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jīng)理,這個是總裁交給你。”
秘書將一大堆資料送到藍月辦公室。
“怎麼回事?這些不都是我送上去的嗎?”
藍月皺眉看著桌上堆得老高的資料問。
“總裁和特助這幾天不在公司,據(jù)說是李秘書家裡出事了,所以總裁特意要我轉(zhuǎn)達,近期公司的主權(quán)全交由總經(jīng)理。”
“李秘書出事了?”
藍月驚訝地放下資料。
“嗯……聽說是李秘書家著火了,現(xiàn)在李秘書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呢!”
“我先請半天假,你幫我把這個交給前董事長手裡。”
她不可能這幾天都待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她等會要去藍氏企業(yè),下午還要去警察局看爸爸。
“好的。”
秘書接到文件便去執(zhí)行任務(wù)。
“大小姐,這是公司最近兩天的財務(wù)報表還有總裁未來得及處理的公文。”
Jason接到藍月來公司的通知,便將那些文件交給她代理。
“Jason,我不熟悉爸爸的這些操作方式,既然總裁是將這些重要文件委託給你處理,那就該你做!”
藍月來到辦公室連坐都沒坐,她只是過來看看公司的情況而已,剛看了Jason的那些工作彙報。
她才發(fā)現(xiàn)爸爸真的很會選人,Jason也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員工。
“不過Jason,我要問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麼查出Alex纔是偷換資料的那個人呢?”
藍月一直都覺得這件事發(fā)生的太蹊蹺,她是天逸財團的代表自然很清楚,那份企劃案是出自她的手,除了她和靳軒宇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具體內(nèi)容是什麼樣的。
只是,Alex是爸爸這邊的人,怎麼可能有機會接觸這份機密文件呢?
“因爲Alex是總裁的副助手,所以我和他的電腦資料是共享的,而且我們也根本沒預(yù)料過Alex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更何況現(xiàn)在Alex已經(jīng)死了,他們要的證據(jù)只能查到這裡,不然還能叫已經(jīng)沒有生命特徵的Alex給他們解釋嗎?
“如果這件事是靳總裁指使的,那麼Alex這樣做也是說的過去的,因爲他的女朋友就是靳總裁身邊的李秘書。”
Jason又說出了一個令藍月驚訝不已的事情。
“你……是說,這是李秘書將資料偷出來給Alex的?不……不可能,靳軒宇他不會做這種事,而且昨晚李秘書從警察局回家後,就遇上了火災(zāi),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
藍月當下就覺得這個說法不可能,她之前不是沒懷疑過靳軒宇,但她就是相信靳軒宇不會這麼做。
就算他很厭惡她爸爸,也不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大小姐,我等下也要去警察局,因爲今天是公佈Alex的屍檢報告的日子。”
Jason將一些處理好的緊急文件交給秘書後,他和藍月一同趕往紐約警局。
“總裁,醫(yī)生說李秘書的情況嚴重,還需要在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一週。”
一夜未眠地馬修將熱騰騰地速溶咖啡遞給靳軒宇。
“嗯,夫人那邊的情況如何?”
坐在車裡的靳軒宇接過咖啡淡淡地問道。
“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發(fā)去警局了,藍董事長這次境遇很糟糕,幾乎所有不利的線索都是指向他的。”
按照靳軒宇的吩咐,馬修已經(jīng)找過警察局的工作人員問過了,藍啓生的現(xiàn)在是涉及殺人案,所以要拘留察看。
“那查出Alex的什麼信息了嗎?”
靳軒宇聞言,鷹似的銳利雙眸變的更加冷冽了。
“有,如果偵探社提供的信息無誤的話,這個Alex之前是個癮君子,而且他最近還欠了很大一筆債務(wù),所以急需用錢。而他生前的最後一通電話也是打給李秘書借錢的,而且他還有一名女伴。”
馬修拿出那張拍到的照片給靳軒宇看。
照片裡和Alex親密挽著的女子,靳軒宇並未看清她的臉,因爲這張照片拍攝的時間是黑夜裡。
“看來,這個和Alex在一起的女人現(xiàn)在還是個神秘人物,查不到她的資料嗎?”
靳軒宇緊鎖眉頭問。
馬修搖搖頭,這是徵信社在短短幾個小時內(nèi)回饋給他的信息,徵信社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這名神秘女子Alex周圍認識的人表示都沒見過,而且Alex也只是偶爾和她在一起過夜,至於這個女人姓啥名啥完全查不到,更甚者連一張正臉照片都沒拍到。
“而且Alex的債務(wù)人也很神秘,我們查到的只有個一假姓名和一個銀行賬號,其餘的信息一概不知。”
“看來,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對方故意誘導(dǎo)大家的焦點,將矛盾集中在我們和藍氏身上,而關(guān)於兇手的任何信息全部抹滅了。到底是誰這麼費盡心思要害藍氏呢?”
