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但我依舊是個好人
面對伯恩的問題，王鎮想了想說道：“想法倒是沒太多，我是個菜鳥，如何執行任務我不懂的，不過……”
“直說吧，王，我知道你們華人說話都喜歡一半一半的，但咱們是自己人，有話直說，我們也聽不懂那些繞來繞去的東西。”伯恩攬著王鎮的肩膀說道。
他倒是不嫉妒王鎮，也不會覺得王鎮出風頭搶了他的威望，伯恩就不是個喜歡動腦子的人，當然，也沒那麼多腦子可給他動。
“好吧，是這樣的，我覺得鮑勃可能給我們埋了一個陷阱。”王鎮鄭重說道。
想到達目的，並不一定要表達自己的真實意圖，可以婉轉一點。
“怎麼回事？”伯恩眼睛瞪了起來。
“他說的將那些毒榀賣掉當做我們傭金的事，我相信他能幫我們聯繫到買家，可問題就出在這裡。”王鎮嘆了口氣道。
“這有什麼問題？”刺刀凱南不懂就問。
“我們賣了那些貨，能拿到一大筆錢，那麼，我們到底是PMC還是毒犯呢？”王鎮反問道。
伯恩皺眉沒說話，凱南眨眨眼睛不知道怎麼說，詩人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呃……有什麼區別？”蒙巴頓撓撓頭。
“區別肯定有啊，而且很大。”王鎮反問道：“我就問一點，以鐮刀小隊的武力，比之紐約、洛杉磯、舊金山、休斯頓這些大城市的毒犯如何？”
“你在開玩笑！”凱南第一個甩甩手，一臉認真地說道：“我不覺得有什麼可比性，打他們根本不會比碾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
伯恩等人點點頭，一羣打老了仗的專業僱傭兵確實有資格看不起那些毒犯。
毒犯確實也用槍，但他們本職工作是做生意，而僱傭兵們本子工作是用槍殺人！
不要用你業餘愛好去挑戰別人的職業！
“所以啊，你們爲什麼不找一個毒犯老大幹掉，把不服都殺掉，然後取代他的位置成爲一個毒犯，那肯定比你們現在賺錢多的多吧？”王鎮攤手問道。
其實這裡王鎮玩了個偷換概念，成爲僱傭兵需要的戰術技巧、槍法、戰場上冷靜的頭腦，而成爲一個毒犯老大，靠的是編織、經營泛毒網絡的能力，跟戰鬥力關係很小，微乎其微。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王鎮欺負這羣人腦子不大靈光，從他們的專業角度去問，自然得到這個答案。
當然，在電影電視劇裡可不會展示那些細節，都是毒犯的兇狠殘暴，給人一種感覺只要夠狠就行……
“我從來沒想過成爲一個毒犯！”金毛伯恩堅定搖頭，其他人也同樣如此。
“所以啊，我們雖然殺人，放火，但我們依舊是個好人，我們是有底線的，從不會爲了錢而去作惡。”王鎮眼中全是‘真誠’。
這羣人做PMC，上戰場，殺人……心理上都是有問題的，個頂個的有心理疾病，除了變態，沒人會喜歡殺人！
在軍隊中，是榮譽感壓下這種心理負擔，但成爲PMC之後，這種負擔就需要全由自己承擔，這也是放假之後他們會找地方放浪形骸的原因，用這種方式進行發泄而已。
保持人性，保持理智。
可現在王鎮拋出了，‘我雖然殺人放火，但我依舊是個好人’的理論，彷彿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讓他們神情都有些恍惚。
確實，相比於毒犯、相比於那些販賣人口，器官走私等等地下黑暗世界的東西，他們真的很純潔了。
是有底線，是有人性的真正的人！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反過來說，只有對比才能讓人有優越感。
現在這羣人一下就找到自己優越的地方了！
這對他們真的很重要，能爲他們建立一個支撐精神世界牢固根基，極大程度舒緩心理上的壓力。
王鎮一句話撓到了伯恩等人最癢之處，心裡那個舒爽啊……根本壓抑不住！
突然被人說成人好，還這麼真誠，一個個嘴角翹起，想笑又不好意思，表情很是怪異。
王鎮沒有就這個說太多，有些話說點到爲止就好，輕咳一聲，繼續說道：“而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我們將這批毒榀賣掉，拿了一大筆錢，那麼，我們就會發現其實賺錢很簡單，只要泛毒就好，再不用上戰場打生打死。”
“那麼多錢，多大的誘惑啊，一旦陷入進去，再讓各位走上戰場，你們心裡難道不會產生牴觸感嗎？”
“人都是喜歡安逸美好的生活而討厭苦難和勞動的！”
“毒榀就是一個惡魔，一旦沾染上就再也別想戒掉了，我想作爲美國人，你們一定看到過很多吸毒者，而戒毒成功的又有幾個？”
被王鎮這麼一分析，剛剛還壓抑著笑容的衆人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剛剛通過對比建立起來的‘好人’設定，就是他們的信仰。
對這些外國人來說信仰無比重要，資本主義體系相當於一個放大器，社會上的各種誘惑人墮落的東西都因爲資本而被放大，如果沒有信仰或者說底線，墮落將是一定的。
美國毒榀氾濫不假，但正常人都知道那東西危害到底有多大！
別說是在其他地方，就是在僱傭兵界內，但凡是有毒癮的，任何一個團隊都不會要，關鍵時刻會害死所有人。
“而一旦我們走上泛毒這條路，貨源將是蘭那泰，而作爲中間人，鮑勃能拿到一筆長期中介費，而且抓到了我們的一個把柄，這對他的好處很大。”王鎮繼續分析道。
“該死的鮑勃，我要殺了他！”金毛臉色漆黑，被人這麼算計，差點就把兄弟們帶上邪路，他這會兒要氣炸了。
王鎮表情一陣猶豫，他確實因爲自身信息的事想過殺人滅口……可這些都是他胡亂揣測的啊。
好一陣思想鬥爭，終究還是年輕，沒有那麼心狠手辣，出聲阻止了金毛，“沒必要，能不能抵禦誘惑是我們的問題，未來可能碰到更多，總不能都殺了，我們也不可能指望所有人都是真誠的，善良的。”
“可是，媽惹法克，好他媽的可惜啊，200萬啊！”驢子一把擠開刺刀坐在王鎮身邊，抱著他用力搖晃道：“我捨不得啊，你一定有辦法既不泛毒，也能賺錢的對不對！”
王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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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