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林!”長公主警告的怒斥了聲,鄭公公不甘心的瞪了尤凝嵐一眼,冷哼著撇開了臉,似是不願多看尤凝嵐一眼。
倒是站在他身邊的嬤嬤怒了,一腳踹在他的膝蓋窩裡,鄭公公一下沒抗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長公主對嬤嬤揮了揮手,讓她不要在對鄭公公動手,看了跪在地上的鄭公公一會兒,才嘆了口氣,“當年的事情,也怪我沒有跟你說出實情,駙馬的死跟丹雯並沒有關係,相反,我能活到現在,這公主府還能在,都要感謝丹雯,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要隨著駙馬而去了。”
“公主,你不用替薛丹雯說話,是我親眼所見,是她殺了駙馬!”鄭公公淡淡的說著話,可這語氣卻帶著沉鬱的殺氣,“我知道公主跟薛丹雯的關係好,可駙馬的仇不能不報!”
“你錯了。”長公主眼中忽的泛起了水光,似是在強行的剋制著自己,可聲音依舊顫抖著,“若真是丹雯所害,你以爲我就不會報仇嗎?你以爲我對駙馬的感情都是假的嗎!你以爲我不想找個仇人嗎!”說著,她緊著錦帕咳嗽起來,像是要把心肺都給咳出來一般。
鄭公公忙起身,又見尤凝嵐就坐在石桌前,頓住了腳步站在了原地,只是這眼裡的關心卻不是假的,“公主,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擔心身子啊。”
“咳咳……”長公主揮手讓給她撫背的嬤嬤讓開,有低低的咳了幾聲,這才擡頭看鄭公公,“你知道駙馬來自東吳國吧,他除了做商人,還做了別的事情,當年文錦將軍戰死沙場的事情你也清楚,明明是一場必勝的戰役,卻慘敗,害死了文錦將軍。”
“難道說……”鄭公公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驚慌的搖著頭,嘴裡不停地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這樣……”
長公主深深的嘆氣,“你心裡其實很清楚,那個出賣文錦將軍的就是駙馬,仔細想來,其實很多時候都能察覺些蛛絲馬跡,只是當時的我和你都不願意去相信罷了。”她看了尤凝嵐一眼,“丹雯知道這件事之後,便找到了駙馬……”
她微仰著頭,連呼吸都在顫抖,“在她找駙馬之前,駙馬已經見一切都跟我坦白了,他爲了自己的國家不得已,可他的確害了文錦將軍,害死了那麼多人……或許,他早就知道丹雯會發現吧。”
“去見丹雯的時候,他早就抱著赴死的決心了。”長公主梗著聲音,擰緊了手中的錦帕,深吸了一口氣,眼淚卻落了下來,“你可知道,當年駙馬的事情太后也知道,她爲了對付國公府,那這件事要挾丹雯下嫁給尤正德,如果不從的話,公主府和國公府都會落得什麼下場,你可知道!”
鄭公公捂著臉痛哭起來,他不知道這些年他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當年不告訴我真相!?”
“公主都是爲了你好。”不等長公主開口,嬤嬤先一步解釋道,“你自小跟在駙馬身邊,對他感情深厚,公主怕你受不了,才瞞著你不說。”嬤嬤想起當年駙馬死後,眼前這個人瘋狂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鄭公公猛地擡頭看尤凝嵐,心下顫抖著想著,幸好尤小姐沒事!否則他這輩子也無法償罪了。
尤凝嵐現在總算是知道了,當年娘爲何會嫁給尤正德了,可知道後,她的心卻更悶了,轉而想起娘留下的那封信,字裡行間並未見文錦將軍已死,難不成他還活著嗎?
“公主,文錦將軍的屍首有發現嗎?”尤凝嵐心存疑慮的問道,
“沒有。”長公主拿著錦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聽了她的話,沉思了一會兒,似是不確定一般,又轉頭跟嬤嬤對視了一眼,見嬤嬤搖了搖頭,這才道,“沒有,文錦將軍的屍體並未找回。”
沒找到,或許真的沒死,尤凝嵐將信的內容說了出來,當然並未提及景芙堂的存在,只是猜測道,“文錦將軍可能跟我娘見過,有可能沒死。”
“沒死!”長公主與嬤嬤和鄭公公對視了一眼,有些不相信的道,“當年戰場上幾乎沒有人活下來,我們都以爲他死了,既然沒死,他爲何不回明城?”
說完,她眸光猛地一滯,感嘆道,“也對,當時他若是回來了,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丹雯沒說他在什麼地方,怎麼聯繫他嗎?”
尤凝嵐遺憾的搖搖頭,上面只是說了再遇見他是,告訴他那句話即可,當時他回來是娘都已經嫁進了尤府,或許有機會可以離開,可娘爲了國公府和公主府的人也不會跟他離開的,加之太后和莫家虎視眈眈,除了呆在尤家憂鬱而死,她只怕也沒別的法子了吧。
只是想想娘那時候的心情,尤凝嵐的心就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似得,堵得難受極了,只希望有一天能碰上文錦將軍,見娘留下的那句話告訴他。
鄭公公對自己之前刺殺尤凝嵐的行爲很是愧疚,不顧尤凝嵐的解決,跪在地上對著她磕了好幾個響頭,表示歉意,尤凝嵐跟長公主在小院裡又多呆了一會兒,便一同離開了。
到底也是爲了自己的生日,她這個主角也不能老實不見蹤影,長公主牽著尤凝嵐的手,走出了小院,在他們離開時,兩道黑影飛快的掠走,謝修永和賈良落在了不遠處的假山後,從對方的眼神裡都看到了一絲震驚。
沒想到當年那一場戰役真是出了內奸,而這內奸居然是長公主的夫君!這段事情,極少有人知道,大概是太丟人了,知道的人都爛在了肚子裡,他們也是跟謝景鑠閒聊時,才得知了這件事。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那我走了。”謝修永轉身走。
“你去哪啊?”賈良蹲在地上嚷嚷。
謝修永回頭鄙視了他一眼,“我是來參加長公主的生日宴的,你以爲我是你啊,來這殺人的?見不得人啊?”
“……”賈良憋悶,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