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院門外的嘈雜吵鬧聲,商弈笑詫異的擡頭看了過去,一旁峰哥尷尬的解釋道:“是張萱的家裡人鬧過來了,我已經(jīng)通知二少了?!?
原本羅村長對這事下了封口令,可惜張萱不願意息事寧人,她裡子面子都丟了,一點好處沒撈到,說不定還會被譚亦、商弈笑報復(fù),所以張萱乾脆破罐子破摔的決定撕破臉鬧到底。
聽到外面的叫罵聲和砸門聲越來越激烈,商弈笑站起身來,“我出去看看?!?
峰哥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唯恐張萱家人多勢衆(zhòng)誤傷到了商弈笑,尤其是想到商弈笑肚子裡揣著一個小包子,日後會有一個小小的二少,峰哥立刻如臨大敵的高度戒備起來。
“沒天良啊,難道有錢人就可以這麼糟蹋我的女兒嗎?”張媽扯著嗓子嚎叫著,旁邊兩個年輕的婦女將院門拍的砰砰響。
“佔了我們老張家姑娘的便宜,還敢不認賬,我呸,當我們老張家的人死絕了嗎?”
“就是,譚郡長既然敢做就要敢當,沒有這麼欺負人的!這裡沒地方說理,我們就去平饒,不行就去觀南,總會有說理的地方!”
幾個女人尖利著聲音叫囂著,見門沒有打開,更認爲自己佔了上風(fēng),扯著脖子叫喊著,“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去找媒體曝光!”
院子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商弈笑站在門口,笑意嫣然的看著圍堵在門前的張家二十多號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一個一個紅著眼,情緒激昂的似乎商弈笑就是罪魁禍首一般。
“你們說譚郡長看上了張萱,佔了她便宜,最後讓劉會計頂缸?”商弈笑眼中不見半點怒色,臉上帶著笑意,反而讓鬧事的張家人心裡頭咯噔了一下。
“難道不是嗎?我好好的女兒還沒有結(jié)婚就被你們給欺負了!”張媽沙啞著聲音喊了一句,一想到張萱之前的交代,張媽再次咄咄逼人的叫嚷起來,“誰不知道姓劉的最喜歡拍領(lǐng)導(dǎo)馬屁,你們欺負了我女兒,還想讓劉豐頂缸,沒這麼容易!”
劉豐這個會計在土塘村並不受歡迎,甚至連劉家人都很厭煩劉豐,平日裡太過於奸猾,官架子不小,總是頤指氣使的使喚人,開口就是上綱上線的大道理,爲人卻是自私貪婪又刻薄,十足的陰險小人一個。
所以張媽這麼一說,不少圍觀的村民都認可的點了點頭,爲了討好譚郡長,劉豐還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就算被開除了丟了會計的工作,到時候度假區(qū)一破土動工,劉豐被譚亦看重了絕對能撈的盆滿鉢滿。
“那行,我?guī)兔缶槺懵?lián)繫媒體,等記者來了你們要怎麼討回公道都可以?!鄙剔男φf完之後直接拿出了手機。
鬧事的張家人錯愕的一愣,都被商弈笑這不按照牌理出牌的舉動給弄傻眼了,譚亦可是平饒縣郡的郡長,難道她就不怕媒體一來,到時候捕風(fēng)捉影的報道後,譚郡長的前途就毀了?
“不需要你假好心?!睆堓嬉粋€堂哥擠到了門前,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商弈笑,粗嘎著聲音冷聲開口:“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們就是普通人,記者來了,你們把封口費一給,到時候報紙雜誌說不定還誣陷我們訛詐!”
反應(yīng)過來的張媽也跟著開口:“就是,政務(wù)長和譚郡長好的就跟兄弟一樣,到時候還不是包庇你們,今天你們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去觀南找總議長!總有給我們說理的地方,總有給我們做主的人?!?
“對,到時候我們把這事打印成傳單到觀南的商業(yè)廣場上去發(fā)!”
