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皺了明黃色的帕子,莫風筠定了定神,握緊了莫瓊瑩的手,望向跪在下方的尤凝嵐,“此舞,是何人教你的?”
這舞跟薛丹雯當年跳的鎮魂舞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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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凝嵐聞聲,先是恭敬的磕了頭,才緩聲回答道,“此舞名爲鎮魂舞,乃是家師多年前遊歷之時,偶遇戰事,見戰死沙場的將士們無人祭奠,因而創舞。”
“鎮魂舞!?”莫風筠眸光震顫,竟然連名字也一樣?
她猛地捏緊了莫瓊瑩的手,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好一陣,才逐漸的平復了下來。
尤凝嵐緊盯著地毯上綻開的一株紫色臘梅,心裡有浮沉著迷惑,難道說這鎮魂舞皇后娘娘見過?否則她反應爲何如此激烈?
鬆開緊握莫瓊瑩的手,擡手緩慢的撫平著衣裙上的褶皺,“來人啊,將皇上賜予我的那件珍珠翡翠黃金釵拿過來!”
太監領命,不久,雙手拖著雕刻精緻踏雪寒梅圖的紅木盒子疾步而來。
莫風筠優雅接過盒子,打開,邊看邊道,“尤小姐才情果真不同凡響,這百花宴的花魁本該是你,真是可惜了。”
噠的一聲,關上盒子,遞給靜候一旁的太監,“這珍珠翡翠黃金釵是皇上不久前賞賜給本宮的,本宮可是一次都沒用過,尤小姐可要好生保管,莫要辜負了本宮的一番心意。”
尤凝嵐跪接過賞賜,雙手拖高於頂,叩謝道:“謝,皇后娘娘賞賜!”
她還未擡頭,便又聽見莫風筠道,“此番在沁園舉辦宴會不過就是款待各府小姐罷了,尤小姐這鎮魂舞雖心繫將士英魂,在這種場合之下卻也有些不妥,你說本宮說的對嗎?”
“皇后娘娘說的是,是臣女考慮不周。”尤凝嵐早已料想到莫風筠沒在舞蹈挑出錯來,也是斷不會輕易的放過她,便冷靜的應了她的責備。
莫風筠眸光似利劍一般射向尤凝嵐,想從她的神情上看出一絲破綻來,卻只見她神色淡然寵辱不驚,雙手託著著她的賞賜不見任何一絲輕慢不喜之色。
半晌,莫風筠才收回視線,“明白就好,下去吧。”
“是。”尤凝嵐低著頭往後退了好一段距離,這才轉身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路過尤聽雪的身前,見她一臉難掩的妒意,尤凝嵐勾了勾嘴角,微微揚起下巴,擡步往前……
“慢著!”
就聽見從身後傳來謝景鑠的聲音。
尤凝嵐眉頭緊蹙了一下,飛快的鬆開,轉身十分恭敬的朝著謝景鑠的方向施禮,“九王爺。”
“這舞可否外教?”謝景鑠並未看她,手指輕輕的點著桌面問道。
“啊?”尤凝嵐微愣。
謝修永在旁扶額,這老九對意中人的態度真是堪憂啊,他笑著幫忙解釋道,“九王爺戎馬多年,見尤小姐方纔的鎮魂舞便思及死去的戍邊將士,想請尤小姐將鎮魂舞教與他府中之人,好爲死去的將士們祭奠英靈。”
緊繃的肌肉鬆懈下來,尤凝嵐聽了他的話,臉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真誠,看了一眼兀自飲酒的謝景鑠,“既是爲死去的戍邊將士,臣女自當義不容辭。”
“那到時就有勞尤小姐了。”謝修永看謝景鑠一副不爲所動的模樣,眸光一閃,笑瞇瞇道,“老九會派人上尤府接尤小姐的……”
謝景鑠擡酒杯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淡定飲酒。
此言一出,嫉妒的視線嘩嘩的刺向尤凝嵐,尤凝嵐心裡對這種無妄之災頗感無奈,表面上佯裝出爲難的模樣,“這……只怕有些不妥,能否請王爺送人入尤府學舞?”
她帶著幾分小女子的嬌羞之態,“男女有別,還請王爺諒解。”
“無妨,無妨,就依尤小姐所言吧。”謝修永感到腳面的一陣鈍痛,默默的瞪了謝景鑠一眼,抽搐著臉部肌肉,笑道。
說完,便徑直的坐下了,似是對尤凝嵐的態度不甚滿意。
尤凝嵐斂下眸光,鎮定自若的行了禮轉身回自己的座位……
“老九,你他孃的不能輕點嗎?”謝修永痛極了,連髒話都冒出來了。
謝景鑠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多管閒事!”
“……”謝修永咬牙再咬牙,恨得不得出手掐死著這不識相的老九!但他打不過,只能喪氣的矇頭喝酒。
可在旁人看來,他的這一舉動卻是因了尤凝嵐。
尤聽雪怨毒的盯著尤凝嵐的背影,募得端起了酒杯,將杯子掩蓋寬大的袖口之下,快速的離了座位,追上尤凝嵐的步伐。
“姐姐,妹妹跟你一塊坐。”
話音未落,她手中的那杯酒便盡數的灑在了尤凝嵐的裙襬之處,溼漉漉的滴著水……
鼻尖猛地衝進一股濃烈的酒味,尤凝嵐擰眉正欲低頭。
“呀!姐姐,你的裙襬怎麼是溼的?”
視線掃過溼了大片的裙襬,尤凝嵐擡眸冷冷的看向尤聽雪,忽然出手鉗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擡,她手中空空並沒有酒杯之類的東西……
尤聽雪委屈的壓著眉頭,水眸晶瑩雨落,“姐姐?”這次看你還如何逃得了!別怪我狠心,誰讓你勾引五王爺!
所有人都知莫風筠當年是以一曲“鳳凰天降”博得皇帝的喜愛,進而冊封爲皇后,而這“鳳凰天降”之中爲了寓意從天而降,舞到了結尾處的時候,便由婢女四散雨露沾溼其衣以此展現。
傳聞莫風筠將“鳳凰天降”視爲她與皇帝定情之舞,自那次往後就再未跳“鳳凰天降”而她也不許任何人跳,曾有一女子爲進宮在皇帝面前跳起此舞,讓皇后杖斃在了皇宮之內。
往後,莫風筠也不允許參加她舉辦宴會的女子,衣裙有沾溼的情況發生,否則就是對她的大不敬,同樣是要被杖斃!
在此前的幾次宴會之上,已經有不下數名女子因了這個原因被杖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