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又是一聲鐵棍硬砸在水泥地面上的脆響，C9走到仍蜷曲著身體的曹向星身前，放下鐵棍，說道：“道歉！”

倒在地上，全身縮成蝦米狀的曹向星小聲的回道：“對——”

“嗡——，嗡——”這時C9耳邊突然響起持續的嗡鳴聲，一陣無力之感襲來，C9連忙用左手撐了撐鐵棍，穩住了向左微微傾斜的身體。

“第三次了！”C9心裡默默的說道。

P-2的副作用已經發作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C9從奔馳車內逃出來的時候，對於當時的C9來說，一腳就能將已經變形半開著的車門踹飛，然後逃出來，但當時他出第一腳的時候，這種無力之感突然襲來，讓他力道和方向偏了一點，踹在了車門中間，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第二次是收拾曹向星和張建業的時候，無力之感襲來，讓C9無法急時的後撤；

第三次就是現在，雖然副作用來得快，去得也快，但高手過招，往往勝負的關鍵就在那一兩秒。

耳邊的嗡鳴雖然消失，但C9暗暗的想道：“還是快點離開這裡！”

C9和巴熊一戰後，身體現在處於極度的虛弱期，再加上P-2的副作用，讓C9產生了一種無法掌控全場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一個職業殺手最不想要的。

就在C9決定將這兒的事快速處理然後離開時，突然他背後一陣涼意襲來，是危險的氣息，然後他清晰的聽到身後有人扣動手槍扳機的聲音。

“嘣！”

“不好！”

槍響和C9的叫聲同時響起，C9連忙向下一蹲，然後就地一滾，向不遠處的藍色保時捷滾去。

“嘣！”

“嘣！”

又是連續二聲槍響，子彈跟隨著C9滾動的腳步，一槍打在高速公路的水泥地面上，濺起火星點點；一槍打在C9的黑色手提箱上，可子彈並沒有擊穿黑色手提箱，而是嵌在了黑色手提箱表面。

張建業瘋狂的聲音也隨著槍聲響了起來：“你不是讓我給你道歉嗎?你出來啊！你出來我再給你道歉！”

“嘣！”又是一聲槍響，張建業向藍色保時捷車頭開了一槍，打穿了藍色保時捷的右前輪胎，右前輪胎“滋滋······”的向外冒氣。

四槍都沒有傷到C9，C9成功的躲到了藍色保時捷側面。

“你出來啊！你現在怎麼成縮頭烏龜了！”張建業胡亂的擦了一下眼角的血，慢慢的向藍色保時捷靠近。

柳曼開始也被槍聲給嚇到了，不過她曾經也玩過槍，打過槍，在這三聲槍響的過程中，她馬上就鎮定了下來，她看著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張建業和他手上黑洞~洞的手槍，立刻拉住他建議道：“建業，我們還是走吧！”

雖然黑洞~洞的手槍給了柳曼一絲安全感，但剛纔C9表現出來的驚人實力讓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安，還不如趁現在離開最好。

“今天我不殺了他，我就不姓張！”張建業紅著眼說道。

他從小到大他還從沒受到過如此大的屈辱，被超車、被罵廢物、被打傷、被強迫道歉；這一件一件如刀割如斧砍，已將把他徹底逼瘋，再說不就是一個商人嗎，死了就死了，這中海北匯區還沒有他張家擺不平的事！

“你出來啊，你不是讓我給你道歉嗎？我來了。”

張建業端著槍，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藍色保時捷靠近。剛纔柳曼的話，雖然沒有讓他改變主意，但讓瘋狂的他清醒了一些，他是幹警，現在又有槍在手，雖然沒有抓過真真正正的亡命之徒，但平時也有訓練過，他覺得只要自己小心一點，還是能將那個似乎會點武功的商人幹掉。

“不是吧，他居然是警察！”

藍色保時捷側面，C9從後視鏡裡看到張建業的手槍——一把6~4手槍，以及他前進的動作，馬上判斷出了張建業的職業，同時他將右手邊的黑色手提箱放倒，拔開正中間僞裝的密碼鎖，用右手拇指一按藍色長條形屏幕的中間，黑色手提箱第二層徐徐彈出。

黑色手提箱第二層也分左右兩邊，左邊整齊的擺放著紗布、消毒液、幾種顏色各異的噴劑、針劑等醫用藥品；右邊則擺放著匕首、短刀、鑷子等各種冷兵器，C9與巴熊戰鬥時用過的短刀安靜的放在最右端。

C9掃都沒掃這些東西一眼，而是在第二層打開到一半就直接伸手抓向中間的一把黑色匕首，然後又將第二層一推，第二層就徐徐關上。

如果C9知道這些人中有槍，自然會將他的槍裝好拿出來，因爲對於熱武器槍來說，任何牛逼的冷兵器都得靠邊站，可華夏國禁槍是全世界有名的，C9哪裡能知道半路會蹦出一個持槍警察來，現在只能用冷兵器來應付了。

就在C9一邊用後視鏡觀察著張建業，一邊想著怎樣用匕首來取勝時，

突然“啊——”的一聲刺耳、恐慌、絕望的尖叫聲在藍色保時捷的副駕駛座上響起。

原來是一直迷迷糊糊的程爽，在聽到四聲槍響之後，外加迷~藥慢慢的排出體外，她從迷糊中清醒了一些，她剛一清醒過來，看到的卻是向她走來的黑洞~洞槍口，換成是誰也會尖叫不已。

張建業被程爽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了一跳，槍一揚，指著程爽吼道：“不許叫！”

而程爽看到黑洞~洞的槍口一下直指她腦袋，馬上停止尖叫，紅著臉，舉起雙手，尖聲哀求起張建業來：“別，別殺我！別殺我！······”

雖然程爽沒有像剛纔那樣驚聲尖叫，但她尖細的哀求聲還是不斷的刺激著張建業敏感的神經，讓他更加的煩躁不安。

“別說話！”張建業把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

“別殺我！別殺我！······”

這次張建業的喝止沒有像剛纔一樣起到立竿見影的作用，程爽紅著臉，一遍又一遍的尖聲哀求著，彷彿復讀機一般。

張建業槍口一伸對著程爽吼道：“別—說話！！”

“不好！”

從程爽表情和不斷重複的尖聲哀求中，C9判斷出她由於迷~藥和驚嚇的雙重作用，剛恢復的一點意識又失去了，只是本能的反應出自己的請求，也就是她已經不能接受到外界的信息，不能聽出張建業語氣中的威脅與瘋狂。

程爽的無意識、張建業的瘋狂都收入C9的耳中，C9搖了搖頭，暗想道：“我衝過來找掩護的時候，怎麼把她在車上的這件事給忘了，要知道如果她是因爲我躲過來被連累而死，這將成爲我一生的恥辱。”

雖然C9因爲和巴熊戰鬥後，實力大減，並且由於P-2的副作用，實力更是大大削弱，但他是古老的殺手聯盟認可的殺手，即將成爲準B級殺手的殺手，怎麼能在這種地方，被一個普通警察拿著一把再普通不過的6~4手槍逼入絕境，還連累一個普通人呢？這不是恥辱是什麼？

殺手有自己的法則，更有自己的榮耀！他們不會爲掌控不了周圍的事而找藉口！

“別殺我！別殺我！！······”程爽一遍一遍尖聲而又機械的重複著。

張建業端槍向前，面部扭曲的對程爽瘋狂的吼道：“閉嘴！”，甚至食指都開始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