張家人的氣焰再一次的高漲起來,來之前張家人已經(jīng)開了個家庭會議,譚郡長這事就是他們攥在手裡頭的把柄,到時候不給足了好處,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說度假區(qū)建成之後,除了改造村民自家的房子院子外,還會統(tǒng)一建一批古色古香的客棧出來給遊客居住,張家人就想著將這些客棧免費弄到手,遊客一旦多了,經(jīng)營客??隙ㄗ钯嶅X,而且他們白天也可以開一些特色小店賣些吃的喝的喝工藝品,也不會耽擱自家經(jīng)營客棧。
至於打擊報復(fù)什麼的,張家人還真不怕,他們都窮怕了,再說這裡是土塘村,是他們土生土長的地方,張家?guī)资柸四?,難道譚郡長真的干將他們都弄死不成?
“我呸,你們老張家還要不要臉了?”就在此時,一道尖利的叫罵聲嘲諷的響了起來,卻是劉豐老婆衝了過來,圍觀的村民立刻讓出了一條路來。
早上劉豐回到家之後臉色陰沉的駭人,將這事對老婆王麗一說,王麗頓時就炸了,劉豐在外人眼裡是個奸猾貪婪的小人僞君子,但有一點卻是好的,他對老婆王麗是真的好,所以王麗怎麼也不相信劉豐會和張萱滾牀單,而且還是在譚郡長入住的民宿,這分明是張萱爬錯了牀,連累了劉豐。
此刻一手指著張媽,王麗眉梢高挑,眼角滿是嘲諷的冷笑,“誰不知道張萱這民宿就是個淫窩,平日裡來的都是些不正經(jīng)的男人,一個女客人都沒有,都是單身男人,我呸,還不是張萱在網(wǎng)上勾搭的?!?
不等張媽反駁,王麗怒罵的話如同槍子一般噴了出來,刻薄的繼續(xù)嘲諷,“說譚郡長佔你們張萱的便宜,也不撒潑尿照照,你們張萱是個什麼貨色,譚郡長能看得上她?”
“我們家劉豐說了,他和譚郡長討論工作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各自回房休息的,張萱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覺跑來民宿幹什麼?難道說譚郡長和她約好的,這話你去問問村長,譚郡長一整天都在處理工作,那麼多人看著,他和你們家張萱有接觸嗎?而且你們張萱有譚郡長的手機號碼嗎?有你們就報出來??!”
不得不說劉豐腦子還是很靈活的,不是他事先教了這些話,王麗絕對說不出這麼條理分明的話來堵張家人的嘴。
四周圍觀的村民認同的點了點頭,譚郡長之前兩天都在村裡忙工作,不是實地考察就是和羅村長他們在一起討論修路的事宜,身邊都跟了十來號人,的確沒有和張萱有過任何接觸。
如果說手機聯(lián)繫的,那張家人至少能報出譚郡長的手機號碼啊,再說就算張萱長的漂亮,譚郡長有什麼花花心思,張萱大晚上的不去民宿,難道譚郡長還能去張家佔張萱的便宜。
“怎麼,你們張家人都啞巴了?”佔了上風(fēng),王麗得意洋洋的瞪著老臉漲的通紅的張家?guī)兹?,隨後諂媚的對著商弈笑開口:“商小姐,你不要理會這些人,他們就是見錢眼開,想要將髒水潑到譚郡長身上,然後從中撈好處,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商弈笑笑了笑並沒有搭話,劉豐之所以讓他老婆過來懟張家人,不過是想要巴結(jié)譚亦,然後在度假區(qū)的工程裡撈好處,說到底劉豐和張萱都不是好人。
“我不活了啊,有錢有勢的人就這麼欺負人那!”張家人找不到話來反駁王麗,張媽使了個眼色,張萱快八十歲的奶奶突然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嚎哭起來,“欺負我孫女兒啊,我老婆子也不想活了,我就去村子門口一頭撞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比起張媽等人的撒潑,張奶奶這樣一哭一嚎的更讓人無語,連王麗都繃著臉,卻不敢再說什麼,畢竟這老太太都八十歲了,一不小心真死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商弈笑和峰哥對望一眼,好吧,他們倆也沒招了,你敢上前拉一下,老太太絕對就能往地上一躺。
好在收到消息的譚亦和羅村長來的很及時,雖然出了劉豐和張萱的事,但對羅村長而言這絕對是好事,至少可以將劉豐這個蛀蟲開除掉,以後也不用擔(dān)心賬目會出問題,不用擔(dān)心劉豐會中飽私囊。
結(jié)果羅村長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兩個小時就聽到村裡人來說張家人去民宿鬧事了,羅村長是又氣又恨,此刻看到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哭的張老太太,更是火不打一處來。
“你們再鬧,鬧到最後度假區(qū)挪到別的村,到時候你們老張家就高興了!如願以償了!”羅村長火大的吼了起來,張萱爬牀這破事,要不是譚郡長大人有大量不和他們土塘村計較,換成一般人,估計度假區(qū)的事就黃了。
原本看熱鬧的村民此刻表情都是一變,他們都顧著看熱鬧,卻沒想過這事的後果由多嚴重。
“張奶奶,你不要嚎了,不管張萱和劉會計有什麼事,你要鬧就去找劉會計,你堵在這裡算什麼?”
