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有兩封信?
尤凝嵐眼底露出一絲疑惑,環(huán)顧了衆(zhòng)人,最終把視線落在了鐵奕的身上,指著他給自己的那封信道,“這封信你是從哪裡收來的?能確定是王爺寄過來的嗎?”
遲疑了片刻,鐵奕冷著臉緩緩的搖了搖頭,扭頭看謝修永。
謝修永凝重道,“東南邊的信息都端了,聽風樓的下線全部被人攪毀了,按照老九的腳程這封信發(fā)出來的時候,他人應該就已經(jīng)到了東南邊了,所以……不能確定。”
一聽這話,其他的人也變了臉色。
薛彬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愣是把石桌給拍出了一個缺口,恨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有人在耍我們嗎?”
“五哥,聽風樓在東南邊的下線都毀了,這件事老九知道嗎?”柏文慢慢敲著手中的白玉骨扇,臉色也有些難看了起來。
這聽風樓從建立到如今已經(jīng)有了二十餘年了,而且因了東南邊對邊疆的重要性,聽風樓在那邊的勢力既錯綜複雜又是隱藏的很深,除卻五哥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更清楚了。
謝修永搖了搖頭,“這消息也是我在老九離開之後方纔收到的,雖說已經(jīng)派人快馬加鞭給老九送信了,這樣看來……也不知道老九真的能收到我給你的信嗎?”
“你們也不用這樣吧。”薛彬咧咧嘴,“謝景碩是什麼人,誰能讓他吃虧,這肯定是對方給我們的疑兵之策,就是想看到我們自亂陣腳,然後纔好對我們下手。”
或許真是關心則亂,經(jīng)薛彬這麼一說,衆(zhòng)人的臉色稍稍轉好了些。
柏文將骨扇抵在自己的下巴,瞇著眼睛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兩封信,突然輕笑了聲,看了一眼謝修永道,“五哥,看來是我們安分了太久了,這會兒纔出了點事情就自亂陣腳,老九知道,怕是又要笑話我們了。”
“……”謝修永想象了一下老九的冷臉,臉色頓時鐵青,只是情緒倒是輕鬆了不少。
“能確定謝景碩現(xiàn)在的情況嗎?”尤凝嵐從接到信之後,心就一直髮慌,始終沒有平靜的跡象,這種感覺讓她很不安。
鐵奕沉聲道,“我派人去尋王爺。”
人還沒走出院子,就聽見站在一旁始終沒出聲的謝麟淵出聲道,“等等。”
鐵奕的腳下頓住了,謝麟淵轉頭看尤凝嵐平靜道,“九皇叔這次出行本就是秘密行事,出了明城之後應該就會棄馬車用其他的方式到東南邊,但若這兩封信裡面其中一份是真的,那九皇叔此刻的處境怕是不簡單,冒然派人去找,只會打草驚蛇,很可能給九皇叔帶來更大的麻煩。”
聞言,尤凝嵐的臉色唰白,視線死死的定在桌上的兩封信上。
柏文走上前拿起了其中一封信,幽幽的嘆了一聲,“淵兒說的沒錯,不能讓對方察覺到老九的蹤跡……不過,對方在同一天把這封信送到了我們的府上,應該也會料想到我們會因此聚集起來……”
“調虎離山?”尤凝嵐沉下了臉色,她竟然沒想到這一點。
“回府去看看!”謝修永招手,就見隱藏在暗處的人影簌簌的閃走了好幾個,分別從不同的方向飛走了。
不等衆(zhòng)人緩過神,就見院門外來了一羣人,爲首的是個年老的太監(jiān),謝修永不動聲色的把石桌上的兩封信都收了起來,揹著手看著對方。
見了衆(zhòng)人行了禮,視線在尤凝嵐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方纔道,“不久前,皇上收到了一封信,說是眼下九王爺生死未卜,特意派奴才來找五王爺可否有九王爺?shù)南ⅰ!?
他說著話,刻意的頓了頓,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衆(zhòng)人一眼,“卻不知道這麼巧,五王爺沒在府裡,而是在國公府,連清遠公子也在。”
“公公。”柏文笑著握著骨扇晃了晃,再過幾日就是薛國公的生辰了,我們也是應建武建軍和尤小姐的邀請前來商討一下壽宴的事情。”
老太監(jiān)瞇起了眼睛,哎喲一聲,媚笑道,“到不知道從來不喜這些繁文縟節(jié)的清遠公子也會爲了國公爺?shù)纳扇绱松闲陌 !?
“我與建武將軍本是舊識,加之我又十分欣賞尤小姐的蔡青,能受邀自然榮幸之至。”柏文笑的雲(yún)淡風輕。
站在一旁的尤凝嵐也走上前,福了福身子道,“倒是讓公公多跑了些路,只是外祖父多年都未曾辦壽宴,眼下又交由我來主持,實在有些無從下手,只得……”
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垂下了頭,“只能請了五王爺和清遠公子來府上給我支支招了。”
“皇上收到的信應該不是真的,我出府前纔給老九送了回信。”謝修永笑的溫文爾雅,“請公公告知皇上,莫要擔心老九,他眼下已經(jīng)開始著手在處理東南邊的事情了。”
老太監(jiān)眼底劃過了一道陰狠,只是一閃而過,臉上便有浮現(xiàn)了諂媚的笑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皇上都快要擔心死了,不是真的就好,奴才現(xiàn)在就回宮告訴皇上這個好消息。”
“誒!等一下。”薛彬走了出來,一巴掌拍在了老太監(jiān)的肩膀上,這老太監(jiān)地位不低,整日的作威作福哪裡禁得住薛彬的一巴掌,當即痛呼出聲。
察覺到打自己的是什麼人,老太監(jiān)只能又硬生生的憋回去了,扭曲著臉扯出了一個笑容,轉頭看薛彬,“王爺,還有什麼事情嗎?”
“哦,沒事。”薛彬收回手,揮手讓人送走了老太監(jiān)。
這老太監(jiān)的肩膀就莫名其妙的疼了小半個月,也恨上了國公府和薛彬。
待到老太監(jiān)的人走遠之後,衆(zhòng)人的臉色募的沉了下來了,謝麟淵冷然道,“他在試探,再過幾日父皇肯定會暗中派人去確認這件事,要是沒查到,他定然會趁機對九王府下手。”
“……”謝修永點點頭,“可現(xiàn)在又不能輕易讓人跟老九接觸,那邊的情況比想象中要危險很多,出不的一點亂子,否則只會給老九帶來更大的麻煩。”
沉吟了片刻,尤凝嵐眼底露出了一絲寒意,“找個合適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