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姚致憲推開車門,一隻腳剛落地時;只聽見“譁——”、“譁——”兩聲,一前一後兩輛髒兮兮的麪包車車門被人從裡面拉開,八個戴著黑色頭套的男人從兩輛麪包車內(nèi)魚貫而出。
八個男人中,三人拿著散彈槍,三人拿著手槍,兩人拿著砍刀,下車後成扇形包圍了兩輛警車。
姚致憲得意的瞇著眼下完車,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一擡頭,就看到六把槍對著自己,然後聽到“咔、咔、咔!”接連三聲,三把散彈槍先後上膛,那熟悉的聲音,直接把瞇著眼的姚致憲嚇傻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他媽什麼情況,還是禁槍的神州大地嗎!”
姚致憲又張了張已經(jīng)被他睜成圓形的眼睛,不敢相信;姚致憲是警察,還有個當(dāng)局長的舅舅,什麼槍沒玩過,散彈槍也沒少接觸,剛纔那輕脆的聲音,分明是真?zhèn)砘铩?
姚致憲十分後悔自己一時衝動下了車,雖然他也曾經(jīng)聽說過南通縣有點(diǎn)不太平,可應(yīng)該也不會亂到這種程度吧!
“三十六計,跑爲(wèi)上計!”
姚致憲嚇得想跑回警車內(nèi),他剛想動,就被一個拿著散彈槍的年輕人喝止道:“別動!”;他只得乖乖的高舉雙手一動不敢動。
就在姚致憲在警車外嚇得雙~腿發(fā)抖時,前面麪包車副駕駛座上慢慢走下來一個身材魁梧、戴迷彩色頭套的男人。
這男人一看就是這幫匪徒的頭,他一出現(xiàn),立刻有人送上一把散彈槍,他拿著散彈槍指著姚致憲說道:“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我們只要黑色手提箱,並不想傷人!”
第一輛警車內(nèi),鄭鐵一眼就認(rèn)出戴迷彩色頭套的男人正是馮泰,只是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暴力劫車是不是玩得一有點(diǎn)過了,還弄出這麼多槍來。
這時,馮泰身邊的一個矮個手下突然過來,對馮泰小聲的說道:“老大,前面不遠(yuǎn)處停下來一輛黑色轎車,要不要過去看一下?”
“停了輛車?”
馮泰順著小弟手指的方向看去,離他們五十米外的一個彎道處,停下一輛黑色小轎車,只看到半個車尾,車牌模糊但依稀分辨得出是寧城市的牌照。
由於馮泰製造的事故導(dǎo)致寧城市至中海北匯區(qū)高速公路中段被封,也時不時會有幾輛車從南通縣繞道,但這些車看了一眼這邊的情況之後,沒有一個敢停下的,都是遠(yuǎn)遠(yuǎn)的改道,或者拼命的離開。
馮泰想了想,連忙吩咐回報的手下:“小刀你和阿木去看看,不長眼的就讓他長長眼,別弄死就行。”
“好!”小刀收到命令後,馬上和另外一個拿著手槍的高個青年匯合,兩人意氣風(fēng)發(fā)的向黑色小轎車走去。
車內(nèi),鄭鐵搖了搖頭,馮泰這傢伙雖然在爲(wèi)老闆辦事,可也太囂張了吧,雖然這地方很偏僻,可大白天的用這麼多槍、這麼多人,是不是太顯眼了,再者這樣一句話就繳了他的械,這事傳出去不成笑話了!
“蘇小姐,你快趴下!”鄭鐵吩咐蘇蕓一句,掏出槍,下了車。
“鄭局長,他們,他們要的是——”蘇蕓剛想說他們要的是手提箱的話,給他們就算了,不用下去,可話還沒說完,鄭鐵就已經(jīng)下了車。
另外一輛警車的兩名警員看鄭鐵下了車,也壯著膽子下了車。
三人依靠警車匯合在一處,舉著三把6~4手槍,與馮泰他們七人對峙著。
“我們可是警察,已經(jīng)請求了支援,我勸你們敢快離開!”躲在警車側(cè)面的鄭鐵喊著場面話。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支援一時半會也來不了。
“支援,哈哈!”馮泰一**砸在姚致憲的腦袋上,將他放倒在地,“支援來了,你們都成鬼了,快把槍放下!”
