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共戴天的仇。”男子冷笑道,又看了尤聽雪一眼,“聽雪小姐又何必在意這麼許多,只要在下能幫你除掉尤凝嵐不就可以了嗎?”
尤聽雪聞言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嘴角冷冷的彎起,“你說的沒錯。”
“哈哈。”男子擡起桌上的茶杯,伸出去跟尤聽雪碰了一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一邊的凝香院,尤凝嵐突然接到了薛天德病重的消息,急忙收拾了東西跟沈清婉說了一句,就匆匆往國公府趕去,讓小鳳兒探查的事情也就這麼被耽擱了下來。
不停的催著琥珀趕車,馬車停穩的那一刻,尤凝嵐便從馬車跳了下來,往國公府裡跑。
冬雪手裡拿著披風忙跟上。
“嵐兒。”謝景碩正從薛天德的住處走來,見她衣著淡薄不由的皺了眉,解下了身上的披風給尤凝嵐披上,“小心身子。”
“外祖父呢,他怎麼樣了!”尤凝嵐抓著他的胳膊,眼中含淚,急問道。
謝景碩臉色有些微妙,遲疑了一下,才道,“你自己去看吧。”
“啊?”尤凝嵐微愣,也來不及多想,忙往薛天德的住處趕去,剛走到了房門口,還沒推開門,就聽見了薛天德中氣十足的聲音,高喊了一聲,“來,喝!”
臉上的神色一陣白一陣青,尤凝嵐回頭看了謝景碩一眼,他無奈的挑了挑眉。
尤凝嵐臉色鐵青的推開門,就見薛天德正跟薛彬和柏謙喝著酒,哪裡像是病重的樣子,磨牙,“外祖父,嵐兒來看你了,你不是病重了嗎?怎麼還喝酒啊?”
“……”薛天德手裡的杯子顫了一下,幸好臉上已經上了酒氣,紅的不成樣子,也瞧不出他此刻尷尬的樣子。
視線移了移,落在薛彬的身上,“舅舅,你一個大將軍,公務不忙嗎?有空在這裡喝酒?”
薛彬忙放下杯子,僵著身子坐著。
“尤小姐……”柏謙想說兩句來緩和一下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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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太傅,我看您喝了也不少。”尤凝嵐笑的很有禮貌,“清遠公子不是說過,您不能多飲酒嗎?不知道,他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呢?”
垂在下顎的美須顫了顫,柏謙也不敢說了,要是真被那小子知道了,他以後就甭想再沾一點酒味了,很沒義氣的丟下了薛家父子,一走了之。
尤凝嵐掃了一眼在桌子上滾來滾去的酒杯,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外祖父,舅舅,不是想喝嗎?來,嵐兒陪你們喝如何?”
笑瞇瞇的樣子,愣是讓薛家父子背脊發涼。
忽然,薛天德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看著尤凝嵐,氣呼呼的道,“你說,你回尤府都多久了,這麼長時間都不來國公府,不孝。”
“外祖父。”尤凝嵐就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抽疼,磨牙道,“嵐兒記得前些日子纔來過一次吧,這距離也不多是幾日,怎麼就不孝了?讓外祖父穿那樣的話給嵐兒……”
她一說起來,心就開始發慌,眼眶也紅了,“不知道嵐兒會擔心嗎?”
一瞧自己心疼的外甥女紅了眼眶,薛彬頓時就手足無措了起來,“嵐兒,你別生氣,下次不這樣了。”
尤凝嵐瞪了他一眼,像一隻憤怒的兔子,轉頭盯著薛天德。
“下次不這樣。”外祖父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沒輕沒重,心疼的看著紅著眼眶,一臉委屈的尤凝嵐。
不等這裡的事情解決,國公夫人就聽了下人的傳達,氣的直跳腳,心說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辦事怎麼還是不通過大腦,領著下人氣勢洶洶的從府中的庫房裡衝了過去。
毫不客氣的數落了一遍沒及時勸阻自家父親的薛彬,然後架著薛天德走了,一邊走一邊數落。
尤凝嵐望著外祖父彆扭的聽著數落,又偏偏不敢還嘴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無奈的搖頭,這算什麼事啊。
“嵐兒,喜歡那樣嗎?”謝景碩走上前,站在她的身邊並肩看著國公夫婦走遠的身影,“以後我們也能這樣,你要是數落我的話,我也不會還嘴。”
“……”尤凝嵐想了想那副畫面,有些彆扭的白了他一眼,最近謝景碩也跟著什麼話都往外說了,絲毫沒有一點要顧忌的意思。
這國公府來來往往的人多,謝景碩沒牽尤凝嵐的手,只是並肩的往外走,一路上盡是忙碌的下人們,來來往往。
尤凝嵐轉頭看謝景碩,“他們在忙什麼?”
“在過幾日就是薛國公的六十大壽。”謝景碩笑著低頭看她,“嵐兒,就在這裡住上幾日,等薛國公的生辰過了之後再回尤府的。”這樣他也能經常來看嵐兒。
想了想,尤凝嵐點點頭,心裡雖然生氣薛天德用那樣的謊話把她騙來,可也清楚,老人家是真的想她這個外孫女了,否則也不會真的說出那樣的話,將她騙了過來。
兩人走著走著就到了國公府的大門了,尤凝嵐見他沒有轉方向的意思,輕蹙了眉頭,“你現在就要回府嗎?”
“嵐兒,不想我走?”謝景碩邪肆的勾脣笑了一下,眼底盡是戲謔。
尤凝嵐撇開臉,也不知道最近爲何,她看著謝景碩的臉越發的害羞了,“沒有,要是王爺有急事的話,那我就不留你了。”
“的確有急事。”謝景碩掃了四周一眼,快速的拉過尤凝嵐一個轉身躲進了假山後,將尤凝嵐禁錮在懷裡,輕吻了一下她的頭髮,嘆道,“要不是有急事,真不想這麼快就跟嵐兒分開。”
臉頰溫度直線上升,尤凝嵐拿手推了推謝景碩,擡頭問道,“有什麼急事?”
“邊關的事情,我這次來國公府也是爲了這件事。”謝景碩頗爲無奈道,“你也看到你舅舅的樣子了,也沒法談事情,我要先回府一趟,佈置一下,明日再來國公府跟你舅舅詳談。”
“要打仗了嗎?”尤凝嵐心裡咯噔一下,手不由的抓緊了謝景碩的衣袖,“是不是要打戰了。”
那舅舅和他豈不是都要上戰場了,她心裡生出了幾分害怕,抓著謝景碩衣袖的手愈發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