“就是,度假區(qū)的事要是黃了,我就把我爸媽都攙到你們老張家去!”旁邊的婦女也跟著開口,她公公婆婆都健在,但一個九十二歲一個九十一歲了,張老太太仗著年紀倚老賣老,也要看他們土塘村的人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譚亦沒有理會被千夫所指的張家人,向著商弈笑走了過來,“我送你回觀南?!?
“行,東西我都收拾好了,那我們就走吧。”商弈笑點了點頭,張家人要鬧事,那也要看土塘村的其他人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張家真鬧出格了,估計村裡人都能將張家人給生撕了,估計這就是以毒攻毒、以潑辣制潑辣。
張家人再能吵,可是也敵不過圍觀的幾十號人,村裡這些婦女平日裡嘴巴就利,度假區(qū)的建立又關(guān)係到全村人的致富,事不關(guān)己的時候大家看熱鬧,但是關(guān)係到了切身利益了,誰也不會置之度外了,將張家人懟的沒有還嘴之力。
“譚郡長,商小姐,你看這事鬧的?!惫Τ缮硗说牧_村長苦著臉向著商弈笑和譚亦道歉著,“村裡人都是這性子,譚郡長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
“無妨,我先回觀南一趟,等明天回來我希望這事已經(jīng)解決了?!弊T亦沉聲對羅村長開口,“至於劉豐,暫時先撤職處理,等事情徹底平息之後再討論?!?
“是,我知道,譚郡長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绷_村長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劉豐一被撤職了,村裡肯定要重新找一個會計,等對方上手之後,劉豐肯定就回不來了,即使日後安排個工作,也就是個撈不到油水的差事。!分隔線!
土塘村的修路如火如荼開展了,張家還鬧過幾回,不過都被劉豐和王麗兩夫妻給怒對了回去,劉豐被撤職了,雖然說是暫時的,但是在體制內(nèi)工作過,人走茶涼這個道理誰不懂,劉豐這一次顧不得端架子了,和王麗兩人直接將張家人給鬧的只能鎖了門躲避。
而且羅村長也發(fā)了話,誰敢阻礙度假區(qū)的建設(shè),那就是阻礙土塘村致富,到時候度假區(qū)建成了,絕對不會照顧鬧事的人,張家其他人自然也都偃旗息鼓了,就連劉豐夫妻兩也不敢繼續(xù)鬧事了,畢竟丟了會計的工作,總不能連日後度假區(qū)可以賺錢的機會也給丟了。
“小姐,您好,訂位了嗎?”餐廳的侍應(yīng)生熱情的走了過來。
“商小姐,你來了。”魏勇快步迎了過來,將礙事的侍應(yīng)生推到了一旁,笑的無比的諂媚,“這邊請,我和李少在二樓包廂已經(jīng)訂好位置了,就等著商小姐你來點菜?!?