這一**下去,將姚致憲砸暈的同時也將他的額頭砸起了個大包。
“你!”
“你!”
鄭鐵身後的兩名警員看到姚致憲受了傷,都紅了眼,要知道姚致憲是東北人,十分講義氣,動不動就請他們擼串,擼串的兄弟受傷,能不讓人火大嗎?
兩人大叫著,準(zhǔn)備扣動扳機(jī)火拼。
中間的鄭鐵也怒了,大壯可是他的親侄子,大老遠(yuǎn)的從東北過來投靠他,雖然人傻了點(diǎn),但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手下,馮泰當(dāng)然也知道,現(xiàn)在他在自己眼前弄傷大壯,讓鄭鐵感覺馮泰是在公報私仇,雖然兩人都是張從軍的得力手下,但兩人私下勾心鬥角、小摩擦是難免的事。
不過鄭鐵畢竟混跡在官長這麼多年,吐了口氣,冷靜下來回頭一想,這次老闆的事有點(diǎn)大,有人受點(diǎn)傷回去也好向上交待一些,說不定大壯受傷後還能得到上面的嘉獎!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鄭鐵必須拿出自己的態(tài)度,他也伸了伸手,似乎準(zhǔn)備扣動了板機(jī)動手。
鄭鐵這邊準(zhǔn)備扣動板機(jī)動手,馮泰這邊自然也是如此迴應(yīng),一時氣氛十分緊張、一點(diǎn)就著。
馮泰看氣氛差不多了,再玩就有可能真玩出火了,他一壓手中的散彈槍,沉聲道:“你們真不想要命了嗎?你們有幾把槍,我們有幾把,把槍放下,我說過,我只想要箱子,這話我不說第三遍。”
馮泰的語氣低沉而又陰厲,像一瓢冷水澆在了鄭鐵身後的兩名警員身上,他們慢慢的從憤怒中恢復(fù)過來,雖然大壯暈了過去,但也只是受了點(diǎn)皮肉傷,過會一旦槍戰(zhàn),自己就必死無疑,誰又想死呢?
兩人同時看向前面的鄭鐵,並有一名警員小聲的建議道:“局長,大壯只是受了點(diǎn)皮肉傷,要不——”
“大壯可是我親侄子。”鄭鐵打斷道。
“可大壯也沒受很嚴(yán)重的傷,再說我們個個都是有家室的人,局長您的兒子——”另外一個人也勸道。
“是啊,局長。”
鄭鐵雖然非常生馮泰的氣,但老闆的事必須完成,他裝作非常痛心,猶豫了一分來鍾,最後面色痛苦的手一鬆,將槍舉過了頭頂,慢慢的從警車側(cè)面走了出來,他這樣一做,身後的兩名警員鬆了口氣,也跟著投降了。
鄭鐵三人一投降馬上有一人上來繳了他們的械,其中鄭鐵還磨蹭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想被繳械的心情,另外有一人同時跑到後面的警車內(nèi)將黑色手提箱拿了出來。
馮泰提著黑色手提箱,假裝高興了大聲說了句:“老大的東西終於拿回來了,不過老大說他還想要那個女人!”
馮泰用手一指正躲在警車裡的蘇蕓。
“你!”
鄭鐵一聽,臉色一變,大叼一聲,馬上假裝上當(dāng)?shù)男n了上來,揮拳就打馮泰,當(dāng)然沒有打到,被馮泰身邊的小弟架住了,其他兩名警員也一樣迅速被架了起來。
“想打我!”
馮泰用槍頂~住了鄭鐵的腦袋;他在心中暗歎,這些官場上的老油條,演戲不是蓋的,這表情、聲音、動作,樣樣到位,都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看著鄭鐵近在咫尺的腦袋,馮泰突然有一種想一槍打上去的衝動,但他馬上壓下了這種衝動,一招手,手下馬上會意,從口袋裡掏出準(zhǔn)備好的沾有迷~藥的毛巾,悟住了鄭鐵的口、鼻。
這一捂,鄭鐵奮力的掙扎幾下後就暈了過去。
“局長,局長——”
“局長,局長——”
看到這一幕的兩名警員大叫道,剛叫了沒幾聲,也一同被弄暈了。
“把那女的抓出來!”馮泰一揮手,兩名手下向前面的警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