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暗道。
周管家領著琥珀走了過來,謝景鑠停住了腳步。
“王爺,這是小姐讓我送來的信封。”琥珀跪地,雙手奉上尤凝嵐交給她的信封。
謝景鑠展開信快速的掃了一眼,手一震,手中的信封便碎成了粉末,飄散風中了,“嵐兒,身體可好些?”
“回稟王爺……”琥珀事無鉅細的彙報給了謝景鑠,包含了劉如梅死了,以及春草和夏花的事情。
寂靜。
冷意迅速的蔓延到了琥珀的全身,撐不住,噗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卻沒有吱一聲,依舊是原來了姿勢跪著。
“你不在是我的暗影,而是嵐兒身邊的人,你可明白?”謝景鑠冷然道。
“是,王爺。”琥珀暗暗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差點忘記了,他和琉璃被派到小姐身邊的時候,王爺就已經說了,小姐就是他們的主人,即是主人,那主人的事情沒交代的就不該跟外人亂說。
謝景鑠擡走回書房,“你回去覆命吧。”
“是。”琥珀剛要起身,又聽謝景鑠道,“去庫房裡挑些補身體的給琥珀帶回尤府去。”
回到書房,燈還未點亮,房間裡漆黑一片。
謝景鑠徑直的走到燈前,取了燈罩,挑了挑燈芯,點燃,回頭看坐在椅子上的柏文和謝修永,走過去坐下,有些隱隱的焦躁,“沒問出來。”
“老九,該不是你手上的人不行吧?要不然讓我親自上?”謝修永咧咧嘴,手指點著桌子,身體往前湊了湊,“你這一抓就是一百餘人,這一百多人都問不出一點線索?不可能吧,那個寧高不是就知道鳳凰血跟尤小姐的聯繫嗎?”
“寧高是假的,江湖人假扮。”謝景鑠擡手倒茶,臉上無任何屬於人類的情感,冷的厲害,“時間太急,過了今天晚上那些人就要送進大理寺,由大理寺接管,再想沾手恐怕有點難。”
兩人面面相覷,還是謝修永先開口,擰著眉頭打量著謝景鑠,半晌鬆了眉頭,打趣道,“老九,你跟尤小姐,現在都互通心意了,你身上的毒要用鳳凰血解的事情,是不是該儘早告訴尤小姐啊?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當年一模一樣,最後失了理智傷了人……”
手指往桌上略重的敲了一下,打斷了謝修永的話,謝修永也知道自己說的太多了,便訕訕的看了他一眼,硬著頭皮接著道,“所以,你還是快些告訴她吧。”
“這件事,我會處理。”謝景鑠冷冷的丟下一句,看了兩人一眼,擺明了就是在警告他們不要多管閒事,可這種事情,那是不多管閒事就能揭過去的!
白玉骨扇在手指間靈活的轉動著,噠,突然手掌一合,握在了掌心,柏文望著謝景鑠,絲毫不懼他散發的冷氣,徑直道,“之前說的半年時間,你的身體情況不容了樂觀,最多能挺住兩個月時間,兩個月後,你便會神志不清,陷入癲狂之中……”
謝景鑠依舊面無表情,渾身散發著“不管你們的事”的冷氣。
“我們已經見過了,倒也不要緊,不過,要是尤小姐看到了你那副模樣,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勇氣繼續留在你身邊呢?”柏文這話一出,謝景鑠的臉色明顯的變了,身上的寒氣越發的冷了,有種要把人冰成冰棍的趨勢。
好可怕啊,謝修永看了看冷著臉的謝景鑠,又看了看臉上依然帶著淡笑的柏文,縮了縮脖子,兩個都好可怕啊。
“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謝景鑠突然冒出一句。
柏文從善如流,“既然寧高能知道,那就一定還有漏網之魚,不一定是身上紋了紋身的,可以查一查他們周圍的人,或許還能撈出些線索,大理寺審往這些人至少需要三日時間,足夠我們調查了。”
所以,老九是答應把中毒的事情告訴尤小姐了呢?還是沒有答應啊?謝修永幽怨的嘆氣,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太聰明的,怎麼在這兩個人的面前,就變得格外的笨了呢?腦子轉的都比平時慢了半拍呢。
正想著,肩膀被敲了一下……
謝修永擡頭看柏文,才發現書房就剩下了他們兩個,謝景鑠早就不見了人影,“老九呢?”
“走了。”柏文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追了幾步,謝修永看柏文,好奇,“死狐貍,老九答應了告訴尤小姐了嗎?”
“你猜?”
柏文丟下這麼耐人尋味的一句話,走遠了,剩下謝修永在原地抓頭,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呢?算了,不想了,兩個月之後老九還沒喝下鳳凰血,本王就親自動手!不夠聰明,可以用武力值來湊不是麼?
想通了之後,謝修永打著哈欠回自家府邸去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慢著調查一堆人呢!哎,他果然天生就是操心的命,一刻不得閒啊。
一陣風捲過,謝修永消失在了九王府。
次日,幾字灣事件爆發,引起了朝廷的大動盪,一百餘名官員送進大理寺,皇帝震怒,派人專管徹查此事,動盪從上往下蔓延開去,明城的百姓們便開始繪聲繪色的說起自己在幾字灣的見聞,那些被抓官員的府上瀰漫著死寂。
還有一件事情鬧得挺大的,長公主帶靜文郡主早早入宮,對四公主在她的府上遭遇暗殺感到後怕,以後禁止四公主再度踏足長公主府,原本把四公主寵逆天的皇帝,十分反常的答應了長公主,還見四公主關了禁閉。
不過,在幾字灣事件的掩蓋下,這件事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四公主被關了,尤凝嵐又能清閒一段時間了。
凝香院。
自昨天開始夏花和春草就沒有在出過家門,尤凝嵐也不讓冬雪去喊人,冬雪已經從萬掌櫃那得到了回覆,再過一天,她就能把兩個丫頭送過去了。
原本是不用等上一天的,實在是因爲同福客棧燒了,他們需要花一天的時間重新變換一下景芙堂的聯絡點,所以才耽誤了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