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也許會寂寞,希望永遠不會腐朽。迷失了家的路,迷失了愛的方向,失去了愛的權利,失去了努力的結果,卻看到洛的表情,我知道,他對我不全是冷漠。也許,也有一絲眷戀。
“舒妃,別鬧了,好嗎?”北玄冥除了遷就別無他法,她的嘲諷讓他的靈魂都在微微顫抖,她是除了蕭兒第一個讓他如此心動的女子。而大臣們也沒有想,他們至高無上的王竟然會連面子都不顧,而如此大公無私地饒了這個對他大言不慚的女子。
有些大臣開始不服氣了,底下一陣喧譁。我直對上那雙複雜的冰眸,我眼裡含滿著痛意。北玄冥望著這雙猶如蕭兒眼睛的人,她的眼神就像冬日冰天雪地,沒有溫度的目光,刮扯著他的皮膚。他彷彿看到了絕望的蕭兒,那麼怨恨的望著他。
“這一切,因爲你的錯,也是我的錯。”不想再打擾他們喝酒的雅興,自己開始想要灌醉自己,一杯杯穿腸酒,火辣火辣的,燃燒著它們的生命。一杯酒,兩行淚,延綿不斷,悲傷的流露,兩眼的放空,也不過爾爾。
洛靜靜地,一句話都不說。她這樣的傷害自己,是爲了填埋什麼?塵兒的死,對他的傷害,原來是來源親情。而她的離開對他來說纔是最致命的,他不知道,討厭到厭惡的人竟然會是他一生想要保護的人。
口渴難忍,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令人窒息的地方。晚風徐徐,湖中豐盈的水,在月的映襯下,格外的幽靜。簌簌的風聲,讓人無不感覺到黑暗的氣息,那麼壓抑沉悶。不知道是自己內心的感覺還是現實的空靈。恍惚間,我看到洛站在我面前。我看到他憂鬱的眼神中,不再有諷刺,看到他將我摟在懷裡,那麼輕盈。是幻覺嗎?
“跟本王走,本王不會再棄你。”洛的深情,是自己多麼想要的。我哭了,依偎在他懷裡,幸福到哭泣。“洛王爺,別幹傻事。”軒不知道什麼時候
出現在我們面前,我慌亂的抹去臉上的淚痕。“皇上,請不要阻止。”洛的無理徹底遷怒了軒,軒的臉色開始變的忍無可忍。“你知道你想的是什麼嗎?得罪了北玄冥,你們包括我國所有子民將爲你們陪葬。”軒第一次失控,失去了純真的笑容,他已經日益成熟,老練精幹了。
時間,磨練的不止是人,還在治癒著不必要的傷害。我開始猶豫,難道我的幸福要建立在全朝子民的血腥之上嗎?那血流成河,那戰火硝煙。我不想因爲我自己而看到那可怕的爭鋒對決,太可怕了不是嗎?可是,自己唯一的幸福,眼前最想要的幸福就輕而易舉地被剝削了嗎?流失的,經過的,越來越遠,我還是選擇後者,放棄也許纔是正確的。
“洛王爺,也許本妃只是累了,纔想要借你這結實的肩膀,現在已經不需要了。”說著這無情的話語,自己的心都開始刺痛。或許,冥冥中註定,我將還給他,原來被他傷的殘缺的心靈。“是因爲皇上說的,你才動搖的嗎?”事實就是這樣,可是我卻選擇否認。
“或許,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你不過是想要填滿失去塵兒的空虛寂寞,就這麼簡單。”原諒我,我的自私;原諒我,再一次對你的懷疑;原諒我,愛你卻不敢靠近你!你的愛,我體會到的只有彌補的深情和那溫熱的純情,只是這樣加起來的是同情,不是愛情。
洛再一次陷入掙扎,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愛的是塵兒還是眼前這個讓他心寒又心痛的女子。我看著他的思考,原來他根本就沒有確定他的愛,自己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酒味還在,酒香倒是散的一乾二淨。“本王,明白!”看著他離開在自己的視線裡,我欲哭無淚,他最後還是撒手將我放開,一點留戀都沒有,這樣的人,自己值得去深愛嗎?
軒望了我一眼,眼神同樣充滿憂傷。“雪兒,別怪朕的自私。相信等待,朕會風風光光把
你接回,不會太久。這是朕對雪兒你的承諾!”這個承諾會實現嗎?他難道不知道承諾不過是欠下的債嗎?“我想,無謂的掙扎是沒有用。就像,翻滾在杯中的酒,逃不過被吞噬的厄運。我開始覺得,命運也是個奇妙的占星師。”
放開心結,我選擇認命。一杯酒,還不夠品嚐酒的濃郁。一個人,還不夠翻轉命的束縛。不是我的悲觀,也不是我的樂觀。錯一次可以原諒,錯兩次可以寬恕,一次再一次的錯,叫做罪無可恕!清純的心,似乎在此刻變得成熟,直至變爲“千年老妖”的時候,回過頭,命運的網原來掌控在蜘蛛的手上。
“朕唯一能對你做的,只能祝你幸福。”背影,淒涼到夜的黑都看不清楚。我的幸福,早已埋沒在那遙不可及的星軌中。如果回來的幸福,也許就是我生命中的占星師吧!
林裡,同樣孤單的背影,我知道,那是澈。月光照在他好看的側臉上,光彩照人。記得,沒遇見我時,他的嘴角永遠盪漾著那淫邪絕魅的笑容,現在,卻被自己感染的只記得最悲傷的。“澈!”輕輕喚著他的名字,他回過頭,我看到了那個屬於他的絕美的笑。
“澈,你笑起來,真漂亮捏!”這是我第一次對澈撒嬌,我脫下疲倦靈魂的外表,看著這個清澈乾淨的男人。和他呆在一起,是那麼的親切,彷彿就是要好的舊相識。他顯得格外的沉默,只是笑著看著我,我也淪陷在他的笑顏中,無法自拔。
驀地,他說,“雪兒,你今天嚇到我了。”酒壯膽不是嗎?連我自己都後怕,北玄冥會因此而殺死我,可我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觸怒他。“有些事情,澈,我不想提。憂愁的思緒,總是貫穿我的髮絲,也許明日我就白髮蒼蒼了。”開玩笑的轉過身,摸了下頭髮,一個揮手再見的姿勢。
“在澈心裡,雪兒永遠都不會老。”澈嘆息著,月,還是那麼寧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