉靜曦低頭看了藺無凡的手一眼,表情有點(diǎn)不自然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有點(diǎn)冷漠的開口道:“不用,我沒有害怕。”
藺無凡挑眉看了她幾眼,隨後淡淡一笑,表示理解。
跟著藺無凡走進(jìn)月如江,越香如身邊的小廝就出來迎接了,畢恭畢敬的開口喊了一聲藺相,廉靜曦不由皺起了秀眉。
“想不到你一身爾雅之氣,也喜歡來煙花之地,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樣。”
“你以爲(wèi)你們家袁將軍就沒有來過這種地方?”藺無凡有點(diǎn)挑釁的味道。
廉靜曦被他的話噎得不知道怎麼反駁,嘟著小嘴,乾脆側(cè)過臉不去看他。
藺無凡心情大好,輕輕一揚(yáng)嘴角,就繼續(xù)往前走去了,走過一個轉(zhuǎn)角,一陣清新的龍井茶味撲鼻而來。
他轉(zhuǎn)身看向廉靜曦,以防萬一,他又說:“雖然袁將軍的做法有點(diǎn)不夠光明,但是爲(wèi)了保護(hù)你,他這樣做是沒有錯的,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你真的要進(jìn)去嗎?”
袁宇軒將她保護(hù)得很好,雖然掩蓋了事情的真相,但就是因爲(wèi)他這樣做,她纔不被以前的事情驚擾。
“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我欠下的債,總得要還的。”她不想當(dāng)一個懦弱的人,不想一輩子都被宇軒保護(hù)著,她有時候也想要角色互換一下,好好保護(hù)他啊。
“好,那我們就進(jìn)去吧。”藺無凡轉(zhuǎn)身繼續(xù)帶路,廉靜曦則深呼吸了一下才跟上去。
越香如的房門打開,看樣子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要迎接客人的,廉靜曦基本上是一踏入房門就見到了她。
她與越香凝有七分相似,要說有什麼不同,越香如多了嫵媚,少了越香凝的那一份英氣。
“小女子見過靜曦公主。”越香如微微妾身行禮,廉靜曦有點(diǎn)驚到了,連忙擡手想要去扶她,卻被藺無凡擋住了。
“越姑娘無須客氣,今天公主是以客人的身份來訪,所以姑娘無須拘謹(jǐn)。”
聞言,越香如嘴角勾起,緩緩站直身子,她看向廉靜曦,“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也不多禮了。”
廉靜曦連忙擺手,“不用多禮不用多禮!”
越香如微笑著,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廉靜曦坐下。
廉靜曦擡頭看了藺無凡一眼,藺無凡也示意她坐下,她這纔在越香如的對面坐下。
越香如倒了兩杯茶,分別送到藺無凡和廉靜曦的面前,“公主,藺相,請用茶。”
“謝謝。”廉靜曦擡手接過茶杯,低頭看著那茶杯,心裡有點(diǎn)緊張。
“聽說前兩天你來了將軍府。”她擡眸看向越香如,決定先發(fā)制人。
“是的,我去將軍府看了姐姐。”越香如的眼簾低垂了下來,有點(diǎn)失落,“我姐姐從小就很倔強(qiáng),對於已經(jīng)決定好了的事情從來不會改變,參軍一事就是這樣。”
“對於家姐的事情,我真的抱歉,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時間能夠重來……”
“已經(jīng)過去了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去追究,只是公主,我有一個要求,希望您能可以滿足。”
“你說。”只要她能做到,她一定會答應(yī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