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府,書房。
謝修永正無奈的對著一個背對著他站著的頭髮花白的老頭。
“公孫先生,現在風波還未平息,這個時候離開明城實在有些困難啊。”
老頭轉身,赫然就是從太子府消失無蹤的公孫紀。
他擡手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很是嚴肅的道,“我現在呆在明城也無用,對於王爺您也是個潛藏的危險,若是叫人察覺我現在躲在您這裡,只怕會招來不少的禍端。”
“不行。”謝修永皺眉,“現在送你離開明城,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公孫紀得逞的笑了,“那王爺是不是答應我那個要求啊?只要你答應,我就再也不提要離開的事情了。”
“絕對不行。”謝修永磨牙,瞪他。
“那就沒辦法了。”公孫紀搖搖頭,“我就只能離開明城了,王爺應該知道,只要我想,從您這離開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情。”
不甘心的瞪了他半晌,謝修永有些遲疑了,“那你只準喝兩杯,多了一點都不行。”
“好。”公孫紀滿意點頭,反正沒說用多大的酒杯喝。
就在他得意的鬍子翹起的時候,謝修永冷不丁的追加了一句,“只準用我跟你準備的杯子!”
公孫紀有些不開心的看了他一眼,“不孝。”
“公孫先生,死狐貍已經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看著你不讓你喝酒。”謝永修的臉都垮了,苦哈哈的看他,一種濃濃的無力感。
眼前這個叫公孫紀的老頭,是柏謙的師兄,小時候也教過柏文和他,也是個十足的狡猾老頭,不過,他學富五車,就連柏謙都甘拜下風。
當年莫家幾乎要佔據整個朝堂,太子勢力如日中天,謝修永等人也屢次遭遇暗殺。
那個時候,公孫紀提出前往謝子淳的身邊,也知道是用了什麼法子,讓謝子淳結束了對謝修永等人窮追不捨的追殺,轉而沉默起來,同時也給了謝修永等人蓄積力量的機會。
這些年,他們幾乎從來不聯繫,不用說什麼,公孫紀就知道接下去他們需要的是什麼,在謝子淳身邊配合著他們的行動。
現在太子被廢了,公孫紀這個大功臣回到了五王府。
剛住了幾天,就被柏文抓著把脈,發現這些年喝酒太多了,需要戒酒。
可公孫紀是個酒癡,他不幹了,偷偷的喝,被謝修永逮到了幾次,他索性把王府裡所有的酒都給送出去了。
酒癡找不到酒了,發火了。
於是,就有了剛纔那一幕……
公孫紀摸了摸下巴,用他準備的酒杯嗎?把酒杯下面開個洞,那樣不也能喝個半飽了嗎?
想到應對法子之後,公孫紀笑瞇瞇的答應了謝修永的要求,“那就照你說的吧,就兩杯。”
這正說著話,書房外傳來了謝景碩涼絲絲的聲音。
“最好是當面喝。”
公孫紀臉色一僵,謝修永看了他一眼,嘆氣,果然這老頭又在打鬼主意了。
房門推開,謝景碩和薛彬走了進來。
薛彬不認識公孫紀,就站在一旁打量了一眼,又是個跟柏伯父一樣的老書呆啊。
“公孫先生。”謝景碩規規矩矩的行禮。
公孫紀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斜了他一眼,“九王爺,還是跟當年一樣不討人喜歡。”
“先生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聽話。”謝景碩面對他的冷言冷語毫不動搖,淡定回擊。
“……”公孫紀瞪了他半晌,氣呼呼的吐出兩個字,“不孝!”
一旁的薛彬奇怪謝景碩的對老頭的太子,而謝修永則無奈的捂額,這下好了,在老九這被氣著了,待會兒又要來折騰他了。
“老九,你來是有什麼事找我嗎?”謝修永忙扯開話題,避免兩人繼續冷眼對立。
謝景碩收回了視線,轉頭看他,“的確,有件要緊的事情要找你幫忙。”
簡單快速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謝修永一聽是讓自己去莫素素那套話,而且老九說出來爲什麼有一種,他經常幹這種事情的自然感呢?
轉頭,就見公孫紀正用鄙夷的眼神盯著他不放。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謝修永在心裡默哀,但爲了大局著想,他也不能太矯情了,“具體是怎麼打算的。”
“想法子送信莫家,把莫素素給約出來。”謝景碩淡淡道,“然後,怎麼讓她相信你,說出那兩個小孩的下落,這就要靠你了。”
“……”謝修永擺手,“約出來很簡單,只不過能不能說服莫素素說出那兩個小孩的下落,我就不能保證了。”
“兩邊同時進行,我會讓謝子鴻去莫家探查一下,找找兩個孩子的下落。”謝景碩點頭,“當然,你能從莫素素的嘴裡得到兩個小孩的下落是最好,畢竟謝子鴻到明城的目的至今爲止,我們還不清楚。”
聞言,謝修永皺眉,“謝子鴻。”擡頭看了一副自信滿滿的老九,他也只能把自己嘴裡要說出來的懷疑給吞回去了,“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一旁聽著的公孫紀,奇怪的看了謝景碩一眼,“九王爺,你命數改了?”
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乘勝追擊,把莫家的狠狠的打壓到最低谷,讓它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可現在,他們居然在討論救兩個小孩子?
看樣子,這兩個小孩子對他們也不是特別重要的樣子。
按照過去他了解的謝景碩,他可不是個會爲了些無聊的事情浪費時間的人,在他的心裡除了替母復仇之外,其他的情緒都很少出現。
“是啊。”謝修永差點就忘記了,尤小姐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說,“老九再過段日子,就要大婚了。”
“大婚!”公孫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盯著謝修永許久,異常同情那個即將嫁給九王爺的女子,誰這麼倒黴,嫁給一個弒殺成興,一根全天候散發冷氣的冰棍啊?
公孫紀表示無法理解。
“公孫先生。”謝修永笑道,“老九對尤小姐可跟旁人不同,等你有機會看到他們相處的時候,就會明白了。”
旁邊的薛彬點頭啊點頭,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的時候,簡直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就像是全世界都只有他們兩個人似得!膩歪的很。
聽他們這麼一說,公孫紀對這個能讓冰棍融化的女子,越發的好奇了,難不成是渾身帶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