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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莫鳳筠還是不願相信,轉而想起今日柏貴妃那個賤人在皇上面前的進言,將四公主從自己身邊帶走了……
“淳兒。”莫鳳筠臉色募的沉下,“額娘倒是覺得這件事極有可能是柏家做的。”
謝子淳皺眉,“柏家?”
“柏貴妃那個賤人從來都不喜四公主平日裡的作爲,今日卻突然向皇上提出讓四公主在她的身邊呆一段時間靜養。”莫鳳筠分析道,“現在六皇子謝麟淵的聲望隨著年齡的漸長,朝堂之中傾向他的官員也越發的多了起來。”
聽了自家額娘說的話,謝子淳臉色沉了下來,想到這些天他在朝政之上的建議屢次受挫,而謝麟淵卻因了不錯的建議得到衆臣子的讚賞,心下生了疑惑,難道說真的是他做的?
“謝麟淵性情執拗剛直的很,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謝子淳有些疑惑,二人雖是敵對的狀態,可真因爲如此,謝子淳才更加了解這個六弟。
“他的確如此,可他的外祖父柏謙和額娘柏貴妃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莫鳳筠冷叱了一聲,“這件事必定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謝子淳皺緊了眉頭,還是有些懷疑這話的可靠性。
眼見自己兒子還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莫鳳筠有些急迫的緊接著道,“淳兒,你想想啊,若是我這個皇后的位置不保,那你這個太子同樣也是岌岌可危,這最終得益的不是瑩兒,而是六皇子謝麟淵纔對啊!”
關乎自己的地位,謝子淳臉色頓時黑沉下來,“額娘說的是,我到底也是莫家子弟,是他們扶持我坐上的太子之位,不可能還會做出什麼有損我的事情。”
“是啊。”莫鳳筠眼神毒烈,幽幽道,“他們一定是察覺到了太后娘娘和父親對我的態度,認爲我已經成了莫家棄子,這才計劃出了這麼一場戲,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們跟莫家翻臉!他們好坐享漁翁之利。”
謝子淳緩緩的點了點頭,“還是額娘思慮周全,是孩兒想錯了。”
“你的擔心也未必是錯的。”莫鳳筠擺了擺手,“這樣……明日我就遣人去一趟莫家,請瑩兒入宮來,到時候只要一試探便真假了。”
“恩,就聽額孃的。”謝子淳眼中露出一絲暗沉,贊同了自己額孃的提議。
就在二人說這話時,卻沒發現有個小宮女正躲在暗處把一切都聽進了耳中。
第二日清晨。
尤凝嵐早早就起了牀,心裡還是放心不下歐陽靈兒和受了傷的歐陽將軍。
“小姐,你再睡上一會兒吧,現在還早。”夏花摸著眼睛看了一眼灰色的窗外,對正在起牀的尤凝嵐的道。
“不了,我睡不著。”尤凝嵐掀開被子下了牀。
夏花扁扁嘴,只能無奈的打起精神給自家小姐穿衣服,伺候洗臉,一切完畢之後,尤凝嵐帶著夏花往外走。
迎面跟進門的冬雪撞個正著。
“小姐,靈兒小姐醒了。”冬雪兩眼泛著青色,守了一夜有些疲累了,可表情卻看起來十分的高興。
“快走!”尤凝嵐提裙急匆匆的趕到了歐陽靈兒的房間,進了內室,就見歐陽靈兒臉色雖蒼白卻精神了許多,正坐在牀上小口的喝著水。
看到尤凝嵐出現,她忙放下了杯子,笑著輕喚了聲,“嵐姐姐。”
“怎麼樣了?感覺還好嗎?”尤凝嵐坐在牀邊,接過她手中的茶杯遞給冬雪,轉而拉著她的手,滿目關心的問道,“身體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笑著搖了搖頭,歐陽靈兒感激道,“要不是嵐姐姐暗中派了人跟著我一道回家,只怕現在靈兒已經被……”
“不許說!”尤凝嵐打斷了她的話,“你家現在是回不了了,現在歐陽將軍也算是舅舅手下的將軍了,跟著住在國公府吧,這樣也更安全些。”
“恩,聽嵐姐姐的。”歐陽靈兒展顏笑著,隨即又想起了什麼,笑容頓時僵住了,急道,“嵐姐姐,我父親呢?他在哪裡?”
尤凝嵐衝她露出了個安心的笑,“別擔心,歐陽將軍沒事,有清遠公子守著。”
“那就好。”歐陽靈兒鬆了口氣,有些彆扭小聲問道,“那他呢?他還好嗎……”
“誰啊?”尤凝嵐明知故問,揶揄的瞧著歐陽靈兒蒼白小臉上騰起的兩抹粉紅色,“靈兒這是問的誰啊?”
“嵐姐姐,你明明知道……”歐陽靈兒臉越發的紅了,頭都快埋進胸前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尤凝嵐笑道,“我可是第一次見他發了這麼大的火……”將看到的都說了一遍。
歐陽靈兒心中突然翻涌起來了一股酸澀,眨眨眼睛,正想說點什麼,就聽門外傳來冬雪的聲音,說是清遠公子來了。
不眠不休的一夜,柏文頭髮有些凌亂,臉色也略顯疲憊,只是這心裡實在不放心自己的心上人,待到歐陽將軍的病情穩定了之後,就忙不迭的跑來看他的心上人了。
不過一會兒,房門打開,尤凝嵐從裡面走出來,笑著對柏文點了點頭,“去看看吧,靈兒醒了。”
柏文眼中迸出一絲驚喜,點點頭,便急切的衝進了房間。
爲了讓兩人能好好獨處一會兒,尤凝嵐讓守在房裡的其他人都退了出來,她則帶人去看了歐陽將軍的傷勢,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明日就是薛天德的壽辰了,府中四處皆是喜慶的紅,尤凝嵐心情也好了些,饒有興致的在庭院之中散步。
老遠就看見薛彬正跟一名女子在交談著什麼,兩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嚴肅。
不願打擾,尤凝嵐轉身欲走。
“嵐兒。”
身後傳來薛彬的聲音,尤凝嵐轉身,就見薛彬和那名女子走近,女子有一張柔和的鵝蛋臉,臉上妝容淺淡,柔弱的江南女子模樣。
“舅舅,這位是?”尤凝嵐略帶疑惑的看女子。
“嵐兒,你昨日不是在地牢之中見過她了嗎?”薛彬摸了摸下巴,“也難怪,這個瘋女人平時的樣子跟地牢的樣子差距的確挺大的。”
刁爽不悅的一腳踹過去,轉而笑瞇瞇的拉過尤凝嵐的手,“嵐兒,你以後可以叫我爽姐,要是有人欺負了你,你就告訴我,我保證讓他生不如死。”
“……”尤凝嵐覺得女人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