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她笑,她偏要笑,夏花笑的更歡了。
連帶著其他的藝人們也跟著笑起來,可不是麼,又瘦又黑,的確挺像條泥鰍的。
春草從地上撿起糕點,走過來,拉了拉夏花,“行了,別欺負小孩!”
“我纔不是小孩,我爹說了,再過一年,我就能娶媳婦了。”小虎叫嚷道。
“不行了……笑死我了……他要娶媳婦?”夏花拉著春草的手,邊捂著自己的肚子笑的不行,身體都笑的一抽一抽起來。
“……”春草身體被她拽著往下拖,很是無奈的看她一眼,把手裡的糕點遞給小虎,“這是我家小姐給的,我家小姐可不是貪官。”
小虎這會兒還很生氣,白眼道,“她是貪官的女兒!”
“小虎!”男人橫了他一眼,拉過他,壓低聲音道,“你聽話,不然下次叔可不帶你了!”
倔強的對視了一會兒,小虎彆扭的伸手接了糕點,叔不帶他,沒人會僱這麼小的孩子,那樣的話,她就沒錢買藥了。
夏花還想說什麼,被春草拖進了房間。
休息了一刻鐘,尤凝嵐出了房間,重新開始練鎮(zhèn)魂舞,這一回她就站在旁邊看,時不時的指點一下,滿意的點頭,練得差不多了。
這幾名暗衛(wèi)身上本就帶了兵的氣質,跳起來,要比她多了幾分冷硬,恰到好處,看的她都不禁感嘆,這鎮(zhèn)魂舞還是她們跳起來更好些。
尤凝嵐前世最終悲慘,卻也只是個人,這些人見了戰(zhàn)場死亡的將士們,見過了浮屍遍野的場景,是國家是天下的,其中的意味她不能想象。
四個丫頭也看的異常的投入,就連帶著守門的侍衛(wèi)們,眼裡也多了幾分懷念的神色,似是想起了在戰(zhàn)場的時候。
咚。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鼓聲,鎮(zhèn)魂舞也結束了。
輕呼了口氣,尤凝嵐笑看暗衛(wèi),“差不多了,明日,你們就可以回府跟王爺覆命了。”
三名暗衛(wèi)都轉頭看爲首的那位,爲首的暗衛(wèi)走上前,“尤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尤凝嵐點點頭,跟她走到角落。
暗衛(wèi)解釋道,“王爺讓我們在尤府至少在帶上十天半月,下的是死命令,現(xiàn)在就回去只怕……”
“恩?”尤凝嵐微微皺眉,不懂謝景鑠這麼做的緣由,細想之下,輕笑出聲,“你只管回去跟王爺言明,人該是由我自己帶回府更合適些,他送來的,留不久,徒引麻煩。”
“尤小姐。”暗衛(wèi)遲疑。
“王爺明白我說的意思。”說起來,尤凝嵐也覺得好笑,謝景鑠是個絕頂聰明的人,自然清楚這麼堂而皇之的送侍衛(wèi)給她,可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對他還是自己都不好,也不知道爲何做出這個決定。
暗衛(wèi)看她態(tài)度堅決,也就沒多說什麼了,點頭回到了隊伍裡。
坐在書房裡,看著關於西市碼頭異常的冊子,謝景鑠鼻頭突然發(fā)癢,摸了摸繼續(xù)看下去。
“王爺。”鐵奕手裡拿了張紙條,遞過去,“是尤府送來的。”
謝景鑠張開,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尷尬的情緒,放下紙條,擡頭看鐵奕,“叫你準備的人怎麼樣了。”
“灰影和白影,已經(jīng)在一丹寺了。”從影衛(wèi)裡挑人出去保護別人,這還是第一回,鐵奕接到命令的時候,很吃驚,不過知道了對象是尤小姐之後,他便了然了。
因爲,尤小姐是王爺?shù)囊庵腥恕?
王爺暗地裡監(jiān)視尤府的力度,甚至比皇宮還要用心,讓他們這些做屬下的有時候,都覺得自家王爺是不是有點太不務正業(yè)了。
“讓她們回來吧。”謝景鑠擡手把紙條燒燬,復又低頭繼續(xù)看關於碼頭的那份調查,眉頭逐漸的凝住……
鐵奕嗖的一聲,消失。
接了王爺?shù)男牛敌l(wèi)也沒多做停留,傍晚時分就離開了尤府,藝人們也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了尤府。
小虎跟著男人一道走在路上,突然,從巷子裡冒出一人。
定睛一看,是尤府的丫頭。
“我家小姐有些事情想問一下兩位。”夏花笑嘻嘻的攤開手,攔住了二人的去路,又笑瞇瞇的看著小虎,“小泥鰍,又見面了。
小虎黑著臉,懶得搭理她,似是被男人給數(shù)落了,憋著火不敢發(fā)……
“我們就是普通百姓,小姐想問什麼?”男人知道跟碼頭有關,不禁後悔,多了嘴,把這事情說了出去。
“是啊,你也知道自己是普通百姓。”夏花笑瞇瞇道,“所以,還是不要拒絕我家小姐比較好。”
“你威脅我們!不要臉!”小虎憋不住了,氣呼呼道。
夏花依然笑瞇瞇的看他,指著自己的臉,“你看我一張笑臉,看起來像在威脅人嗎?”她轉頭看男人,“走吧,我家小姐可不能在外面呆太長時間。”
男人沉重的嘆了口氣,知道躲不過,跟官家對抗的代價太大了,他付不起,只能牽著小虎跟著夏花走了。
三人進了一家客棧的後院,尤凝嵐坐在院內的石桌前,邊飲著茶,邊看二人。
“小姐,人帶來了。”夏花說完,往她後面走幾步,站著。
男人似是緊張極了,一進院子就開始又是擡手擦汗,又是不安的搓著手,倒是一旁的小虎顯得鎮(zhèn)定些,正憤憤的瞪著她。
“別緊張,我就是問問而已。”尤凝嵐本來是想問一下這個叫小虎的小男孩,沒想到他們走在一塊,帶了兩個人來了。
碼頭的事情,她想起了一些,不過不是很確定。
“你要問什麼。”小虎站出來,“你問我吧,我什麼都知道。”
“碼頭的事情,跟我詳細說說吧。”尤凝嵐瞇了瞇眼,果然,一看這小孩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進了尤府也不見露出好奇,跟她說話也半點不膽怯。
果不其然,小虎爹是管理碼頭的一個小官員,是窮苦人家出生,對這些在碼頭打零工的人都很善待,看他們的飯碗砸了,被人攔著不準進碼頭,就暗中做了些調查,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沒過多久就尋了個藉口,辭官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