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琉璃的幫忙下,尤凝嵐的頭髮重新梳好了髮髻,耽誤了一些時間,兩人便匆匆出門去了玄遠和尚住的地方。
剛落地,就聽見從不遠的地方傳來一陣的爭吵聲。
二人對視了一眼,帶著一絲疑惑的走上前,就見一個僅供兩人通過的小拱門裡面,正生了一堆柴火,圍坐著三個人,正在搶著一隻烤好了的兔子。
一個看身形不過十三四歲的男孩背對著他們坐著,正揮舞著手去搶尤凝嵐下午見到的那個老和尚手裡的烤兔子,“你這個臭和尚,快把烤兔子給我!你一個出家人,吃葷喝酒,也不怕佛祖揍你!”
玄遠一邊揪著烤兔子肉,一邊慢慢悠悠的答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留。只要和尚我心有佛祖,佛祖自然不會怪罪於我。”
“強詞奪理。”那男孩冷喝了一聲,手上搶奪的動作越發(fā)的快了。
你來我往,看的尤凝嵐的眼睛都了,好快的度。
撕下最後一塊後腿肉,玄遠和尚手的烤兔子被搶走了,不過只剩下了一副骨架而已,上面的肉已經(jīng)被吃光了。
不等那男孩發(fā)火,玄遠和尚衝著他們站著的地方招手,“誒,徒弟,帶著你心上人來了?”
“老禿驢!”男孩火了,這隻兔子可是他們圍著護國寺跑了兩圈之後,好不容易抓到的,居然被這個臭和尚全吃光了。
拿著插著烤兔子的棍子,就要往玄遠和尚的身上招呼。
棍子還沒捱到玄遠和尚,後面便傳來了一聲冷冽呵斥聲,“潤兒,住手!”
這男孩是誰啊,正是被謝景碩罰跑了兩圈的謝麟潤,而坐在一旁沒吱聲的是謝麟淵。
“九皇叔。”謝麟潤委屈了,扭頭找謝景碩要訴苦。
誰知謝景碩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拿著破袈裟正在擦嘴的玄遠和尚,“你不是這禿驢的對手……”話音剛落下,他的身影便突然閃沒了,只聽見空傳來了接下去的一句話。
“皇叔替你教訓他!”
而後在場的衆(zhòng)人就看見兩道影子在上天遁地的打了起來,度之快,叫人沒法看清。
尤凝嵐站在原地,視線在四處掃視著,尋找這兩人的身影……
“嵐姐姐。”謝麟潤屁顛屁顛的跑到尤凝嵐的身邊,套近乎,只要惹怒了九皇叔就找她,一定能逃過一劫。
聞言,尤凝嵐愣了愣,福了福身子,“七皇子。”
“嵐姐姐,你叫我潤兒就好。”謝麟潤笑瞇瞇的拉著她的手,撒嬌的晃啊晃,一邊往後喊道,“哥,是嵐姐姐!”
謝麟淵冷著臉,走過來。
未來的新皇,尤凝嵐心下還有些緊張,見他冷著臉,還以爲他是在謝麟潤對自己的稱呼感到不滿,忙道,“七皇子……”
“哥,你別冷著臉了,不知早就想知道嵐姐姐長什麼樣子了嗎?”謝麟潤毫不客氣的戳穿了裝酷的謝麟淵,他們二人知道了九皇叔有心上人,是尤府的嫡小姐,早就好奇的不行了。
就是礙於謝景碩的警告,這纔沒私下去找尤凝嵐,否則,他們跟尤凝嵐該早就認識了纔是。
早就想知道?尤凝嵐眼神略帶詫異的看向謝麟淵,就見他彆扭的與她對視了一眼之後,忙不迭的別開臉,似是有一點……一點……一點害羞的樣子。
尤凝嵐有些凌亂了,轉(zhuǎn)而想了想,現(xiàn)在的謝麟淵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還未成長到那個冷血的帝王,有如此的表現(xiàn)也屬正常。
這樣想著,尤凝嵐也就釋然了,衝著他善意的笑了笑。
“哥!快點啦,皇叔來了就沒得看了。”謝麟潤鬆了尤凝嵐的手,跑到自家兄長的面前,雙手貼在他的臉上將他的頭蠻橫的扭向尤凝嵐。
謝麟淵臉慢慢的紅了,眸光閃爍不定,視線更是不知道該往哪兒擺,張嘴猶豫的半晌才低低的喊了聲,“嵐姐姐。”
有種遠看是頭獅子,近看卻成了一隻小狗的感覺,尤凝嵐愣在了原地。
“嵐兒。”謝景碩落在了尤凝嵐的身邊,警告的掃了雙胞胎一眼,“還不累是吧?”
“累累累,累死了。”謝麟潤忙皺著自己的臉,揉著自己的肚子,想了想又該揉自己的腿,“累極了,真的,九皇叔,我們先回房間了。”
託著謝麟淵一溜煙的跑走了,那度跟身後有野獸在追一般。
的確有東西追,不過不是野獸,而是玄遠和尚……
他從謝景碩的身後掠了出去,一手拎了一個,見雙胞胎拎小雞似得拎了回來,身體懸在半空,卻如站在平地一般,往下一扔。
謝麟淵反應(yīng)更快一步,在空一個翻身,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上。
等他落了地,下一秒,謝麟潤一頭摔在了地上,又把屁股給摔了,剛好一點的屁股,又開始疼了。
“臭和尚……”謝麟潤堵住了接下去的話,快的偷瞄了謝景碩一眼,見他只看著嵐姐姐,壓根沒要制止的意思,當即有了氣勢,指著玄遠和尚道,“你丫的摔本皇子,是不是不要命了!”
玄遠和尚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躲到了謝景碩的身後,拍著謝景碩的肩膀,“誒,徒弟,爲師被人欺負了,你不替爲師出頭啊?”
“……”謝景碩一面釋放著寒氣,一面盯了他搭在肩膀上的手,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他的手給剁了一般。
忙收回手,玄遠和尚從他的身後走上前,圍著尤凝嵐轉(zhuǎn)了兩圈,起先還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谋砬椋搅俗钺嵊l(fā)的凝重起來。
謝麟潤眼見自己被無視了,正欲發(fā)作,也被玄遠和尚的表情給震懾住了,跟自家兄長交換了一個眼神,安靜的站在了旁邊不吱聲。
而謝景碩的臉色更是鐵青,只是強忍著開口的**,盯著玄遠和尚的一舉一動。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斷玄遠和尚,否則他便什麼預兆都看不見了。
當年救了他們?nèi)酥幔h和尚也是在吃飯的之後,突然繞著他走了兩圈,看到了所有有關(guān)他的預兆,甚至……他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他們空閒時說起的時候。
玄遠和尚曾開玩笑似得跟他說過一句話,說他這輩子殺戮過重,註定孤獨終身。
那時候,他以爲只是玩笑話罷了,不知怎麼的,他現(xiàn)在卻突然想了起來,而且那畫面清晰可見。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