“不用這麼客氣。”商弈笑無奈的看著一臉諂媚的魏勇,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半點的紈絝氣息,這狗腿十足的模樣商弈笑還真不適應(yīng)。
“商小姐,你不用和他客氣,阿勇以前雖然紈絝了一點好色了一點,不過也都是你情我願的金錢交易,他真沒有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包廂裡,李明笑著開口,鄙視的看了一眼鞍前馬後的魏勇,不過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是在給魏勇刷好感。
“以前不混蛋一點沒辦法,後來看不到希望就得過且過了?!蔽河碌挂矊嵳\,他雖然長的又矮又胖,不過沒有了那股子好色的紈絝氣息,看起來倒像是個圓滑聰明的胖子,至少給人的感觀沒那麼差了。
至於違法亂紀的事,魏勇他只要敢沾手,他二叔絕對會大義滅親將他繩之以法,到時候還能給魏家博得一個好名聲,也順便將魏勇這個累贅給弄走。
“之前你電話裡說要回九湖區(qū)一趟?”商弈笑接過話來,莫氏集團的事她已經(jīng)完全交給周秘書處理了,有了蔣刀那羣保鏢鎮(zhèn)場子,公司裡那些被查出問題的中高層領(lǐng)導(dǎo)都只能灰溜溜的捲鋪蓋滾蛋。
而生意上的一些事,魏勇打著九湖區(qū)魏家的名頭,帶著蔣刀他們?nèi)ミ@些合作公司走了一趟,該要回來的錢都要回來了,該履行的合約也都按照之前的合約繼續(xù)合作,莫氏集團正義最快的速度步入正軌。
魏勇肥嘟嘟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笑來,搓了搓手這才接過話,“我在九湖區(qū)還有點產(chǎn)業(yè),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但商小姐你知道那裡是魏家的大本營,之前魏栩被我二叔斷了兩條手臂,現(xiàn)在我要是回九湖區(qū)了,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
李明站起身來親自給商弈笑倒了一杯茶,他雖然是李家旁系的少爺,但是之前吳宇謙親自去機場接機,也說明李明多少有點地位的,他能親自倒茶,說明李明是真的對魏勇很在乎,所以才這麼看重商弈笑。
“商小姐,你不知道前幾天勇子差一點被人給打了,幸好蔣刀訓(xùn)練的保鏢不是一般人,這才逃過一劫?!崩蠲髦牢杭胰瞬粫屏T甘休的,他雖然不是特首李家的嫡系,不過打探消息的本事還是有的。
魏家在土塘村給譚亦製造麻煩,還弄死了三條人命,好在有吳家插手,再者譚亦行事也迅速,很快將局面控制住了,魏家這纔沒得手。
至於魏勇這邊,魏家報復(fù)的手段簡單粗暴多了,直接派人過來教訓(xùn)魏勇,那架勢估計要將魏勇給弄殘廢了,在觀南魏家都敢這麼囂張,魏勇這要是回九湖區(qū),估計小命都要留在那裡。
“我之前說那點資產(chǎn)就不要了,偏偏勇子捨不得,那是他在魏家夾縫裡求生偷偷置辦起來的資產(chǎn),勇子捨不得丟?!崩蠲骱掼F不成鋼的瞪了一眼魏勇,留在觀南纔有安全保障,偏偏勇子有時候也固執(zhí),捨不得那些資產(chǎn),其實李明也明白魏勇這是咽不下這口惡氣,不想將資產(chǎn)便宜了魏栩。
聽到這裡商弈笑也聽明白了,沉思了片刻,商弈笑忽然看向魏勇,“除了那點資產(chǎn),你對九湖區(qū)魏家有什麼看法嗎?如果日後讓你掌管魏家,你有這個信心和能力嗎?”
魏勇和李明目瞪口呆的看著商弈笑,他們的目的很簡單,找商弈笑幫個忙,讓蔣刀這羣人跟著魏勇回九湖區(qū),可是魏勇真沒有想到商弈笑竟然還有這麼可怕的念頭,讓他掌管九湖區(qū)魏家,這根本是天方夜譚!