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長公主讓你去的?”鄭公公似是不願相信一般,視線再度落在了尤凝嵐的身上,“長公主讓你來幫尤小姐?”
“公公似乎很驚訝。”尤凝嵐突然出聲道。
“是啊,鄭公公,你這麼驚訝做什麼!你不也知道的額娘跟嵐姐姐的娘是很好的朋友嗎?”靜文郡主也很奇怪的問道。
鄭公公略顯慌亂的收回了視線,用責備的語氣對靜文郡主道,“還不是被郡主的事情給攪和渾了,是是是……長公主與薛夫人的確多年好友。”
這句話有些意味深長的感覺,尤凝嵐輕輕抿了一下嘴脣,轉頭對靜文郡主道,“郡主,肯定是之前在牡丹臺上的事情被四公主給告上去了,我真的……”
“沒事,別擔心。”靜文郡主沒所謂道,“四公主又皇上寵著,我有我額娘啊,他不會拿我怎麼著的,頂多也就是挨一頓訓斥。”
“郡主,還是快些跟老奴走吧。”鄭公公急道,又看了尤凝嵐一眼,這一眼能清晰的看到他對尤凝嵐的警惕和淡淡的恨意。
尤凝嵐微微挑眉,這是第一次見面,他對自己的情緒爲何是警惕和恨呢?還是說,她恨得是,她是薛夫人的女兒?
“行了了,煩死了。”靜文郡主不耐跟著鄭公公走了幾步,突然轉身對尤凝嵐笑道,“嵐姐姐,別忘了陪我一起去看首飾啊。”
“好。”尤凝嵐應了聲,目送靜文郡主和鄭公公走遠,等到馬車消失在了轉角後,她這才轉身……
尤府的馬車已被尤聽雪架回去了,在她們說話期間又走了不少,僅剩下了將軍府的馬車孤零零的停在不遠處,歐陽靈兒正朝著她跑過來。
“嵐姐姐,時間不早了,再不走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恩,咱們快些走吧。”
……
尤凝嵐坐上了將軍府的馬車趕往沁園,而就在此時,在明城西市的八道巷正發生著激烈的打鬥,只見零星幾名穿著粗布衣的人正與一羣黑衣人進行纏鬥,地上已躺了不少的屍體。
叮!
染血的大刀與自半空斜刺而下的利劍撞擊在了一起,乍然閃現冷光,僅是眨眼瞬間又快速的各自撤離……
空氣中漂浮著劍拔弩張的危險感,又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謝景鑠戴著鏤空的白玉面具,通身散發著只屬於黑暗的詭秘氣息,落在了萬錢頭的面前。
在百花宴之時,鐵奕告知他,太子對景芙堂有所動作,所以他特地剛來“出手相救”。
“小……”萬錢頭捂著著淌血的傷口,神情驚愕,定神端詳才察覺面前站著的人,身形頎長,明顯是個男子。
謝景鑠看了他一眼,並未出聲,揹著手淡然的站著。
不過多久,鐵奕便利落的結束了戰鬥,黑衣人盡數死亡,萬錢頭原本想留個活口問出背後指示之人都沒機會。
“你是誰?”萬錢頭在禹業的攙扶下站起來,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這白玉面具跟小姐戴的幾乎一樣,只是花紋略有不同罷了。
這才導致他誤以爲是小姐來了。
謝景鑠拿下面具。
“王爺!?你怎麼會?”萬錢頭錯愕不已,而後不久就恢復清明,銳利指出,“這些黑衣人跟皇室有關?”
他爲何會戴跟小姐類似的面具?這個想法在他的心裡一閃而過,有點些微的奇怪感覺。
“既然景芙堂已經答應了跟本王合作,本王當然要有所表示。”謝景鑠微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面具,淡淡道,“黑衣人是太子派來的,至於他們爲何知道你們會通過八道巷,這就是你們自己需要去查的事情了。”
“王爺是說……”萬錢頭冷下臉,這八道巷是西市下九流齊聚的地方,同時也是景芙堂核心人員每月定期開會的地方,只有核心人員才知道。
在這裡遇襲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吃裡扒外,將他們的行蹤出賣給了太子!
謝景鑠也未多言,隱晦的點明瞭一下,就帶著鐵奕離開了八道巷。
趁夜疾馳,剛進到沁園內他休息的房間……
“九王爺,太子有請。”
門外便傳來了太監的通傳聲。
間隔了幾秒鐘,又是重複的通傳聲,只不過裡面帶了幾分瞭然,似是早已知道房間裡的人不會答應。
正當他要轉身時……
房門卻開了,謝景鑠穿戴整齊的緩緩走出,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帶路吧。”
“……是。”太監見眸光之中的詫異隱沒,恭敬的行了禮,在前面帶路。
謝子淳眼神陰鬱的坐於書房之中,在他的身邊正垂首站著一人,只見那人下顎緊繃著呼吸急促,卻又拼命的想要壓抑,聲音變得沉重而緩慢。
“你確定是他?”謝子淳手中拿著明黃色的冊子,斜眼看過去。
“是九王爺,原本都快得手的時候,九王爺身邊的侍衛突然出現將我們的人全部殺死了。”
謝子淳猛地將冊子摔在地上,雙手握拳重重的砸在書桌上,發出一聲劇烈的響聲,漂浮無聲的眼裡乍現陰毒狠戾的光芒,許久未開口。
直到太監來通知他前往大廳見謝景鑠。
敞亮的大廳裡,謝景鑠優雅的端著茶,淺淺的喝了一口,聽見一陣腳步聲,這才轉過頭與前來的謝子淳對視上了,只是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裡一星半點的異樣都不曾出現。
謝子淳腳下頓了頓,吸了口氣,方纔擡步走了過去,謙遜有禮道,“九皇叔,深夜打擾。”
“無妨,太子殿下找我有何事?”謝景鑠輕放茶盞,側頭看去。
“也沒別的事情,我就是想問皇叔在禮部過得如何,要不要請父皇收回成命?”謝子淳真誠的笑,眼底飛速的亮了一下,轉瞬消弭,問道,“我看皇叔近日似是很得空閒,跟過去全然不同,是否還有些不習慣?”
謝景鑠寬大的袖子輕輕晃動,優雅的將手擱在了扶手上,波瀾不驚的回答道,“既是皇上安排的,本王自當竭盡全力,禮部雖空閒,但也有空閒的好處。”
“哦……”謝子淳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聲音似初春碎冰一般冰冷,“那皇叔空閒的時候多用來做什麼?”
“做什麼?”謝景鑠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勾脣淺笑道,“逗貓。”
“逗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