靳軒宇抿了一口速溶咖啡,那不滿意的味道纔剛?cè)牒恚樕ⅠR沉下去了。
才一晚的時間而已,藍月就看到一臉憔悴不堪的藍啓生戴著手銬出來。
“爸……”
看著藍啓生那早已變皺的西裝,還有那渙散的眼神。藍月心裡有股說不出的難過。
“你來了。”
藍啓生輕輕擡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十分輕緩。
“爸,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幫你?”
藍月覆手蓋住藍啓生的手,希望他能將自己的壓力分一些給自己。
“幫我?”
聽到這個詞,藍啓生才正眼對視著女兒。
“你要怎麼幫我?別忘了,你老子我坐在這裡和你也有莫大的關(guān)係。”
藍啓生輕輕一笑,嘲諷地看著藍月。
“文件調(diào)換不是我做的,更不可能是靳軒宇做的。雖然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要說實話給你聽。不管是藍氏企業(yè)還是天逸財團,我和靳軒宇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對方的事情。”
藍月收回手鄭重地解釋著。
“如果他偷偷的做這些事,他會告訴你嗎?我可沒忘記,你們兩的感情根本就不牢固,這些關(guān)乎於利益的事情,你一個女人能懂多少?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也不需要你幫忙。”
他現(xiàn)在只是視爲嫌疑人,還沒被確定爲真兇。他不需要這些人刻意的憐憫。
“爸,你別這樣!我今天來,只是單純的以您女兒的身份。”
沒想到爸爸對自己的戒心已經(jīng)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藍月根本就打不開他的心,溝通也很困難。
“你不是我的女兒,從你允諾站在靳軒宇那一邊開始,我藍啓生就只當你是一件被我售賣出去的商品。你別忘了那天是你以自己的身價換來了鉅額資金,這樣才得以幫藍氏渡過難關(guān)。”
藍啓生無情的一番話將藍月怔在原地好久好久,直到警員過來提醒她探視時間到了,她才反應(yīng)過來,而這時藍啓生早就不在房間裡了。
她失神地走到停車場,剛好瞥見後面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一位無比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會來這裡?”
藍月看著已經(jīng)來到自己面前的靳軒宇問。
“爸爸出了事,我當然要過來關(guān)心一下。你要回去了嗎?”
靳軒宇看她臉色一點都不好,難道……她剛剛又被藍啓生教訓(xùn)了?
“嗯……我先回公司了。”
氣氛有些尷尬,藍月只好快聲說完上車離開。
再次來到接待室的藍啓生,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對面的稀客。
“我很榮幸,在我落難地時候你還能來看我。”
剛剛從Jason的口中得知,由於他被曝出涉嫌殺人的消息後,公司股票跌停地厲害,是靳軒宇伸出援手在背後幫了他一把。
但……他藍啓生是不會感謝靳軒宇的,因爲……這些都是他應(yīng)該的。
“爸,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你說這話太見外了。”
靳軒宇看著他傲氣的眼神,在心裡無奈的輕笑,果然是老狐貍啊,就算遇到困難了但氣勢還是這麼足。
“你不會和那個丫頭目的一樣,說什麼要幫助我之類的狗屁話吧?”
“不,我的目的不是來幫你的,而是……我要跟警方說明,我們天逸財團並未參與此次殺人案中。”
靳軒宇的回答完全在藍啓生的意料之外。
“你剛纔不是還說,我們是一家人嗎?怎麼,現(xiàn)在就急著撇清自己的嫌疑了?”
藍啓生怒瞪著靳軒宇,語氣裡滿是怨恨。
“藍董事長,Alex是由於嗑藥撞車而死,屍檢原因我相信警察已經(jīng)告訴你了。而我的秘書李子玲小姐,作爲Alex的前女友也是警方的重點懷疑對象,她現(xiàn)在還生命垂危的躺在醫(yī)院,你如果還懷疑是我策劃了你競選案失敗的話,那我就對您太失望了。”
藍啓生是個生性多疑的人,從來不輕易相信別人。
靳軒宇就是清楚他這點,所以只有拿出最直接的證據(jù)他纔會信服。
“怎麼可能?真的……不是你做的嗎?”
藍啓生顫著手看著靳軒宇給他那些證據(jù)。
“相信我,我靳軒宇雖然愛競爭,但手段還不至於這麼下三濫。”
他最鄙夷地就是利用不正當?shù)氖侄蝸慝@取利益了。
“可……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警察那邊查不出結(jié)果,我也只能待在這幾坪的空間裡。”
藍啓生說話聲顯得十分無力,眼底裡滿是無奈。
這也是靳軒宇頭一次在藍啓生臉上看到這麼真實的表情,原來一直都不可一世的藍啓生也會感到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